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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安颜往自己的身旁带了带,低下头问道:“怎么了?” 安颜猛地回神,抬眸看了一眼邵钦远,挤出一个笑来,快速摇头回答道:“没什么。” 邵钦远自然是不信他的,轻笑着就要去握安颜的手。安颜见状,有些慌张地想要把手缩起来,却被一把抓住。邵钦远刚碰到他的指尖,脸上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的手指怎么冷成这样?” 邵钦远本以为是傍晚降温的缘故,于是吩咐司机将车窗调高些许,把凉飕飕的秋风挡在外头,随后从背后搂住安颜,用双手拢住他的手指,试图给他传递一些温度。然而邵钦远这才发现安颜的指尖不仅冰凉,还有些颤抖,指腹上渗出了薄薄冷汗,他皱着眉头,意识到也许不是温度原因,便猜测道:“你在紧张?” 他不仅紧张,而且还慌得一批,安颜心想。 安颜很后悔,早知道今天如此,就应该去拜一拜邵钦远那幅大作。他自从和邵钦远在一起以后,邵钦远本人好像就代替了它的作用,因此安颜一直也没有把它拿到新家去,不过今天,邵锦鲤好像不起作用了。 他从得知谢安明也要出席派对这个消息开始,就一直在祈祷邵钦远能接一个紧急电话,然后带自己打道回府。后来他发现好像不切实际,便咬咬牙开始许愿上天给自己一个中途跑路的机会,然而直到现在,上天都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最后安颜无法,只能寄希望于谢安明能临时缺席上。 “这种场合你曾经也有去过的,”邵钦远侧着头看他,安慰道,“客人也是李城邦、楚倾那群人,大部分都是熟人,不认识我也会给你介绍的,别担心。” 安颜点头,挤出一个笑容:“嗯,我知道。” “看样子还是很紧张,”邵钦远挑眉,“亲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我觉得……”安颜没说完,邵钦远便凑上来咬住他的唇瓣,舌尖不由分说地撬开牙关,把他由外到内都结结实实地亲了一遍。 好像确实那么有一点用,安颜想。 多亏了邵钦远,安颜下车的时候已经成功恢复了自己的表情管理,他现在完全是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想法,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感觉自己像英勇赴刑场的勇士。 派对是周家举办的,不用猜都知道这家人无外乎是权贵商贾之流,听说才搬来本市不久,刚落稳脚跟。安颜和他们来往不多,不算很熟,不过今天之后,周家就能在他的黑名单里占一席之地了。 周家人借此机会广交人脉,自然是下了重本的,特意腾出了一间位于郊外的豪华庄园作为场地。庄园内那栋法式别墅富丽堂皇,长阶由大理石砌成,在夜色下犹如白玉,刻着大片精致浮雕的大门和前面两根石柱宏伟气派,站在门口处便可窥见雍容华贵的门厅,还能够听到从里面飘出的悠扬乐曲。 安颜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挽着邵钦远的臂弯拾级而上,两人与年轻的周少爷打过招呼以后,才并肩踏入别墅中。 屋内比屋外还要金碧辉煌,别墅正中央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那数枚被切割雕琢过的晶体将灯光拆得细碎,随风摇晃的时候显得璀璨夺目。主人还在大厅的两旁放置了几个巨大的高柜,上面摆放着他的藏品,以供客人欣赏,那些名贵的花瓶、泛黄的字画与温润光滑的玉雕被水晶灯照耀着,奢华壮观的程度连安颜都不免暗自咋舌。 来往的宾客很多,安颜还在其中看到了几位眼熟的一线艺人,无论是携男伴还是女伴的都有。按理来说,安颜在其中不算奇怪,但是因为邵钦远很少携伴出席这种场合,他们一出现便在无形中成了全场的焦点,数道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安颜身上,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安颜原本还对两旁的藏品有些好奇,现在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往那边张望,只能微微垂着头站在邵钦远身旁。邵钦远递给他一杯香槟,自己端着一杯红酒,轻轻在他的手上捏了捏:“别紧张。” 他话音刚落,前头便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邵总,今天这么难得带美人出场啊!” 安颜抬眸望去,李城邦身着一套斯文彬彬的西装礼服,不知哪找了一副眼镜带着,看上去是人模狗样,然而言行举止中还是标准的纨绔子弟做派。他臂弯里抱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也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精致小西装,衬得他气质很独特。安颜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他有点眼熟。 少年看到安颜的第一眼,脸上便闪过了一丝惊诧,他听见李城邦的话,便有些疑惑地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安颜来。他的目光扫过安颜那张写满乖顺的脸,最后缓缓落在邵钦远和安颜牵在一起的两只手上,少年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好像有些不解,又有些难以置信。 安颜也在暗中端详少年。他敢肯定自己和对方见过面,但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他在模糊的记忆中搜寻半天,千辛万苦地摸出一丝线索,顺下去回忆了没两秒,安颜立马背脊发凉。 这少年是他在会所里叫过的其中一个少爷! 这是什么要命的缘分,安颜感觉自己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 安颜一看少年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认出了自己。他不求对方能保守多久秘密,但起码此时此刻不要把他暴露出来,于是安颜便尝试地朝那少年使了个眼色,随后轻轻摇头。那少年先是愣了几秒,然后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应是已经理解安颜的意思。安颜稍松一口气,重新垂下眼眸来。 邵钦远朝李城邦微微颔首,说:“李公子不也是吗?” “哎——我算什么,你带人才是件稀罕事啊!来来来,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宝贝。”李城邦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来,仔细地端详安颜,叫道,“原来是你!你不就是柳鸣的……” 邵钦远抬手在他后脑勺上用力拍了一下:“嗓门这么大,你是喇叭吗?”他说罢,又在李城邦肩上敲了一下,“别靠这么近。” “行,行。”李城邦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手臂重新环到那位少年身上,吊儿郎当地对他说,“啧啧啧,邵总的眼光真是好,你说对吧?” 安颜恨不得立刻,马上给李城邦送一锤。 少年朝安颜看了一眼,弯起嘴角笑笑,小声地答道:“嗯。” “邵总可是为了人家守身如玉。”他拍拍少年的肩,笑道,“在会所那会我还奇怪,这下总算懂了。” 邵钦远瞪着他:“李城邦,闭嘴。” 安颜闻言不由得一懵,一下便想到了上次差点与邵钦远偶遇的那个会所。他低头想了想,按李城邦说的,如果真的是那天,邵钦远是一个少爷都没碰过,然而他自己…… 完了完了。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