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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险些喘不过气来,若是换了个普通人,没被咬死都会被压得窒息。 白翎羽内聚神力,朝外一吐,硬生生挣脱九不像的利齿,紧接着五指筛张,朝着九不像的右眼扣去,灌注了麒麟神力的五指不逊铁钩,而九不像的眼睛恰好是最薄弱之处,被白翎羽一招扣出了一个眼珠,顿时鲜血涌出,痛苦哀嚎。 受伤的九不像更加狂暴,一身异能不断吐出,掀起一股腥风血雨,火海电光,白翎羽不敢硬撼,唯有收拢麒麟神力,护住身体,但也被庞大的气浪逼得连连后退。 九不像朝天长啸,霎时赤电流窜,殃云遮月,大地为之闹动,这股异力不断蔓延,民宅倒塌,地火喷出,百姓死伤无数,四周顿成无间地狱。 宣泄一番后,九不像慢慢恢复平静,仅剩的一个眼睛死死的锁定了白翎羽,其内透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白翎羽一咬银牙,横枪在前,催动最高功力,麒麟神力誓诛祸世恶兽。 一人一兽对峙,气氛极为凝重,大战一触即发。 倏然,天降祥光,驱散殃云,一股平和之气披洒而落,笼罩住对峙的双方,净化遍地骨骸。 异像连连,白翎羽有些惊愕,但警惕不减,气灌武脉,准备应对即来之变。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平和的声音,朗诵着慈悲大宏愿,远处亮起普照大千的恢弘宝光,迷蒙中唯见一道身姿踏尘而来。 白翎羽定神一看,竟是一名僧者,其相若天人,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一手持杖,一手持莲花,隐约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僧者踏足现身,九不像凶焰不禁一弱。 僧者慈目环视四周惨状,不禁哀叹道:“兵燹烽烟,众生何辜?” 九不像张口咆哮,便要探头去咬。 白翎羽花容大变,叫道:“大师小心!” 僧者微微一笑,闭目诵经,霎时佛光广耀,九不像利齿难进分寸,被逼得缩头闭口。 僧者轻轻伸出手掌,朝九不像摸去,温暖而有力的掌心透着难以言喻的神圣和慈悲,九不像呆了一呆,竟敛去凶焰杀性子,仍有僧者手掌靠近。 手掌在九不像伤眼处按了一下,立即圣华绽放,续骨生肤,被挖掉的眼珠竟长了出来。 眼见如此神迹,白翎羽不禁呆住了,只听僧者继续说道:“九不像,你既然知道疼痛,那他人呢,他们会不会疼,会不会痛?” 声声句句带着佛光元力,在谈吐间渗入九不像灵魂之中,助其开拓智慧,唤醒灵识。 死伤者弥留之时的感觉不住地涌入九不像元神内,庞大的身躯不断地颤抖,口中发出阵阵哀吟,业力加身,报应还施,九不像身临其境,短短的瞬间便犹如经历万世千劫,目睹了一幕幕的六道彷徨,众生悲苦,业报每加重一分,九不像的灵智便开启一分,对于僧者的普世宏愿越发理解。 方才还狂暴的凶兽此刻洗涤戾气,双目也散去凶狠,竟滴下两行清泪,看得白翎羽是目瞪口呆。 只见九不像缓缓俯下身子,呜呜低吟,语调中透着丝丝哀伤,好像是在忏悔所犯之罪孽。 僧者慈眉轻笑,伸手轻抚头顶,道:“乖孩子,吾昔日所犯之罪孽远在你之上,但佛法无边,从未将吾放弃,方有今日之我,只要你肯愿意,彼岸便在回首处。” 九不像抬起头来,渴求地望着僧者,似乎在询问。 僧者道:“九不像,你可愿皈依我佛,随吾一同渡化这芸芸苍生?” 九不像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僧者笑道:“妙哉,昔日之你已逝去,吾便赐你法名谛听,从此谛听众生之苦,随吾渡尽这无边地狱!” 白翎羽定了定神,开口问道:“大师慈悲,救苦救难,晚辈佩服,只是晚辈觉得大师有几分熟悉,不知大师可否将法号告之?” 僧者望了望白翎羽,笑道:“吾名地藏。施主所说的熟悉恐怕便是贫僧当年之业果。” 白翎羽越听越是茫然,不解所以。 地藏坦然道:“愆僧便是我昔日之魔像!” 白翎羽大惊,但却生不出一丝敌意,眼中尽是惊奇。 