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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的第二日,名马鉴赏。 众宾客齐聚于草原之上,不少人牵着自己带来的良驹,也有人是来观望,并顺便买上几匹好马,而慕容霄汉和姚晴茹也出现在场,他们端坐在事先搭建好的棚子内,享用着仆人端上来的香茶和点心。 孟轲低声问道:“三公子,那边之人可是令尊?” 慕容熙摇头道:“不是,虽然相貌一模一样,但神态跟我家老头子差得太远了。” 北城露也说道:“那人也不是我娘亲,她也是假扮的!” 慕容熙叹道:“昨夜若不是有人警示,我跟六妹可真要自投罗网了!” 北城露蹙眉道:“但娘亲落在他们手中,我担心……” 孔丘道:“六小姐不必担忧,在他们没有完全接管两大世家之前,是不会对家主下毒手的。” 这时假杜天云登上高台,朗声道:“多谢诸位朋友赏脸,参加这个名马鉴赏大会,杜某便先抛砖引玉。” 说话间,山庄弟子牵来一匹通体雪白,毫无杂毛的高头骏马,只见它四肢修长有力,双目炯炯有神,全身毛发油亮光润,就像是一尊高贵的玉雕。 慕容熙和北城露大吃一惊,暗叫不妙,孟轲询问缘由,北城露便说道:“这匹马名为玉骓,乃是杜娇妹妹的爱马,平日爱惜如命,今天居然被这伙贼子牵出来卖弄,她不暴跳如雷才怪!” 慕容熙吞了吞口水道:“不用猜了,小辣椒现在已经快要发疯了。” 按照原先计划,杜娇等会要独自一人挑战假庄主的相马之道,所以现在她和素荷珺站在草原的另一个方位,以便一阵子可以方便撤退。 孟轲也是心急如焚,对于杜娇的火爆性子他也是略知一二,要是这个姑奶奶忍不住跳出来跟对方拼命,那么一切就将付之东流。 慕容熙道:“孟兄先别着急,让小弟劝她一劝!” 说着便要跟杜娇心灵传音,孰料却被一股滔天怒火顶了回来,弄得慕容熙满脸无奈。 “慕容熙,别烦我!本姑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脑海中立即传来这么一句恶狠狠的话,随即杜娇便闭锁心扉,不再与慕容熙交谈。 慕容熙无奈叹道:“看来对方是猜到小辣椒已经回来了,所以故意用她的爱马为诱饵,将她引出来。” 这时假杜天宇说道:“此马名为玉骓,可日行千里,奔跑起来势若迅雷。” 这名马鉴赏既是定马之品相,亦是一种斗马比试,任何人都可以牵出自己良驹,随意挑选对手,双方比马斗快,当然比斗之中双方可以相互约定赌注,往年最常用的赌注便是以马为注,胜者可获取败者的宝马。 这杜天云话音未落,却闻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杜庄主,你这匹马可不是什么良驹,你以如此劣质马儿来参与名马鉴赏,是不是看不起咱们!” 此话一出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瞬间死寂,而慕容熙也是两腿直冒冷汗,连连苦笑,这小辣椒发起疯来,根本不能按常理而度量,就像当日她敢冲进妓院将自己揪出来一般。 孟轲说道:“三公子,切莫紧张,杜姑娘虽然提前现身,也见不得是坏事,我估计若是没错,咱们计划仍然可以如期进行。” 慕容熙蹙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布置。”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头戴毡帽的矮小男子,其面色黝黑,但一双眼睛却灵动清澈,正是乔装后的杜娇。 假杜天云已然认出了杜娇,眼中露出一丝得意,说道:“这位兄台,你如何说本庄的这匹玉骓马不是良驹。” 杜娇翻了翻白眼,哼道:“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一遛便知道了。” 随即话锋一转,说道:“若庄主不愿比试,那咱们便论一论这相马之道?” 假庄主哼道:“巧言之辞何足道哉,既然你要比马,那杜某便允你之请!” 杜娇牵来一匹马,说道:“我便用这匹马儿,跟你那玉骓比上一比。” 这匹马只是他们沿途买来代步的,论品相跟玉骓相差甚远。 