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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恐怕已经自刎谢罪了!” 仇白飞头颅贴地,道:“罪臣不明是非,替沧贼效命,谋害忠良,迫害公主,犯下弥天大罪,有负先帝厚爱,特来向公主请罪!” 白翎羽对这种事情实在有些适应不了,不由得向龙辉投来求助的目光。 龙辉暗中传音道:“小羽儿,仇白飞此人虽然性子冷酷,但却是对先帝忠心耿耿,他是诚心认罪,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先前对咱们下此狠手,也是出于对先帝的忠心,你便不要难为他了。” 白翎羽传音道:“仇白飞的性子军界人人皆知,但我实在不知怎么处理他哩!” 龙辉道:“给他松绑,恕其无罪吧!” 白翎羽嗯了一声,便朝走到仇白飞跟前,顺手拔出腰间佩剑,靳紫衣和尹方犀以为白翎羽要下杀手,急忙求情道:“公主殿下,仇大帅只是受奸人蒙蔽,其实他也是一员忠君爱国的猛将,还请公主恕罪啊!” 仇白飞道:“二位,仇某之过万死难纠,能死在公主手上无怨无悔!” 白翎羽剑锋一扬,将他身上绳索割断,道:“既然你承认自己有过错,那便将功赎罪,替我父皇报仇雪恨,斩除逆贼,光复大恒。” 仇白飞一愣,泪水嗖嗖流下,道:“仇某感念公主赦罪大恩,但仇某始终无法原谅自己!” 话音未落,他扬起手指猛地戳入左眼,将整个眼珠血淋淋的挖了出来。 仇白飞满面血水,五指一握将眼珠彻底捏碎,恨声道:“仇某有眼无珠,不辨忠奸,这个眼珠便是吾自罚谢罪。” 龙辉立即伸手替他封住血脉,然后又命军医包扎伤口。 “仇大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又何苦自残身躯呢!” 龙辉叹道,虽然多番敌对,但龙辉对他也甚是佩服,这人虽然冷酷,但其忠诚却是令人感叹,远胜那些表面和蔼,背地里却耍奸弄诈之人。 龙辉敬重其一腔忠骨,也对他起了怜惜之心,忖道:“王栋双目能以蛟龙眼重生,那等此事了结,也给仇白飞修补左眼吧。” 仇白飞朝龙辉抱拳行礼道:“昔日多番得罪龙将军,仇某在此赔罪!” 说罢,右手撮指成刀,往左手手腕切去,竟是又要自残谢罪,龙辉急忙将他挡住,哭笑不得地道:“仇大帅,你又是挖眼,又是断腕,把自己弄得又又残又废,如何诛杀昊天余孽,替先帝报仇!” 龙辉又道:“仇大帅,既然你已知晓真相,还请大帅与我军联手一战,匡扶大恒!” 仇白飞长叹一声,道:“阁下若还信得过吾,那仇白飞便引一军做先锋,替诸位开路,先行前往玉京!” 龙辉此刻要得便是尽快拔出昊天教,自然是力量越多越好,立即点头答应:“那便有劳仇大帅!” 龙辉此刻的做法便是权衡利害,利多者便取之,害多者便处之,就如同仇白飞跟张焕雨一般,他不确定张焕雨是否可信,于是便强势擒拿,而仇白飞则以怀柔收为盟友,与之共伐昊天教。 仇白飞领起手上的军马,整顿一番后便带伤朝玉京杀去,高举靖国难灭伪帝的大旗,讨伐沧释天,尹方犀和靳紫衣也自觉惭愧,领着儒门弟子随军进发。 重整后的大军共有五万,虽然是以江南兵为主,但皆是经历过与龙麟军大战,也算是脱胎换骨,一改昔日擅水战而弱于陆战的颓风。 大队人马火速赶路,不到半日便出了江南地界。 就在仇白飞本部即将踏上玉京征途时,忽然气压聚升,天象大变,浓密乌云笼罩四方八野,云层中雷电交加,吹来一阵阵的腥风,好似血海翻涌,炼狱降临。 异象在前,仇白飞心神一敛,下令全军戒备,结成防守阵势。 就在他们结好阵势,凝神戒备时,一座庞大的山峰从天而降,高达千丈,延绵百里,落下之时,震得大地晃动,山崩地裂,宛若末日降临,令得众军无不惊讶。 靳紫衣提醒道:“大帅,那是云海山!” 仇白飞愕然道:“云海山,岂不是佛门总坛圣山?怎会从天而降?” 尹方犀道:“尹某感觉到波旬的气息,想来此山便是他以大神通搬运过来,拦截我方义军的伎俩!” 