地藏含笑道:“天佛弥留不忘愆僧,苦海舍身为挽愆僧,璃楼赦罪只为渡愆僧,荒野死劫韦陀护持,亦为渡愆僧,由始至终佛法从未放弃我,这重重恩义,种种慈悲,吾若再不彻悟,还有何面目存于天地!” 白翎羽咬了咬唇,问道:“地藏大师,今后你有何打算?” 地藏颔首一笑,吟道:“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短短数句,道出了心中念想,既是慈悲大宏愿,亦是感恩报佛之决定,只见地藏转身踏足,一步一生莲,口诵无字真经,一股柔和的愿力遍洒全城,战死的将士,枉死的百姓,万千魂魄受其引导,慢慢朝着酆都飘去,重入轮回。 就在此时,谛听朝着暗角大吼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 地藏叹道:“人既然已死,施主就让他们安息吧!”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见僧袍一抖,华光笼罩暗角,鬼魅身影立即现形,一黑一白,正是煞域的黑白无常。 白翎羽怒上眉梢,提枪逼杀:“岂有此理,你们这两个煞鬼又来收集阴兵,该杀!” 黑白无常凝神以待,提元护身,摆出迎战的架势,双方激战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地藏法指一弹,卍字法印挡在三人之前,柔劲推开白翎羽,刚劲将黑白无常震得满地打滚。 地藏道:“两位施主,炼阴兵大违天和,望二位能早日回头,莫要再做这阴损之事!” 白翎羽暗叹道:“看来这和尚真的变了,换了以 前的愆僧直接一刀劈去,这两个煞鬼哪还有命在。” 黑白无常逃过一劫,哪还敢继续浑水摸鱼,卷起一阵阴风逃之夭夭。 异象变化,引来了龙辉,他甫一到来便亲眼目睹地藏法相,敏锐的先天灵感让他窥出地藏之因果。 “你是愆僧?” 龙辉开口问道。 地藏阖目道:“昔日之愆僧,今日之地藏。” 龙辉厉声道:“既然凝化新法相,可有承受前愆之决心?” 地藏道:“吾罪吾造吾愿受,施主请动手吧!” 说罢散去佛光,摊开双手。 谛听感到主人心意,立即护在地藏身前,朝着龙辉咆哮,警告连连。 地藏喝道:“谛听,退下!正所谓因果轮回,屡报不爽,既然吾昔日所造之恶因,吾便该承受今日苦果!” 被地藏这一声训斥,谛听不敢造次,乖乖退到一旁。 地藏面色坦然,盘膝坐下,将天灵要害呈给龙辉。 龙辉掌心凝气,欲报苦海血仇,就在他举起手掌的瞬间,脑中闪过跟于秀婷的一番对话,不由暗叹道:“苦海宁可用坠苦海,也为引渡迷途,此人能重拾清明,也是苦海之功劳,我若一掌打下岂不是毁了苦海一番心血,罢了罢了,便饶他一命!” 想到这里,散去掌力,叹道:“大师回头可喜可贺,刚才是我着相了,得罪之处还望大师海涵!” 地藏微微一愣,垂首行礼道:“多谢施主赦罪之恩,地藏惭愧!” 龙辉道:“大师及时出现,也救了贱内一命,两恩相抵,大师也不必客气。吾等尚有要事待办,便不叨扰——请!” 说罢拉着白翎羽离去。 望着龙辉离去的背影,地藏双掌合十,稽首行礼,以作拜别,然后带着谛听离去。 好了,再写下一章(巧擒敌帅)这第十七集也快结束了。 第二十回 巧擒敌寇 被乱军冲散后,仇白飞好不容易逃出苏明,出了城门在他身边只剩八百余人。 亲兵便询问道:“大帅,我们该往何处?” “既然敌军已经攻破苏明,想来附近的三座城池也是不保。” 仇白飞思索了片刻,马鞭指着东面说道:“先去章云休整,再回洛川。” 仇白飞引着众人便朝章云方向撤离,一路上,他小心避开丹郡、鹤舟、昆岗等三城的要道,专挑小路走。 行了五六里路程,忽闻左侧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循声望去却见火光晃动,兵甲如林,为首一员将领手持双陌刀,脚胯高头马,大喝道:“仇白飞,哪里走!” 那人正是王栋,仇白飞吓得心惊胆寒,哪敢逗留,当即叫唤众人加速逃走,王栋岂容这天大功劳在眼前流逝,率领一百陌刀骑奔袭而来。 可是陌刀本就沉重,战马跑起来颇受影响,相比仇白飞众人都是轻装逃走,速度更快,王栋追之不及,气恼万分,骂道:“他奶奶的,刚才发什么疯,带两口这么重的刀去追人,早知道让轻骑兵上去。” 仇白飞有惊无险地摆脱了王栋的追捕,但众人受惊不小,身心疲惫,就在他们通过幽林之时,数枚利箭从暗处射来,几个亲兵中箭毙命。 