那假庄主见杜娇已经现身,心头大喜,立即命人腾出跑马的空地。 这时有人说:“你这黑小子,你这匹马明显不如玉骓,你却以此为赌注,这双方赌注分明不对等。” 杜娇哼道:“那我再补五千两银子,这下赌注可算对等了?” 假庄主笑道:“无妨,便跟你赌上一赌。” 这时素荷珺悄悄走到孟轲身边,拉了拉他袖子道:“夫君,咱们快去准备吧,杜娇妹妹一会便要引那些贼子过来了。” 孟轲点了点头,领着众人离开草原,潜入北面的一个树林。 “荷珺,杜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轲问道。 素荷珺卸去脸上伪装,露出清丽容颜,笑道:“对方既然将玉骓拿出来,摆明是要激怒杜娇妹妹,妾身见她气恼异常,心想即便现在压住她,但始终会出一些不必要的偏差,而且对方似乎有备而来,那我便让杜娇妹子现身出一口恶气,只要斗马之时能用一匹下等马击败天马山庄的上等马,所起的作用跟论马一样。” 孟轲道:“但那玉骓怎么看都是万里挑一的宝马,杜姑娘牵来的那匹马儿根本不是对手。” 素荷莙笑道:“在杜娇妹子要现身之前,我便问过她能不能击败玉骓,得到她十分肯定的答复后,我才同意让她现身的。” 说罢便褪去外袍,她里边穿着一袭粉红色的骑马紧身劲袍,勾勒出玲珑的身段,这时北城露也褪去繁重的外袍,里边同样是粉色骑马劲装,跟素荷珺那是一模一样。 这两名同列九天仙子榜的绝色女子对望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草原处,随着马鞭抽响,斗马比试正是开始,玉骓在骑士的驾驭下如同离弦锐箭般狂飙而出,杜娇虽然也策马急追,但一开始就被对方甩开了三五丈,两匹马儿的优劣已是极为明显。 眼看对方便要冲过终点,杜娇仰天尖啸一声,玉骓立即腾起前蹄,身子上仰,立即止步,更将背上之人掀翻在地。 杜娇趁机冲过终点,这个结果令得众人眼珠都要跌出。 杜娇昂首道:“杜庄主,一匹根本没有驯服的马即便它品相再好,也只是野马,如何能载人!” 这匹玉骓乃是杜娇从小养到大,对她的号令是言听计从,只要杜娇想,要这匹玉骓踩死背上的人都是举手之劳,但杜娇看那个骑士也是山庄弟子,而且还是受了蒙蔽,所以才手下留情。 假庄主故作大方地拍手笑道:“好,好,小兄弟教训的是,这回事杜天云失礼了,这匹玉骓马便赠予阁下,另外杜某还奉送五千两纹银,以作赔礼!” 反正他根本就不是杜天云,而且钱财宝马也不是他自己的,送起人来好不心痛,但却气得杜娇银牙紧咬。 “岂有此理,拿我家的东西来送人,你这贼子真该千刀万剐!” 杜娇接过沉甸甸的包裹,看也不看,便翻身其上玉骓,大喝一声驾。 玉骓感觉到主人的气息,撒蹄便跑,转眼间就奔出百步开外,渐渐消失在草原上。 假庄主暗中召来铁手人,说道:“杜娇那丫头回来了,你立即把她捉住!” 铁手人应了一声是。 假庄主又道:“我方才送她的纹银里边已经摸了乾闼婆配制的追命药粉,你可放出青叶蛇来追踪。” 铁手人接令后立即带人前去追捕。 铁手人放出几条青色的小蛇,它们通体透亮,青翠欲滴,一落在草地上几乎分不出谁是草谁是蛇。 青叶蛇吐了吐鲜红的信子,嗖的一下朝着前方游去。 “是乌原东镇的方向。” 铁手人立即率众跟随,但行至中途,一条小蛇竟然向西面游走,铁手人为之一愣,奇道:“那边可是西镇,怎么青叶蛇会……” 话音未落,却见又有青叶蛇向南镇游去,一时间叫他无法取舍。 “你们两人分别到西南两镇看个究竟,一有异常便立即回报!” 两名手下立即过去刺探,过了半个时辰后立即回来禀报:“南镇发现身着粉色衣服的女子。” “西镇发现身着粉色衣服,形似杜娇的女子!” 铁手人顿时愣住了,他沉思片刻,说道:“这一定那丫头将银子分成数份,让其他人带着逃跑,她是有意混淆我们视线的,我们不要相信,继续往东镇追赶。” 但他转念一想,若是对方来个虚实交替,真正的杜娇反倒是在西南两镇,自己岂不是白走一趟,于是便兵分三路,继续追赶。 铁手亲自领着一支人马追入东镇,青叶蛇在地上转了几圈后,便不再游走,而是盘起身来,盯着一棵枣树。 铁手人纵身一跃,跳上枣树,发觉上边放着一个包裹,里边装着三千多两银子。 “故意将银子抛在这儿,那丫头一定是从这里逃走了,咱们快追!” 