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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扭头问柳侠:“我跟五叔上厕所,你去不去?” 柳侠踮起脚尖跳了两下:“去,往下墩墩,多尿点儿,省得待会儿还得再从热被窝儿里出来一趟。” 猫儿被柳凌揽着肩膀往外走:“五叔,冬燕阿姨凭什么假设你是女的呀?你这么帅,枪还打那么好,就是假设,也得假设震北叔叔是女的吧?”他回过头嘻嘻笑着大声问:“对不对震北叔?” 陈震北带上正屋的门,转身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着盘旋在灯光里的雪花说:“假设如果有用,假设你五叔生生世世都生成男的,你就把震北叔叔生生世世都假设成女的,行吗猫儿?” 猫儿正好被柳凌和柳侠一人提着一只胳膊拎起来老高,他在空中翻着滚说:“行——!那你就等着生生世世给我五叔当媳妇儿吧,”他落在地上,滑了几步又折回来跑到陈震北跟前:“震北叔,要是真的,我现在得喊你花娘了,哈哈,花娘?”他真就喊了震北一句。 震北大手抚了抚猫儿的头:“快跟着你叔叔去吧,外面太冷。” 猫儿“喔”地叫了一声,转身跑了几步滑到柳侠和柳凌身边,两个人拉着他的手,拖他一路滑着往前走。 陈震北看着三个人的背影转过那片小竹林,被墙挡住看不见了,慢慢仰起脸,让冰冷的雪花随意飘落在在他的脸上。 柳海先回自己的房间把床给铺好了,抬头隔着窗户看到外面站在雪地里的陈震北,挠挠头。 他觉得今天午饭后陈震北的情绪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柳海和陈震北认识也好几年了,在一起玩过很多次,所以对陈震北算是很熟悉了,他印象里的陈震北从来都是率性肆意的,肆意快乐,肆意愤怒,肆意张扬,肆意地表达自己的一切喜怒哀乐。 今天下午的陈震北看起来依然嬉笑怒骂肆意轻松,可,总有点不一样,好像有点走神,有点生病了不舒服却硬撑着表现的若无其事。 而现在,站在黑夜的雪地里的陈震北,给他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这是柳海从来都没在陈震北身上感受到过的一种情绪,他觉得自己是又发作了被柳凌和柳侠称之为“艺术家无病呻、吟没事瞎想”的毛病。 “怎么会呢?震北哥早上接我们的时候明明还是高兴的不得了的。”柳海自言自语,然后冲外面叫了一声:“震北哥,快进屋吧,外面冷。” 陈震北回过头,眼神有片刻的茫然,然后马上笑着跑进了屋子。 自己家烧的暖气温度不是很高,再加上这种独立的房子保温性相对差些,屋子里的温度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度,跟以后热得穿汗衫的暖气不能比,穿着毛衣正舒服。 柳海的床是正常的1.5*2米的双人床,靠墙放着,除了猫儿,其他四个人个子都属于比较高的,柳海更是黄色人种里都很少的高个子,如果几个人都坐上去的话,还真是有点挤。 可柳侠舍不得柳凌和柳海,一定要和他俩坐一个被窝儿里,猫儿也要跟着柳侠,总不能让陈震北一个人坐沙发上吧?那可真就是摆明了把他当外人了,怎么看都不合适,何况,至少在柳侠和柳海心里,真的和陈震北很亲近。 柳侠第一个跳上床,猫儿自然而然地就跟着他上去,柳侠分开腿让他坐自己怀里,拉开被子搭上。 柳海坐在柳侠身边,大长腿一伸,感觉床上已经没地方,可他却一点没自觉,高兴地喊柳凌和陈震北也上去。 陈震北迟疑了一下说:“小海你再往左边挪点,让你五哥坐幺儿这边。还有被子吗?” 柳海说:“有啊,柜子里还有两条呢,原来没暖气,就一个煤炉子,我都是盖两个大厚被子,现在一个就行了,震北哥你干嘛?” 陈震北说:“咱们几个都坐床上太挤了,我把沙发抻开了就行,小凌,你上去吧。” 柳凌没说话,过去从大立柜里拉出一条被子,对陈震北说:“把沙发抻开吧。” 柳侠往柳海身边挤了挤:“震北哥,你也上来吧,挤挤就行了。” 猫儿也往柳侠怀里又靠了靠,把腿蜷起来说:“震北叔叔,你过来呗,我们都在床上,就你一个人坐那边,说话不得劲儿,而且看着还很可怜,就好像我们几个人欺负了你一样。” 陈震北把沙发放下来,接过柳凌递给他的被子铺着说:“就一巴掌远,没什么不得劲儿的,我打小一个人睡一张床,习惯了,那么窝着我受不了;至于欺负,呵呵,小猫儿你现在还不行,现在这世上能欺负我我还认的,也就一两个吧,他们如果想欺负我,我还真得老老实实受着。” 几个人一下都来了兴致,柳侠八卦兮兮地问:“震北哥,谁呀?你这么牛,谁敢欺负你呀?” 柳凌刚好帮陈震北铺好被子,直起身子说:“这还用问吗?从家庭伦常和社会地位上都有绝对优势、可以随时随地随意修理他的父尊,一手把他带大的二姐。”他又从柜子里抱出一个被子。 陈震北脱了外面的军裤靠墙坐在沙发床上,柳凌把被子扔给他,他笑着拉开被子搭腿上:“谢谢!还是你了解我,哎小凌,那谁欺负你的时候你认啊?” 柳凌脱了鞋子坐到床上:“你呗,你是我的上级首长,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就是让属下去送死,小的不也得上欣然从命慷慨赴死吗?” 陈震北说:“真的吗?” 柳凌挨着柳侠坐好,故意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猫儿:“哎,今儿怎么穿着裤头进被窝儿了?不怕委屈你的小鸡儿了?当然是真的,不信等回到部队你给我下个命令试试。” “我说的是:你真的觉得我会让你去送死吗?”陈震北笑着问。 柳海听见柳凌调侃猫儿的话后,坏笑着要把猫儿的小裤头给扒掉:“来吧,咱还是脱了吧,要是在六叔这里把你的宝贝小鸡儿给憋屈出点毛病,你小叔得扒了我的皮。” 猫儿拼命地拽着自己的裤头,拿脚去踹柳海:“不脱不脱,臭六叔你松手,要不待会儿我把你裤头给脱了啊!” 柳侠高兴地看他跟柳海打闹,也不帮忙,只是抱紧了不让他秃噜下去。 柳凌微笑着,好像没听见陈震北的那句话,帮柳海欺负猫儿:“就是啊猫儿,脱了吧,反正这里也没小姑娘,怕什么呢?万一给窝坏了以后生不出一大群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