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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骂骂咧咧,在柳魁和柳钰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的时候,“黑、社会老大”也不耐烦了,为了显示自己的神威,速战速决拿下柳家兄弟,他祭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无赖*: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他叼着根烟,眯眼看着柳魁,掏出家伙就在柳魁布店的正门口撒尿。 柳魁没再说一句话,直接抡起了量布用的长木尺,把那无赖摔得满头满脸都是血,柳钰和秀梅抡起了铁锨跟那群人拼命,柳淼和建宾他们也都拿了家伙出来帮忙。 领头的无赖胳膊上缝了十针,众喽罗也或轻或重都挂了点彩。 无赖老大的娘哭号着拿了根绳子来要吊死在布店的门上,秀梅给她搬了个椅子放在门下边,指着她的脸说:“我要是跟你一样,把自己孩儿养成那个样,肯定不会到今儿才想起来要吊死,早八百年我就跳河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要吊死到俺门儿上哩,我东西都给你铺摆好了,你今儿要是说话不算数,不吊死到这儿,就不是人生父母养哩。” 黑老大的娘没办法收场,坐地上呼天抢地撒泼哭闹,哭闹得还非常有章法,言语之间都是挑拨柳魁和周围其他商户的关系的,意思是柳魁他们几个外来人,来到他们望宁的地盘上讨活,不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居然敢打他们本地的老户,长此以往,望宁的老户就要被外来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了。 不过,介于这位当娘的连“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样做无赖的基本职业素养都没教会自己的儿子,黑老大的族人和周围的商户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和她同仇敌忾声讨柳魁和柳钰的。 黑老大老娘花样百出的撒泼引来很多过路人的驻足围观,秀梅趁机又多卖了好几套自己做的样品窗帘和加了荷叶边的床单、被套,晚上回家的时候给孩子们买了三斤垛子肉,又带了几个永芳做的酱猪蹄。 黑老大想耍赖,住在卫生院装死不走,打算讹柳魁和柳钰一把,柳魁根本不搭理他,柳钰却忍不住了,他趁晚上柳魁回家的时候,一个人揣了柳淼家的剔骨刀去了卫生院,对黑老大说,他要么当时就滚蛋回家,要么就躺着让柳钰把他打得真的需要永远住在医院。 黑老大当时就跳下床跑了。 第二天,卫生院的人找到柳魁,柳魁替黑老大付了三十多块钱的治疗费和医药费。 现在,望宁的无赖们在大街上走的时候都绕过柳家的布店,望宁最近的这几个会,也没人再去踢小摊贩们的东西了。 猫儿在电话里和柳侠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特别激动,说:“那些杂碎羔子王八蛋知道三叔在公安局呢,领头那杂碎在京都打过半年工,嫌受罪还嫌钱太少又回来了,就那就觉得自己见多识广。 其他那些混子们原来不肯来惹大伯和四叔,那个杂碎说,就因为三叔在公安局,还是正式干警,所以才不用怕他,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又不杀人防火,就是每个月让大伯和四叔给他们几百块钱,三叔也不敢把他们抓起来,如果三叔来抓他们,他们就去告三叔仗势欺人,欺负老百姓。 大伯说,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三叔,对付这种杂碎羔子,还是他和四叔那样没工作的人更合适,都是光脚的,谁怕谁? 大伯和四叔这一次就把那些赖渣给降下了,以后在望宁肯定不会有人再因为他们是外来的就想着他们好捏、弄,光想欺负他们了。” 柳侠在心里为大哥大嫂和四哥伸了个大拇指。 柳海往柳侠家里打电话了,那天正好柳川过来,柳海跟他和猫儿说了快一个小时,用光了两个电话卡。 柳海圣诞节和于丹秋一起回来,这是丹秋家长辈们的意思,柳海暑假的时候去德国见过丹秋的家人了,全家人都对他非常满意,他们觉得两个年轻人既然情投意合,那就应该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 对于柳海上边还有尚未结婚的柳凌,丹秋的家人觉得那根本就不是问题,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谁早点谁晚点有什么关系呢?以柳凌的条件,谁会觉得是他太窝囊没用结不了婚所以才被弟弟给隔过去的呢? 柳川和猫儿回柳家岭的时候把这事跟家里人说了,全家人都对柳海早点结婚十分欣喜,但对他在柳凌之前结婚,大家还都是觉得有点别扭,所以这件事目前正处于讨论阶段。 不过,家里已经在何家梁那里给柳海定好结婚的家具了。 还有一件事,水文队的暖气已经通了,办公楼、宿舍楼和家属楼的所有的东西都是队里统一包办的,暖气也不收费,上周末大风降温那天早上开始供暖的,那天晚上柳侠正好给猫儿打电话,猫儿说:“小叔,今儿咱家可暖和了,我觉得还有点热呢,你快点回来呗,家里这么暖和,你却在外边那么冷,我觉得可不美。” 柳侠他们当时已经确定了归期,就在三天后,但因为路途比较远,中间遇到意外耽误时间的可能性很大,为了不让猫儿提心吊胆,柳侠没告诉他自己回来的具体时间。 可猫儿提前已经从马鹏程那里知道了,所以那天晚上八点多,柳侠和苏晓慧一起刚走到二年级理科一班的门口,猫儿就像箭一般飞了出来,挂在了柳侠身上。 柳侠抱着小家伙笑,用早上忘了刮的下巴蹭猫儿的额头,把猫儿扎得吱哇乱叫。 晓慧在猫儿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知道你今儿没心上课,去把东西收拾一下跟小叔回去吧,我跟您老师请过假了。” 猫儿欢呼一声跳下来,又跑回了教室,一分钟没有就抱着书包又跑了出来,书包被他塞得乱七八糟,柳侠接着一本刚好掉出来的书拍了他脑袋一下:“小马虎。” 西北方刮在脸上冰凉,猫儿坐在自行车前边,脸朝后趴在柳侠怀里,一路欢歌一路口哨。 柳侠没有换衣服就直接来了学校,他们施工的地方条件非常差,他已经半个多月都没洗过澡了,除了自身的体味,身上还有一股长途奔波后特有的汽油和尘土混合的气味,猫儿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味道。 柳侠跟着猫儿的节奏吹口哨,小家伙嚎什么,他就跟着吹什么。 猫儿整天跟着柳侠,口哨也吹得很好,两个人最后一起吹着进了家。 洗过澡,再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了,坐在温暖的床上,猫儿看着柳侠的脸,笑得跟个小傻子一样。 柳侠捧着他的脸使劲揉:“傻孩儿,这笑得跟个花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