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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临夏山逃出来后不好好安养,却来趟这浑水,当真不智也!” 元鼎哼道:“吾若是不智,而你去舔沧释天脚底便是不耻!” 紫鹤咦了一声道:“元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沧释天乃邪派中人,吾紫鹤身为玄宗修者,怎会自降身份,倒是你不廉耻跟妖魔为伍,将道门颜面都给丢尽了!” 元鼎遥指敌阵,道:“你们那个皇上其实就是沧释天假扮的,亏你这蠢货还傻兮兮地替他卖命。” 紫鹤冷笑一声,淡淡地道:“当今圣上雄才伟略,爱民如子,实乃千古明君,你这贼厮修要诽谤圣颜!” 鹭明鸾哼道:“元鼎,紫鹤那厮恐怕早就知道沧释天的身份了,你还是别白费唇舌,省点力气吧。” 元鼎嘿道:“既然紫鹤要做狗,道爷今日自降身份,做一回屠狗辈!” 紫鹤冷笑道:“元鼎废话少说,当日贫道便要一雪前耻,报你当年羞辱我之仇!” 当年同门学艺,紫鹤曾向净尘和元鼎比斗阵法,但却是连输两场,净尘为人宽容倒没什么,可是元鼎却是将这手下败将戏耍一番,弄得他颜面尽失,如今再见昔日对头,紫鹤怒气翻腾,誓要一雪前耻。 紫鹤点燃三支香火,凌空画符,口中念念有词道:“化阴阳,断妖氛,雷火正法,急急如意令!” 璀璨符文化作绵绵道罡冲上云层,再度引来旱天雷助威。 面对惊雷霹雳,元鼎嘿嘿一笑,一摆衣袍道:“道爷修炼雷火功体,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玩雷,自取其辱也!” 话音未落,只见元鼎法指点地,引气化元,竟是阵中起阵,他挪动金陵城内涌起的地火,再以天罡之术引导,将地火余劲抽起,组成一道雄厚火墙,封住漫天怒雷,而且元鼎还有些羞辱紫鹤,将城头士兵全部护住,不让雷劲伤其分毫。 紫鹤见自己召来的天雷竟伤不了一个敌军,不由恼羞成怒,当即再催动法力,引得来浓密雷云,降下万千暴雷,将整个金陵都笼罩在内。 鹭明鸾大叫不妙,这一轮雷击下来,金陵城内便要有不少民房化为乌有,百姓何辜。 元鼎虽欲夺道尊之位,但却始终心怀道者修心,从不滥杀百姓,如今看到紫鹤竟然向百姓下手,不由怒上眉梢:“紫鹤,你这无耻之徒!” 只见他再提焚天雷罡,真气赫然爆发,此时金陵阵法已经被破坏,所以他功体恢复十足。 元鼎捏法决,念咒术,以焚天雷罡为根基,引动地火护持,只见金陵城内的地火冲霄而起,与天雷缠斗在了一起。 这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一者欲雪耻,一者欲败敌,各展神通。 元鼎杀红了眼,当下跃下城墙,双足触地,以无上根基抽吸地火护体。 紫鹤法力化出一尊硕大无比的巨神,只见此神身负两翼,青面獠牙,尖嘴利爪,正是一尊雷神化相。 只见以天雷聚成攻势,急袭元鼎。 元鼎不让,抬臂一振,聚火成甲,正是焚天雷罡之烈火战铠,但这套站铠却在地势的加持下化作一尊庞大巨人,其须发赤红,身披厚甲,以不坏之躯硬接雷击,远方观战的士兵见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正是雷神斗火仙,这种景象曾在铁壁关出现过一次,但那一次是两大武者的真气所化,而如今则是道者阵法比斗而现之异象。 阵法一途并非单纯地仰仗根基深厚,而是看谁先抢得先机,谁先蓄足大势,便可占得上风,因为阵法一成便是沟通天地,外人入阵便等同于跟天斗,与地争,要是没有破阵法门便会被硬生生拖垮。 紫鹤这幻云暴雷阵已经布下数个月,早已蓄势十足,如今召雷唤电那是信手捏来,要多少便有多少,相反元鼎是仓促迎敌,准备难免不全,被对手反压一头,烈火站铠被雷神打得支离破碎。 大军阵中,沧释海率军亲征,此刻正端坐帅位之上,紧紧盯着这场罕世的道门阵法之争,而沧释天分身的神渊身为督军,却显得一派从容,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山喝茶。 他抿了一口香茗,将茶杯放下,掏出手绢抹了抹嘴角,笑道:“帅爷不必太紧张了,如今紫鹤道长的阵法大成,以阵破阵,笼罩金陵方圆百里,仍那元鼎有通天之能也无从反抗。” 靳紫衣淡淡地道:“法师如此有把握?” 