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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是假,只有悲伤是真真切切的。 她总以为,只要她表现的懦弱无能,赵稷就会把江山传给赵岘,她不想背负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重担。什么皇位、什么权利,强加在她身上时,可有人曾问过一句,‘你想要么?’ 此生惟愿,做回自己,找处广阔无垠的大草原,牧马放羊,无忧无虑的过活。 这很难么? 兴许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然而,生于帝王之家,她的人生,哪里又是她能左右的? 赵宁想到此,隐忍的眼泪终于决了堤。 她将整张脸埋在赵岘的后背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滚而落,闷声大哭。 过往,那些压抑的岁月,犹如时光机器一样,在她脑海中一幕幕飞速而过。 她刚记事时,便是长她两岁的赵岘一直带着她胡闹,打碎父皇最喜爱的五彩云凤纹瓶、摘掉母后寝宫里刚刚盛开的金盏花……,那么多那么多,哪一次不是赵岘背黑锅? 受罚的是他,哄着她的仍旧是他,就连她偷偷跑去宣政殿,抱着玉玺往他脸上印,他也毫无半分怨言,他曾经那样宠溺她,为什么后来的他们会变成这样? “赵岘……”赵宁抽泣着问:“我们不能回到从前么?我们为什么回不去了?” 赵岘的声线也低沉了几分,暗哑着道:“是啊,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呢?”为什么会爱上你?为什么不能退回到兄妹的位置? “赵岘,你不能一直当我的哥哥么?” “宁儿,你想我一直当你哥哥么?” 赵宁吸了吸鼻翼,她想了想,自己又摇头否定掉,哭的比方才更加的伤心,透着绝望,道:“不能了,赵岘,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那么恨你……那么恨你……” 赵宁已经忘记自己何时回到的府上。 待她睁开眼时,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冲着外头唤了声清月。 “主子,您醒了?”清月急匆匆走进来,她放下手中的铜盆,拧了条热帕子递给赵宁净脸,见着她哭的红肿的双眼,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试探的问:“王爷欺负您了?” 赵宁想了想,摇了摇头。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赵岘的回话上。 他说:“宁儿,你希望我是你的谁?那我日后便是你的谁。” 清月更是不解了,“那您为啥哭?不是出去玩儿么,一个两个的,回来咋都变了样。王爷貌似心情也不算好,回来后,一直拉着李将军喝闷酒,这都一个多时辰了,空酒坛子一坛坛的往出运,闹的哪样?” 赵宁诧异了一瞬,想了想,又抿起唇来,不再说话。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下午说了许多很过分的话么?不对,赵岘怎么可能因为她而坏了心情。 * 赵宁用过晚饭,由着清月伺候着沐浴。盥浴室内,雾气腾腾,似隐若现着她逐渐丰满起来的身材。 她娇羞的睨了眼自己身前两个越发变大的‘小笼包’,红着脸颊,问了句:“她最近怎么长的这么快?束胸快要挡不住了。” 清月被她逗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一边给她擦背,一边解释道:“听闻女子怀了身子,都是会变大的。以后啊,还会更大,您啊,也别再束胸了,根本没用。” “……那它还会变小么?” “奴婢又没生过孩子,可不晓得这事。” “……” 赵宁双臂搭在木桶边缘,脑袋枕着自己的纤臂,想着‘小笼包’与‘大寿桃’的事,昏昏欲睡。 “主子,别睡了,一会儿小心着凉,咱们出去吧。” “嗯。” 当赵宁带着满身湿气与淡雅的清香回房时,发现赵岘已等在了里头。 他坐在八仙桌前,手里拿着一本兵书,手旁是一杯冒着蒸蒸热气的绿茶,悠闲自得的模样。 赵宁蹙起了眉头,不悦的问:“你怎么在这?” 赵岘目不斜视的盯着手中已经许久未曾翻过页的兵书,若无其事的道:“你装成了我爱妾,晚上,我自然是要宿在你这里。” 第43章 “你装成了我的爱妾,晚上,我自然是要宿在这里。” 赵宁反应极快的回道:“我要是装成丽贵妃,你还不得跪下叫我一声娘?我可受不起,赶紧,哪儿来滚哪儿去。” 清月忙扯了扯赵宁的袖子,凑近她的耳根小声劝道:“您明儿不想出门了?莫要卸磨杀驴啊,好生说说。” “他可不就是一头驴。” 清月:“……奴婢……奴婢可不是这个意思。” 赵岘听着俩人细细碎碎的谈话,抿了抿嘴,没理她,装模作样的翻了一页书,继续认真的拜读。 赵宁也没顾忌他的颜面,直接开口撵人。 “赶紧滚蛋,我累了,要睡了。” “你睡!” “你不走我怎么睡?” 赵岘也不知是否是喝了酒的缘故,今个脸皮格外厚,又极为的贫嘴,他漫不经心的回道:“我也没拿东西支着你的眼皮不让你睡。” 站在一旁的清月听的直抽嘴角。 她见赵宁隐隐爆发的怒火、且大有燎原的趋势,忙上前打圆场。 她哄着道:“王爷,主子有了身子,嗅觉比常人格外敏感,您今夜与李将军喝了不少酒,这……” 言外之意就是,您身上味儿挺大的,赶紧哪凉快儿哪待着去,别招殿下的烦了。 赵岘闻言,抬起袖子嗅了嗅身上的气味,嫌弃的噤起了鼻子。 他站起身,也不言语,闷声走了出去。 赵宁半信半疑的看着关上的门,又看了眼清月,挑了挑眉头,眼神示意的问:“这就走了?” 清月笑了笑,她走上前,一边伺候她更衣,一边慢慢的道:“王爷多在乎脸皮的一个人啊,奴婢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哪里还能继续待在这?”说到此,清月顿了一瞬,她手腕上搭着赵宁刚脱下的衣服,歪头默了一瞬,不解的问:“殿下,就算您借用青瓷的身份出门游玩,王爷也不必进您的房间歇夜吧?奴婢怎么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奴婢说的您可不准生气。” “嗯。” 清月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将话说的委婉一些,道:“奴婢偶尔见王爷看您的眼神不太对。” 赵宁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她甩下鞋子上了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道:“他一直不喜我,眼神自然不对咯。” “不是不是。”清月忙否定,她上前一步,走至床沿边,跪地,下巴枕着横搭于床上的手臂,怒着嘴巴想了想,道:“奴婢倒是觉得,王爷的眼神偶尔带着忧伤,偶尔又炽热浓烈,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