又有伏兵?仇白飞大吃一惊,愣住马缰,双眼警惕地扫视四周,果然西面涌出一只军马,为首者手持强弓,指扣箭矢,例无虚发,仇白飞的几个亲兵一一坠马。 “仇白飞,束手就擒吧!” 伏兵之首正是梁明,他喊话道。 仇白飞咬牙骂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不到仇某竟要被尔等鼠辈戏耍!” 梁明大喝道:“死到临头,还冥顽不灵,来人给我放箭!” 嗖嗖的弓弦弹响,箭如飞蝗,仇白飞众人哪敢久战,拔出军刀拨开几箭后,立即朝北面逃去。 两番受伏,仇白飞身边的兵马折损过半,而他手臂也中了一箭,气弱势颓,好不狼狈。 领着垂头丧气的一干亲兵,仇白飞继续奔逃,但是人困马乏,行程大大受限。 走了两里,又见前方兵马挡道,领头者正是孙德。 “生擒仇白飞!” 孙德大喝一声,率军奔来,仇白飞强打精神,命令左右迎敌,拖住孙德,自己冒烟突火而去。 孙德也不来追赶,只顾抢夺旗帜,任由仇白飞退走。 天色微明,黑云罩地,忽然大雨倾盆,湿透衣甲。 仇白飞与军士冒雨而行,诸军皆有饥色。 仇白飞令军士往村落中劫掠粮食,寻觅火种,方欲造饭,后面一军赶到。 仇白飞心甚慌,仔细一看原来却是儒门高手乐凝,封羿等人来到。 封羿道:“大帅,靳丞相得知苏明战况,特派吾等前来接应。” 仇白飞大喜,令军马且行,问:“前面是那里地面?” 左右来报:“一边是南彝大路,一边是北彝山路。” 仇白飞问:“那里投章云去近?” 军士禀曰:“取北彝过潼湖口去最便。” 操教走北彝。 行至潼湖口,军皆饥馁,行走不上,马亦困乏,多有倒于路者。 仇白飞让众军前面暂歇,马上有带得锣锅的,也有村中掠得粮米的,便就山边拣干处埋锅造饭,割马肉烧吃。 尽皆脱去湿衣,于风头吹晒;马皆摘鞍野放,咽咬草根。 仇白飞坐于疏林之下,气势倾颓,看着这数百残兵,心中悲苦莫名。 就在此时,前军后军一齐发喊、仇白飞大惊弃甲上马,众军多有不及收马者。 早见四下火烟布合,山口一军摆开,为首乃巾帼麒麟白翎羽,横枪立马,娇叱道:“仇白飞,你要走那里去!” 诸军众将见了白翎羽,尽皆胆 寒。 乐凝拔出佩剑,骑无鞍马来战白翎羽。 封羿挽弓搭箭,纵马也来夹攻。 两边军马混战做一团。 仇白飞先拨马走脱,诸将各自脱身。 白翎羽从后赶来。 仇白飞迤逦奔逃,追兵渐远,回顾众将多已带伤。 乐凝和封羿掩护众军撤退,也不做纠缠,使了个虚招便策马离去。 仇白飞摆脱追兵,正行时,军士禀曰:“前面有两条路,请问大帅从那条路去?” 操问:“那条路近?” 军士曰:“大路稍平,远五十余里。小路投猿臂林,近五十余里。只是地窄路险,坑坎难行。” 仇白飞令人上山观望,回禀道:“小路山边有数处烟起;大路并无动静。” 仇白飞思索三番,教前军便走猿臂林小路。 诸将曰:“烽烟起处,必有军马,何故反走这条路?” 仇白飞道:“岂不闻兵书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龙辉多谋,故使人于山僻烧烟,使我军不敢从这条山路走,他却伏兵于大路等着。吾料已定,偏不教中他计!再者,贼军骑兵犀利,走此密林小道方可限制其骑军机动性,对吾等是大大有利。” 诸将皆曰:“大帅妙算,人不可及。” 遂勒兵走猿臂林。 此时人皆饥倒,马尽困乏。 焦头烂额者扶策而行,中箭着枪者勉强而走。 衣甲湿透,个个不全;军器旗幡,纷纷不整:大半皆是被白翎羽赶得慌,只骑得秃马,鞍辔衣服,尽皆抛弃,苦不堪言。 入了密林,便觉得阴风阵阵,众军冻得直打哆嗦。 封羿问道:“大帅,此地树多草密,需小心敌人纵火。” 仇白飞道:“无妨,现下正值多雨春季,他们点不燃火!再说了,地势险峻也不是对我们而言,贼军若来打,本帅也可借地势掩护。” 封羿总算明白仇白飞的意图,此地虽险,但对于仇白飞这支残兵未必不是好事,复杂的地形可以阻挠龙麟军的追兵,同样也对手若真在此地埋伏,仇白飞也可以借着地势与之周旋,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可谓是一个喘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