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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仍不卑不亢:“两个条件。第一,放了那些被你用来炼蛊的孩子。第二,交出沈无心的解药。” 季长乐哈哈大笑道:“你倒是很会谈条件,但是沈无心必须死。” 楚歌想也不想道:“我愿意用我自己换他一命。” 季长乐:“你对那沈无心可真是情深义重啊,可我要你的命有何用?与我而言,都不过是蝼蚁。” “那不知道对于门主来说,是杀一个沈无心重要,还是整个门派被灭门重要?” 季长乐心思一转,心道反正沈无心在自己手里,大不了只用个缓解的药,待他转醒后,再杀了他便是。笑道:“你说得对,我答应你的两个条件。只是沈无心醒了,你就必须死。” 楚歌深觉那一吻过后,他已经算死而无憾,点头道:“可以。但我要亲自看着他睁眼。” 季长乐:“现在你可以交出你的证据了。” 楚歌道:“我有落花的作战计划书。若你有了计划书,定然可以凡被动为主动,在他下手之前做好万全之策。” 而这份作战计划书,正是前几日叶湖偷了出来,悄悄给他用信鸽传过来的那封信件。 “我在上北荒山之前,把计划书藏到了北荒的一家客栈里,你若想找,就带着那些被你炼蛊毒的孩子,把他们身上的毒解了,送他们回去。” 三日后,北荒派出一小众弟子,带着那些可怜的孩子们下了山。 楚歌被押着前往那间关着沈无心的牢笼,有弟子进去喂药,而他只能在门外的暗板后看着,心疼得仿佛要炸掉。 十分钟后,沈无心微微睁开了眼睛,但极其虚弱。 “好了,他醒了,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押送他的弟子想将他强行拖拽到一边,楚歌固执着不想走,他想再多看那人一眼……再一眼。 可那弟子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人也醒了,看什么看。” 楚歌眼睛还望着摊在地上的沈无心,鼻头有些微酸:“若他醒了,问起我,你们会怎么说?” “能怎么说,就说你死了呗。”弟子催促道,“快点吧。我们门中最上等的毒酒都给你准备好了,保证你喝下去什么痛苦都没有。” 听着好像还是个安乐型的死法。 楚歌接过小毒瓶,此刻,他与沈无心不过一墙之隔,却一个正在醒来,一个正在死去。 “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最后往沈无心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扬起头,一口喝下了毒/药。 ☆、33 沈无心无力地躺在地上, 悠悠转醒。 几名喂药的弟子见他醒了,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只远远地观察他。 毕竟沈无心这个名字,光是念出来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何况这个恶贯满盈的魔头又活生生躺在面前,就算此刻奄奄一息,也让人不自觉得感到害怕。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转头冲门外吼道:“另一个死了吗?” 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回应:“死了,扔出去了, 把里面的也杀了吧。” 沈无心蓦地一惊,忙翻身去找,才发现本应该跟他在一起的楚歌此时却不见了。 之前, 他由于蛊毒发作,身上疼痛难耐,脑中也昏昏沉沉。但隐隐约约中,是听到楚歌和他说了一些话的。 还有那个浅尝辄止的吻…… 他的嗓子喑哑, 目光凛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青丝胡乱地摊在地上,已是怒极。 “是谁杀了他?”他一字一字从牙缝中咬出来,提及楚歌,他再也不是那个见面三分笑的“笑面郎君”, 此刻,他面目狰狞地如同一个嗜血的恶魔。 虎落平阳被犬欺,有不怕事的见他这幅模样,心中顿生羞辱之意, 嗤笑道:“你那相好为了换你一命,自己服毒了,这感情,可真是感天动地啊!” 沈无心一愣,脸上破天荒头一回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楚歌死了?不可能,楚歌怎么会死? 也对,那个傻子要武功没武功,要脑子没脑子。 但凡一个有脑子的人,又怎么会不惜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 他自问从小到大,除了师父教他武功,给了他世间仅有的一点人情味儿,又在他身上栽了‘无情’,但他仍然想要报答他,替他报仇。 可楚歌是唯一一个全心全意什么回报都不求,只专心对他好的人。 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个人脑袋里在想什么。 他本就是无心之人,活着的意义便是为了替师父洗刷冤屈,屠尽世间道貌岸然之辈,至于‘无情’如何,他在报完仇后,也没想过要继续活着。 可偏偏就有那么一人,宁愿自己死,也要救他这条命。 他又如何不存着相同的心意……只是一个人孤独惯了,说话也变得刻薄,情分一类,也只埋在心中。时间久了,便成了‘无情’的滋养品。 可恶…… 没想到当初上山时,他无意中开的那句玩笑,“大不了你就舍身就义,日后我再为你报仇雪恨”竟一语成谶! “你们所有人都该死……”他的声音极低,在口中碎碎念出来,如同一个蜿蜒的魔咒。 “你说什么?”那羞辱他的映月弟子没听清楚。 沈无心一下站起身,将所有围观他的人吓退了几步。但随即又想到他身上有‘无情’牵制,料他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那映月弟子大着胆子道:“你你你……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我们映月有的是方法让你……” 话还未说完,他的脖子已被沈无心一把掐住,生生凭力气举到了半空中。 那人像个濒死的鸭子一样拼命挣扎,双手紧紧扒住沈无心的手,但却丝毫使不上力气。 为什么一个发作着“无情”的人,力气却如此大? 不过片刻,那方才还口出恶言的人,如今脸已经涨的发紫,登时便憋得没了气。 尸体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到死都没有合上。 映月弟子们知道事态已经控制不住,见势就想跑。心道幸亏早有防备,将那断情与沈无心分隔开,不然此刻只怕要出更大的乱子。 沈无心舔了舔嘴唇,眼中已灌满杀意,他在众人身后,看着方才还耀武扬威,此刻却落荒而逃的众映月弟子,沙哑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音符,铿锵有力,不死不休:“我要你们所有人——为他陪葬!” 那挂在远处墙边的断情似乎受到了感应,竟自己出鞘,一道银光在昏暗的牢中炸开,把每个人的丑恶嘴脸映照在了剑光之下。 沈无心凝神结气,每一次催动剑气,都如同剖心挖骨,此刻他如同走火入魔,全然不顾气息混乱造成的反噬,满怀的怒气聚集在脑子中,只汇成了一个字——杀! 无数的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