一声冷笑从山上传来:“仇白飞、尹方犀、靳紫衣尔等不思皇恩,听信逆贼妖言,背骨反叛,实在罪无可赦!” 靳紫衣对仇、尹二人道:“如今真相已经大白天下,这秃驴竟然还要维护沧释天,想来两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尹方犀道:“波旬老贼着实可恨,便由尹某斗他一斗!” 波旬冷笑道:“就凭你还不足以跟本座为敌!” 说话间,云海山中一道虹光绽放,只看三千武僧驾云而下,为首佛者外裹锦绣袈裟,内着梵文铠甲,手持金墨法杵,正是修成六界神通的空藏。 空藏扬声道:“小僧在此代师出战,领教儒门绝学!” 尹方犀眉头一蹙,甚是不悦,抬掌便发紫阳怒掌,强势推向三千武僧,要一掌将其打散,藉此立威并逼出波旬。 空藏法杵一横,施展六界禅通,浩元佛气凝成磅礴巨山,正是“圣地禅”空藏化出的山脉虚像与云海山遥相呼应,沉雄稳重,竟架住破虚紫阳掌力,不退半步。 尹方犀咦了一声,竟纵身抢攻,翻掌扫来,紫火炎气烧毁地脉禅化出的山势。 山脉守招被破,空藏再祭“覆水禅”柔韧水劲卷洗紫阳炎气,竟令得尹方犀再度无功而返。 连出两招也没将空藏怎么样,尹方犀不禁大为恼怒,便要提起更强功力,压倒对手,谁料却感感到真气莫名一泄,难以聚元发功。 就在此时,空藏法杵一点,烈风气劲 聚集一点,宛若锐利鹰嘴,狠狠地啄向尹方犀的面门,正是一招风鹰啄。 这一下不但来得急,而且气劲螺旋钻出,尹方犀不敢大意,急忙侧头避开,虽然没被正面击中,但也被气劲划掉几根鬓发。 真元莫名流失,尹方犀不敢大意,采取稳妥做法先行后退,撤出云海山范围之外。 靳紫衣迎了上去,问道:“尹师兄,发生何事?” 尹方犀道:“吾一进入云海山范围,真元便会莫名丢失,功力受限,反观那小和尚功体大增,越战越勇!” 靳紫衣道:“观其架势波旬老贼是用了一个防御阵法,限制和压制入阵者的功体。” 仇白飞道:“既是阵法,便可有阵眼,亦有破法,不知二位可有破阵良策?”尹方犀道:“方才牛刀小试,暂未见阵中诀窍。” 仇白飞道:“待仇某派军打阵,二位便藉此一观阵法虚实!” 尹靳二人也无异议。 仇白飞点来三百兵马,精兵快骑,迅速朝云海山奔去。 仇白飞令旗一摆,军阵生变,先是三花破敌阵的三角阵势,随后化作六梅开阖势,便在三与六之间变化,轮番交替,攻守一体,再者这三百人虽然只是后天之力,但胜在气息互通,相互刺激,竟能发挥不逊天人的力量,只看兵马所过之处宛若狂风暴雨,拔地碎土,甚是骇人。 三百军马刚踏入云海山范围,立即人倦马乏,气力顿失,未战先败。 倒地的士兵和军马躯体开始枯萎,竟是全身精血被抽吸一干的征象,看得后方大军是又惊又怒。 仇白飞见势头不对,立即下令全军止步:“敌阵诡异,全军防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就在全军后退防守之时,云海山四周的云雾再度生变,化作无数血色梵文,弥天盖下,一些士兵躲闪不及,被砸死砸伤,顷刻间又损失了千余人。 幸亏尹方犀跟靳紫衣携手挡招,双儒联袂,护全身后诸军。 抵挡血色梵文之时,两人察觉一丝怪异,这些梵文内竟有几分熟悉。 “是八大金刚的真元!” 靳紫衣识破玄机,开口提醒道。 尹方犀也回过神来,补充道:“还有十八罗汉!” 话音方毕,云海四周再现恢弘佛光,佛光照耀之中但见万千武僧从天而降,朝着仇白飞的部众杀来,或持棍,或奉刀,或举钵,或舞剑……各种神兵法器层出不穷。 仇白飞惊骇不已,严令全军,结阵以待,谁料一个照面就被这些似真似幻的武僧冲散阵型。 靳紫衣袖袍一抖,大喝一声破!紫火炎气朝着四面八方散去,犹如火星飞落,覆盖整个战场,将佛耀化出的武僧尽数击毁,避免了更大的伤亡。 尹方犀也同时出手,他双掌在胸前一抱,逼出一团紫色火球,随后双掌往外一推,火球立即朝着云海山打去。 这团火球虽然不是纯阳霹雳掌所发,但威力也不容小视,换做平时这一掌推下,莫说是千里山脉,甚至是连天际繁星也能打碎。 然而火球刚飞入云海山附近,山顶立即绽放血色佛光,近乎妖异的光芒形成一尊巨佛,巨硕的佛掌一张,立即将火球牢牢握住,然后五指紧握,紫阳烈火顿时熄灭。 