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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量力!” 凌越:“……”冷面王爷刚才是不是笑了? * 赵宁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梦境十分混乱,当看见赵岘一身黑衣面如罗刹,手中冷剑泛着阴森的寒光,再一次朝她袭来之时,她‘啊’的一声尖叫,倏地坐起身。 身上的冷汗已浸湿了锦被,潮乎乎的,极为不舒服。 她抬手摸向如玉般雪白的脖颈,传来阵阵疼痛。 那是昨夜赵岘留下的牙印,痕迹深深,已经渗了血丝。 清月听见声响后,忙推门进来。 “主子,怎么了?” 赵宁缩在床角怔愣出神,犹像尚在梦魇里走不出来。 “主子,主子?”清月一连叫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仰头,抬起湿漉漉的杏眼望向她,摇了摇头,弱弱的道:“没事。” 清月见她一直捂着脖颈,忍不住倾身上前,拉下她的手腕,安慰道:“包扎的很好看,主子不在意,没人会在意!” 清月比赵宁年长五岁,又是燕后调·教出来特意侍奉在她身边的人,虽说性子急了些,但胜在做事稳妥,哪怕已猜测出赵宁遭遇了什么,但是主子不说,她便会替她掩下去。 “嗯。”赵宁应了一声,又缩回被子里,小声道:“早朝不必叫本宫了。” 燕帝虽说对她禁足,却没说不许她早朝。 清月刚想劝说什么,就听赵宁悠悠开口。 “以后,本宫想活的自我一些。” 从再一次睁开眼的那一刻,赵宁便想通了。既然选择不了出身,那么,至少还可以选择生活方式。或张扬、或高调、或自私、或残暴。 怎么高兴怎么来。 还有赵岘,你给本宫等着,早晚弄死你。 然,话虽说的漂亮大气,当康平王出现在她的卧室门口,前来探望病重的皇弟时,赵宁望着那张冷峻的面孔,慌乱的移开视线,小身板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又……又怂了。 第3章 燕帝赵稷膝下单薄,只有两子。 皇长子康平王心思沉稳、性格阔达、善骑射、有智谋有远虑,放眼北燕,再也找不出这样一位气质卓然、才貌双全的少年。比起那个身高只及赵岘肩膀,相貌雌雄难辨、畏缩胆小,说话时甚至连头都不敢抬的赵宁不知好了多少倍,若不是碍于出身,这太子之位,哪里轮到她来坐? 赵宁也知这个理儿,况且,文武百官对她颇有不满,毕竟在朝堂上,她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儿臣一切听从父皇安排’‘皇兄说的极对’‘儿臣受教了’,听话的像只被捋顺了毛的猫儿似的,毫无建树。 大臣们不得不担忧,若她继位了,必成一位听信谗言的昏君。 所以,废储的话题打她十岁起便没断过。 赵宁倒是不在意,她巴不得自己被废,回头搬去封地,那时,天高皇帝远,还不是怎么欢喜怎么来。 但是,她也不傻,万一哪一日,她精湛的演技骗过燕帝,燕帝的智商也恰巧在线,改立赵岘为太子,那时,她这位前储君的性命也堪忧,赵岘容得下她? 为避免逃出龙潭又入虎穴,小小少年早就想好了退路。 讨好这位极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康平王。想着那一日若真到来,凭借俩人不错的私交,赵岘定会放她一马。 所以,在赵岘还未搬出皇宫开设王府之前,赵宁每日里都跟着他,除了出恭睡觉,其余时间,恨不能跟只苍蝇似的黏在他身上,这也导致赵岘十分厌烦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些年,赵岘私下无人时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滚! 今儿,当小于子前来禀报,说康平王正在前厅候着时,赵宁红润的小脸霎时变得惨白。她愣在原地,瘦弱的身躯止不住的打颤,话不利索的结巴着问:“他……他来做……做什么?” 不会已经知晓昨夜的女子便是她吧? 清月慧眼暗沉,以平日赵宁对赵岘的态度,知晓他主动前来东宫,无论基于什么缘由,都恨不能立刻飞奔出去,然而此时,恐甚于喜,不问亦能断定,俩人之间定发生了什么。 莫非昨夜的狼狈与康平王有关? 想到此,清月神色大惊,再看赵宁凤眸中迸射出的惧意与恨,当下了然,想必自己所猜八九不离十。 她忙掩下眼底的震惊,上前从婢女手中拿过太子常服,侍奉她更衣,宽她心,道:“想必康平王见主子没上早朝,知晓您病了,前来探望,莫担心。” 赵宁话到喉咙处的反驳在清月接下来的话语中,又咽了回去。 只听她又柔声道:“主子是太子,理当喜怒不形于色。”说罢,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宁张了张嘴,最终,到底是收敛了脸上的厌恶,不再多言。 其实她想说,赵岘根本不可能前来探病,这些年,他从未关心过她。除非是死,否则他都不会踏进东宫。 别问多大仇多大怨,刻在骨头里的恨,这辈子抹不掉。 赵宁暗叹口气。心想,清月说的对,她不该把一切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赵岘那么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她若太反常,反而会暴露自己。 话虽这么说,可赵宁见到赵岘后,心中的厌恶仍旧藏也藏不住。 彼时,赵宁带着一众人前往前厅,远远的,便瞧见院中一阵骚乱,十几名宫女太监们蹦高的、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的,姿态各异,口中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叫声。 她走近,指着一位最近的小太监问:“跪地上找什么呢?” 赵岘身着万年不变的一身漆黑蟒袍,束发玉冠,气质卓然的站于大殿门前。他负手而立,面色冷漠的垂眸睥睨众人,仿若高高在上的王者。 见人来,视线淡淡的撇过来,俯身拱手,不甚恭敬,冷漠道:“听闻殿下身子不爽,微臣便寻了些小玩应儿给太子解闷,谁知奴才们不小心,全都放跑了,这不,满哪儿找呢!” 外人在时,赵岘总是恭谦有礼。 赵宁见他淡漠的神情似个不问红尘的谪仙,温顺的杏眼立刻冒起了火星子,心里忍不住骂道:臭瓜蛋、伪君子、斯文败类,老天爷有眼,早晚收拾了你。 正暗诽,一只兔子不知从何处‘嗖’的窜了出来,一跃而上,直奔赵宁,吓的她尖叫大叫,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待看清是只雪白的兔子后,这才摸着胸口往下顺了顺,缓缓的吐了口气。 尖叫声起时,赵岘瞬间抬起头来看向她,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足足停留了好几秒。 其实赵宁不知,本能尖叫出声时的声线可不是她平日刻意压低的声音,而是她的原声,与她昨晚委身于男人身下时一模一样。不过念头在赵岘心中闪过便被他挥去了。 男女之别,瞎想什么! 赵宁没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