神渊笑道:“贫道与紫鹤同出道门,对其能为有相当自信,这幻云暴雷阵一成,那些乱臣贼子必遭天谴,这金陵不用多久便要破城,到时候大军再掩杀过去,必可将这群乱党一举歼灭!” 靳紫衣和尹方犀同时沉默,不再多言,似乎心有所想,惹来沧释海一阵不悦。 轰隆一声,天打五雷轰,再度吸引了众人视线,只见紫鹤召出的雷神展翅振臂,发出隆隆啸声,似乎在威慑敌人,再看那尊火仙已经被雷电击灭,而元鼎更是一道旱天雷劈得浑身冒烟。 紫鹤意气风发,哈哈笑道:“元鼎,你知道乳猪是怎么烤成的吗?” 元鼎怒不可遏,双脚一顿,驾驭地火腾空而起,元功法咒牵扯八方,竟将金陵城内燃起的地火全部吸来,化作九道凌厉火柱,冲向天空。 元鼎喝道:“紫鹤贼道,来试试爷爷此阵——地火九兽阵!” 九道火柱在其法术催化之下生成九大灵兽法相,分别是霸下、睚眦、饕餮、辟邪、囚牛、蒲牢、朝凤、鳌鱼、狴犴。 这阵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必须要借势孕生,正好刚才的那场大火令得元鼎可以从容施展。 烈火如焚,九兽空群而出,冲撞、扑击、噬咬,撕抓……誓将雷神撕成碎片,烧成灰烬,转眼间就把雷神围做一团,轮番缠战和攻击。 紫 鹤见状咬破舌尖,以血画符,再催法力,振振有词地道:“法殛封神、太初定法。八卦生象,震雷引法,驱迫魔邪!” 雷神受其法力催动,巨掌擎天,雷光响应呼唤,再度倾泻而下。 雷电玄能化作兵刃,只见雷神左持电锥,右握雷锤,声威赫赫,反扑烈火九兽,雷兽重锤一敲,地火消散,囚牛覆灭。 刚屠一兽,下一组攻势又涌来,凶猛鳌鱼,噬向雷神。 雷神电锥斜击,格毙鳌鱼,刺破火气,再破元鼎一招。 元鼎改变战术,以蒲牢攻击,蒲牢头生尖角,锋锐无比,火焰集中而锐利,一撞便刺破雷神护甲,紫鹤见状再引雷电助阵,雷神吸纳雷电后迅速修复伤体,重组攻势,只见它展翅高飞,先拉开距离,然后雷锤敲打电锥,顿时无数电流窜出,将蒲牢打成筛子。 雷神有进无退,著著反攻,雷云电力随着其攻势轨迹如雨劈下,雷劲电能充足无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元鼎一连数招皆被对手强袭轰破,火兽一一败阵,消散溃亡。 当雷神击溃霸下火劲后,只剩下最后一尊火兽朝凤,虽然九兽去其八,但元鼎仍不见丝毫气弱,冷哼一声召唤朝凤啄击雷神,猛地一下便将雷神双眼钉破,然后利爪一勾,嗖的一声,雷神面门电流溃散,头颅没了大半。 紫鹤以元气控制雷神,如今雷神受创他也不好受,胸口闷痛,几欲吐血。 紫鹤的法力怒然而生,再借雷云助力,重组雷神形象,只会雷神手持弓箭,对准朝凤便是连环数箭,射杀最后一尊火兽,九大火兽相继灭亡,而元鼎也耗尽了金陵内燃烧的地火,无从布阵。 紫鹤正在洋洋得意之时,却听元鼎冷笑道:“紫鹤,这回可多谢你替我灭火了!” 紫鹤这时大叫上当,原来那臭道士是故意跟他斗阵法,将金陵冒起的地火全部引来,借着天雷的威力扑灭火势。 被对方算计了一把,紫鹤恼羞成怒,叫道:“元鼎贼子,贫道这回看你还如何抵挡雷阵天威!” 说罢便要再召雷电,却是无功而返,天上雷云毫无动静,紫鹤吃了一惊,急忙掐指推算,顿时脸色大变,天上雷云的运行已经被打乱了,使得他难以随意召唤雷电。 幻云暴雷阵虽然仍悬挂在金陵上空,但元鼎却已经扰乱它的运行,令得雷电无法源源而生,也就是紫鹤不能随意召雷唤电,雷阵欲再度攻击必须间隔一段时间,等同给龙麟军争取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先是借雷灭火,然后再以火扰雷,元鼎的道术展现得淋漓尽致,刚才那种情况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能够化解劣势。 因为他专修雷火功体,对于雷火特性是了然在胸,哪怕是换了修为不再元鼎之下净尘的来,但却没有元鼎玩火弄雷的本事,仍是难挡对方蓄势而成的雷云大阵。 元鼎跃上城头,嘿嘿笑道:“紫鹤,当年你败给我,今天也同样不能幸免,你这蠢货永远都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 紫鹤气道:“元鼎,你封得住雷云阵一时,封不了一世!” 元鼎翻翻白眼道:“失败者总是会逞一下口舌之快,你还是发发嘴上牢骚吧,宣泄一下,免得憋了一肚子气,把自己气得中风!” 紫鹤咬牙道:“待大军破城,道爷一定要想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便翻身跳下法坛。 