再看那尊巨佛,竟生有千面恶相,手臂万以数计,凶神暴戾,毫无佛者慈悲,倒像是修罗魔神。 尹方犀讶声道:“好一尊千面万手的恶佛!” 恶佛现千面怒相,摆动万般魔掌,霎时风沙掩日月,恶灵动山河。 靳紫衣道:“那是波旬元功所化之恶佛法身,尹师兄,千万小心!” 尹方犀沉稳以对,精神抖擞,再提一身神级修为,指掌聚紫阳,儒袍凝浩气。 恶佛万手铺天盖下,尽掩日月光华,方圆千百里一片灰暗。 倏然一阵璀璨紫光升腾而起,驱散末法殃云,逐离恶佛气焰,只看尹方犀拔地而起,身化紫光掠影,迎着万掌奔去,穿梭自如,每过一处便烧毁一只魔手,顷刻间便将千面恶佛的手臂摧灭过半,破碎的手臂变成消散四周的气流。 倏然,那些气流加速运转,映照出一股妖异的血雾,血雾猛地朝尹方犀压来,同一时分,恶佛法相残余的手臂也对尹方犀扯拽拖拉,这一压一拖,令得尹方犀身形暂失,被卷入云海山范围内。 甫一入阵,尹方犀顿觉真元虚耗,气力为之一泄,额头冷汗直冒。 诡异梵文邪呗响起,血色云雾紧紧缠绕,迅速地蚕食儒者元功。 尹方犀急忙收敛心神,将精元内敛,减缓内元虚耗。 此刻空藏挥棍打来,这一棍空灵而又飘渺,看似毫无气力但却是杀意内敛,虚实莫变,只要敌人误以为是虚招不予理会,那么劲力便会吐实,将敌人一举击毙。 空无藏实,正是来自空尊者的武决变化,亦是六界禅通中的明空禅。 明而不暗,暗蕴空无,正是禅法空相修为,空藏这一击可谓将空明境界阐释得淋漓尽致。 尹方犀真元虚耗,只得以招式相斗,施展一招如意幻影手跟空藏周旋,这套武决乃小巧擒拿之术,巧妙绝伦,最适合已弱斗强的战局。 空藏连攻十招,尹方犀便化他十招,维持不败不胜之局。 波旬见弟子久战不下,心生不耐,立即催动云海秘法,口诵邪异经文,云海四周涌出禅门历代诸佛的法相,其中有怒目金刚,有慈眉菩萨,有庄严罗汉,有威武僧将……但这些法相皆是透着一股赤色暗红,好似血气所成一般,着实诡异。 尹方犀立即陷入困杀危局,再者还得对抗诡阵吸元,情况不容乐观。 危难关头,一股磅礴巨力凌空降下,荡开围杀困局,拍灭了数 百个血色佛相,同时巨掌探入,握住尹方犀将其带出血雾殃云。 出了怪阵后,尹方犀气力才微微恢复,定神一看竟是儒武巨神。 “尹师叔,无恙否?” 儒武之内传来孔丘的声音。 再看儒武左右肩头上各自立着一道俊飒身影,正是宗逸逍和孟轲。 尹方犀叹道:“真是惭愧,想我一心将功赎罪,却是碰了个钉子,劳烦二位师侄和宗师兄相救!” 孔丘道:“师叔客气了,儒门三脉自是一家,便该相互扶持,团结一致,方能重现天地正气。” 尹方犀道:“仲尼,波旬老贼摆了这么一个怪阵,可以吸纳入阵者真元,就连我也不能避免,你需得小心。” 孔丘嗯了一声,运转一身儒家真元,纯正的紫阳真气汇入儒武周身,顿时神器呼应,阳息奔腾,威势犹在高鸿驾驭之上。 先代儒圣人乃孔姓先祖,亦是孔岫孔丘父子的先祖,如今祖先遗物重归子孙掌握,儒武巨神立即发挥真正的神效,而非一味地斗狠争雄。 但看巨神开眼,紫气环绕双目,一窥血雾虚实,云海真相。 透过儒武双目,孔丘立即看见山顶上血气弥漫,群僧盘膝而坐,动弹不得,一身血气被抽离肉体,相互缠绕,形成一个循环,僧众肉身也因此不朽不灭,但元神却被那阵阵邪异经文给束缚,受尽肉体和精神的折磨,苦不堪言。 僧众之中有十八罗汉和八大金刚,风地尊者则站在一侧冷眼旁观,而波旬便高坐在莲花台上,双掌合十,念诵经文,将众僧的功血气强行抽出,化作无穷阵元,形成一个万僧血阵。 孔丘将所见以神念传出,接收到的人皆是又惊又怒,破口大骂波旬不仁不义,丧尽天良。 孟轲传音道:“诸位,吾曾接引和提准说过,渡劫佛元乃是佛圣人遗留对抗末法之圣物,此物便是集合佛门所有力量抗衡未知的灾厄,想来便是将众僧血气抽离结阵,护全佛界生机。” 孔丘道:“佛圣人的初衷不过留下一条后路,当后世弟子无路可走之时,便以自愿牺牲的前提来护全佛法,但这波旬倒行逆施,逼害众僧,助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