铁手命人散开,以包围的形式逐步搜索东镇,乌原人烟本就稀少,东镇的人家也就那么几十家,几下子便搜了个底朝天。 “大人,属下发现杜娇就在北面的一间民房!” 属下回报,铁手人立即调集众人,朝北面的民房围去。 他们踢开大门,闯入院子内,果然看见一个俏丽少女站在树下,正巧笑嫣然地望着他们,不是杜娇还有何人。 “拿下!” 铁手人下令,众下属一拥而上,却是扑了个空,眼前少女竟然只是一张画,他们只是将宣纸撕破。 就在此时,一缸浓酸倾斜而出,将那群人浇了正着。 浓酸腐蚀其肌肤,还渗入其眼耳口鼻,这就十几个精悍好手痛得满地打滚,哇哇大叫。 铁手人暗叫一声中计,立即抽身后退,却不料门后已经被人堵死。 素荷珺和北城露双剑同出,直刺其背心。 铁手人扬起铁手便朝后打,将二女的长剑给格住。 但孟轲和孔丘又从另一侧冒出,两股紫阳真气猛地拍向他背心。 铁手人口吐朱红,强忍剧痛,欲借着孔孟掌力而遁走,但慕容熙和杜娇已经封住他最后退路,叫他插翅难飞。 “你们……你们,你们暗算我?” 铁手人又惊又怒,抹去唇角鲜血叫道。 孔丘笑道:“兵不厌诈,阁下还是乖乖交代杜庄主和慕容、北城两家家主的下落吧!” 原来孔丘的计策便是先让杜娇在名马鉴赏会上羞辱那个西贝货,并故意暴露行踪,引对方来追赶,之后杜娇再将对方赠送之物分成三份,让北城露和素荷珺各取一份,并装扮成杜娇的模样朝不同方向逃走,引开对方兵力,削弱其实力。 之后便是在这个院子的树下布下浓酸机关,而诱饵便是慕容熙所做之丹青。 慕容熙关门作画,整整耗费了一天一夜所描绘出的杜娇以假乱真不在画下,只要将这最后的追兵引到树下,那么暗处之人便可触发树上机关,给他们来一个浓酸灌顶。 孔丘布下这诱敌之计,便是要引出对方首脑,从而将其擒拿并逼问杜天云之下落。 铁手人冷笑一声,强忍内伤,催动真气开启铁臂的机关,只见他的左臂铁手喷出一道烈火,原来他的铁手内暗藏机关,内储火油,待与敌人激战之时便开启火石点燃火油,喷火伤敌。 始料不及的火焰喷射,将包围圈逼出了一个空隙,铁手人右臂一甩,铁掌处射出十几枚 毒钉,朝着素荷珺和北城露打去。 二女本能之下侧身让过,而铁手人也趁此机会冲出重围。 孟轲大喝一声,立即追赶,铁手人的一双铁足亦有玄机,只见脚踝处开启一个小口,里边涌出淡红色之烟雾。 孟轲闻了少许便觉胸口憋闷,几欲吐血,急忙抽身后退,拂袖扫开烟雾:“这烟有毒!” 烟雾越来越多,转眼间便蔓延了丈许方圆,令得众人无从追赶。 眼看铁手人便要逃出重围,众人焦急万分,但碍于毒雾拦路,只能干着急。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闷响,随即便听见铁手人惨叫一声。 “鬼冥牙,残废之人就该有个残废的样子,给我回去吧!” 一声冷笑,便见铁手人飞回院子,应该说是被人打了回去。 铁手人好似死鱼般瘫倒在地,铁铸的四肢被尽是打碎,露出残缺的手脚,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亦被栽下,竟是当初被皇甫武吉斩断四肢的鬼冥牙。 失而复得,孟轲等人又惊又喜,但却不见出手相助者,孔丘叹道:“对方一定还不想露面,但他三番五次帮助我们,应该还没有恶意。” 孟轲笑了笑,指着瘫在地上的鬼冥牙说道:“要如何逼问这厮?” 慕容熙笑道:“我有个办法,让小辣椒那匹白毛驴拖着他跑上那么三五十里,保管他连祖宗十八代的老底都掏出来。” “慕容熙,你敢说我的玉骓是毛驴!” 杜娇柳眉一挑,抽出长鞭,喝道,“今天姑奶奶就让你尝尝做驴的滋味!” 刷刷几鞭下去,慕容熙被抽得皮开肉绽,痛得跳起来,叫道:“姑奶奶,别打了,消消气,等回去后,我给你做驴骑还不行吗!” 见这对活宝又闹了起来,孔丘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说道:“师兄,让仲尼来试一试吧。” 孟轲奇道:“仲尼,你那本事什么书?” 孔丘笑道:“临行前,小弟曾向龙将军请教如何逼供,龙将军便给了我这本书。” 孟轲更是讶异,问道:“这是何书?” 孔丘道:“听龙将军说,这是小妖后闲来无事写得一本逼供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