元鼎说什么也帮过自己,鹭明鸾收起锋芒,诚心向他道谢:“多谢真人援手。” 元鼎拂袖转身,不受她的礼,嘴里说道:“道爷只是看不惯紫鹤那贼厮,不是要帮你们,谢礼省下吧!” 鹭明鸾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见雷云已经凝聚不散,似乎还有卷土再来的迹象。 元鼎哼道:“吾虽借地火打乱了雷云的运行,但仅仅为暂时,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雷云便会重新恢复。” 鹭明鸾望着这悬空利刃,问道:“敢问真人,此阵如何破解?” 元鼎道:“沧释天以牺牲一个分身为代价,先引地火,再降天雷,环环相扣,吾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这幻云暴雷阵蓄成大势,雷云笼罩百里,要破解……难,实在是难!” 沧释天先以分身潜入金陵埋下聚阴逆阳阵,然后再故意授首,把肉身元气留在金陵,待到时机成熟,便发动连环杀阵——地火乱窜,焚烧金陵;火势激发;元气引雷,雷云笼罩,轰击孤城,若不是元鼎及时发现,地火天雷同时招呼,金陵焉能不亡。 鹭明鸾叹了一声,诚心朝着元鼎行谢礼:“道长替金陵军民瓦解一场灾难,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元鼎瞥了她一眼,似乎还记着当初临夏山败阵之耻,脸上还是爱理不理的表情。 免去了天雷轰顶之灾,又扑灭残余的地火,金陵守军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他们还未来得及喘息,敌军便又有了动作,只见敌军三路调动,各种攻城利器搬运而出,全数对准金陵。 鹭明鸾暗叫不妙,立即命人加强防备,她抬头望了一眼天际,忖道:“雷阵虽然无法自主攻击,但雷云密布不散,天上雷电不绝,傲鸟众无法腾空,唯有在地上迎战了!” 敌军开始拔营攻城,千军万马踏着整齐的步伐围上,雄壮的步子踩得大地一阵抖动,就连远在城头的龙麟军将士也感觉到晃动。 鹭明鸾美目凝视,遥遥观望,大约两里外,有数十辆焚油车在阵中驶来,它们每五两做一组,拖拽一口石炮只见那石炮高约九丈,炮身粗三抱,长十二丈,中有钢轴,前方以铁索挂万斤巨石,后有大小齿轮数十个,以焚油机括抓住手柄,借齿轮机栝之力,将燃火巨石绞起。 刹那间,敌军将领一声令 下,操控之人开启机关,铁索急收,声若霹雳。 只见三百斤巨石却飞上半空,落向金陵城头。 便在石落的一瞬,龙麟军尽皆看到生平最可怕之事。 巍峨谯楼转眼粉碎,数十名龙麟军被大石砸成肉饼。 一时之间,震响、惨号、惊呼……此起彼伏,在城头响成一片。 白翎羽挥枪卸开一块扑面巨石,但却震得手臂发麻,喉咙一甜,吐了一小口血。 鹭明鸾拂袖扫掉身边残石,暗骂该死。 白翎羽喘了几口气,调和内息,命人检点人数和伤亡,回报得知死伤不下三百,而城墙都遭到不同程度损坏,尤其是北门和西墙都发生了破损。 鹭明鸾脸色一沉,跺足道:“岂有此理,这一定是儒门穷酸制造的东西!” 幸存的士兵目睹了这石炮的威力,皆是胆战心惊,要是再给对方来上几下,金陵城还不塌掉?就在此时,白翎羽道:“今天冰儿送来了十口火炮,咱们也还以颜色!” 鹭明鸾急忙过去查看,她也懂得机械之理,看到这些火炮后不由得大喜:“好,月俊宛这骚狐狸果然有些门道,传令下去,炮手立即就位,给我瞄住了打,把那些破石头给炸掉!” 一声令下,妖族炮手迅速就位,填充炮膛,移动炮口,随之一声令下,火舌喷吐,一道道的火光划空而下,那些高大的石炮立即成为了靶子,被炸得稀巴烂,破碎的残骸又落入军中,砸死不少人。 鹭明鸾正要继续发炮,却听手下禀报炮弹已经所剩不多,原来这新式火炮刚刚造出,匹配的炮弹还没来得及搬上城头便发生了地火焚城,鹭明鸾立即命人去搬运炮弹,可是得来的消息竟是火药库因为地火蔓延之故发生爆炸,连累可不少人丧命。 如今的城头已经是无足够的火器可用,无论新旧炮弹都得省着来用,要用在最合适的时机。 然而敌军也摄于新式火炮的威胁,暂停了进军,全部后退十里,也给金陵一个喘息的机会。 鹭明鸾蹙眉道:“城墙破损,敌军一定会借机发难,翎羽,你速领一支精兵出城御敌,拖住敌军进宫步伐,其他人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