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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的真真切切,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瞳孔由于惊恐骤然缩紧,攥着玉米杆的手,由于过度用力“咔擦”一下掐断了玉米杆。 大齐猛地回头,瞬间锁定偷听的人,猎豹一般蹿了过去,一只手极准、极狠地钳住那人的脖颈,将人一把摔向地面。 被摔的绑匪出于求生意识,死死抱紧大齐的双腿,哀求道:“老大,老大,放过我,我不会说出去。” 大齐踹了一叫嘴角溢血的人,警告道:“你敢说,先宰了你!” “不敢,不敢,老大,现在怎么办?我们绑了林昌的孙子,那另一个人是谁?”这是他刚才听大齐跟收款账户的主人“马”打电话,听到的信息。 方腾之前只是高薪雇佣他们绑走一大一小两人,并且声明这俩人没什么根底,现在可好,他们这一单挣的多,却也是豁出去性命挣的。 大齐呼出一口气:“一千万马上到账,明早带上人出境,既然是两条大鱼,干一票,好回家养老。” 被摔到吐血的绑匪一听,立刻来了血性,扑棱从地上爬起来,干劲十足的猛点头,拿出手机道:“老大我通知兄弟们准备跑路,是明早?还是今晚?” 大齐若有所思道:“再等等。”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他掩饰地揣进裤兜,急躁地踢了一脚正在打电话的绑匪,命令道:“回去。” 绑匪走在前面,正跟电话另一端的人交代跑路的交通工具,说明他们要带着两名人质出境,让人沿路做好掩护和接应工作。 大齐特意落后几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刚刚向方腾要的一千万已经到账了,这只是五分之一酬金。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一趟买卖做的九死一生,他被方腾摆了一道。之前计划绑人时,他查到的两名人质信息全部是经由方腾渠道拿到的,所以人质资料上的关系网看上去不足为道。但是刚刚他得知,那个被砍伤的小孩儿是万佳董事长的孙子,万佳实业在东南亚同样不容小觑,是当地政府招商引资的大企业。 他们这一行也有行规,能不动政府罩着的人,绝对不动,除非万不得已。显然他被方腾耍了!接下来能预料到,他们这群人会被几个国家联合通缉。 而另一个混血男人,不止是外籍身份这么简单,背景大到让他不敢想象。 大齐嗜血的双眼里,渗进了方腾那张脸,如果可以,他最想弄死的人是方腾! 钱壹抱紧昏睡的孙栖,像等待审判结果一样,神情紧张的等了几分钟,外厅才传来踢踢踏踏的响声,然后是他听不懂的话。 大齐直奔钱壹这屋,门推开,见钱壹抱着小孩儿万分警惕地站在地上,张嘴想问他的身份,顾忌到屋外的五个人又闭上了嘴,最后只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给钱壹,不是警告,也不凶狠,很复杂的一个眼神。 钱壹忽然不懂了,这个人想干什么? 夜风吹过玉米田,没人说话的土坯房子里格外安静,只闻初夏的虫鸣和风声。这里远离城市,连一丝有关城市的喧嚣都听不到,静到让人心慌。 钱壹站到腿麻,于是在屋子里轻手轻脚地走动了几步,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脚底发出空洞的吱哟声,声音很小很小,几不可闻。他敏感的低头察看,弯腰借着月光,用手指戳了戳地面,戳到了区别于土质地面的不同触感,是木板的触感。 钱壹机敏地扫了四周一圈。屋门半开着,能看见压他过来的那名绑匪昏昏欲睡地坐在桌边儿,匪头儿不在外厅,另外把守在外的四个人,从他这屋看出去,只能看见两个人靠着墙的身影。 他再次蹲下,手指轻巧的在地面厚厚的灰尘上摩挲,摸到了一个大拇指大小的扣眼,手指一扣,一平方米大小的木板被拉开了三条缝隙,木板下空洞洞、黑黢黢的。 是一个地窖! 钱壹听见自己心脏猛地蹿到了喉咙里,堵的呼吸骤停。 一个想法,叮地冒了出来。 他之前听钱春阳讲野外勘察经历时,记得钱春阳说过,在野外和偏远的村落里,有人家为了储藏粮食或者蔬菜会在家里挖一个地窖。他们地质勘察队经常会借村民的地窖来储藏他们带过去的食物。 钱壹心理一时惊喜,一时惊吓。看看炕上的孙栖,再看看没有巡逻的木棱窗外,视线最后落到外厅。手指慢慢地松开扣着的木板,木板重新落回地面,在月光下丝毫看不出被撬动过的痕迹,一方面是因为尘土很厚,另一方面是因为木板和地面是一个颜色。 他坐在床上苦思到后半夜,一直熬到人最困的时候,又趴到木棱窗上看了看外面的情况,把守土坯房四角的人,正靠着墙打盹。看来这些人打定主意,他不会带着孙栖逃跑。 地窖很浅,容纳一个成人刚好,钱壹尽量不弄出一丁点响动,先将昏睡的孙栖放了进去。他一直祈祷孙栖不要在这个时候醒来,或者哭起来,否则他一定会挨一顿毒打。 索性这个过程很顺意,然后合上木板让孙栖一个人先在里面待会儿。从屋里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个破箩筐,像是木条编织的箩筐,即便破损,依旧很沉。 他做这些时,一直在盘算,这帮绑匪如果不上当怎么办?如果在他背着孙栖逃跑途中追上他怎么办?他挨打是小,孙栖现在这种状况经不起打了。但是不这么做,他怕这群一看就像是境外的绑匪,穷途末路后会把他和孙栖撕票,或者带到更远的地方,狮子大开口后,为保安全依旧会撕票。 钱壹觉得,这两种结果的区别在于——他和孙栖是在故土身首异处,还是在异国他乡身首异处。总之就没什么好结果。 木板再次被扣开,钱壹没敢关上半掩的门,只得小心翼翼不弄出丁点响声,将自己缩进地窖前,他拿起地上破箩筐,运足力气猛地砸向摇摇欲坠的木棱窗,几乎是同时地窖木板无声落下,灰尘甚至没有扬起。 “哐啷!窟嗵!” 两声响动,都有些发闷,但在无声寂静的野外堪称巨响了。 外厅的绑匪豁然起身,高声“啊!”了一声,随后拔腿跑进屋,入目就是木棱窗被撞破砸在屋外的情形。绑匪先入为主的认为人质逃跑了,于是喊了一嗓子:“追人!老大!老大!人跑了……老大呢?老大?老大哪儿去了?老大不见了……” 屋外把守土坯房四角的四个人,从打盹中猛地清醒过来,距离钱壹这屋最近的两个人,貌似看见一个类似人影的黑影蹿进了玉米地,速度非常快。 随后这四个人又听见屋里的绑匪喊老大不见了,老大人呢?老大老大…… 四个人兵分两路,两个人去追人质,两个人留下来跟外厅把守的人去找老大。 三个人进了大齐休息的卧室一看,木棱窗已经被卸了,四四方方的木棱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