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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选不懂武功之人?” 净尘道:“不懂武功则犹如一张白纸,可以接纳主体的武功,从而以骨养武,速成武道。” 于秀婷道:“天下众人命格何其多,要选出符合者已是一个难题,而武骨天生更是万中无一,就算有也都被一些大门派抢先收入帐下,当做未来接班人培养,这三项要求很难实现。” 净尘道:“谷主慧眼,贫道佩服,当年竹虚子祖师乃是调集了三教之力,背后更有大恒朝廷支持,几乎聚集了全国花费了十年时间才寻得十名纯阳童子。” 龙辉暗笑一声,低声跟魏雪芯说道:“武骨天生定非俗人,身边怎会缺少美女佳人,这纯阳童子亦是难求。” 魏雪芯嫩脸一红,嗔了他一眼,似怪他不正经。 净尘道:“沧释天是在五年前得到天穹妙法,再加上领悟揣摩物外神通的奥妙,沧释天最少也得花费半年以上的时间,所以贫道敢肯定他所能动用的物外分身绝不超过五个!” 龙辉释然道:“他如今以一个分身潜入金陵,想必是要一探我方虚实,更是想找出地支阵法的破绽,却因功体首先被雪芯杀了一个分身,真是偷鸡不得蚀把米。” 于秀婷道:“除却兵力因素,沧释天麾下有尹方犀一个先天高手,再加上分身,顶尖战力依旧不如我方,这亦是我方的优势所在。” 净尘道:“地支大阵只要极元器不毁,便是固若金汤,兵力上的劣势得以扳回,只要我方能稳打稳扎,定可粉碎邪神野心!” 龙辉并无太大喜悦,暗忖道:“这分身如此珍贵,沧释天竟会让其孤身犯险,不符合他往日风格,除非他是另有打算,又或者有足够的取胜信心。但观其神态似乎后者居多,如今江南十二郡已经补成阵法,而且我们又有辽东作中转,铁壁关为后盾,虽不敢说能打入玉京,但要双分天下也不是难事,沧释天究竟有何依仗?” 虽是有些疑惑,但丈母娘就在跟前,龙辉也得做足功夫,换上笑脸继续拜年。 到了烟柳居,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饭菜,看来于秀婷早已等候多时,魏剑鸣则满脸喜色地坐在一侧,他一身新衣尽显过节祥氛。 用餐过后,魏剑鸣心血来潮,竟拉着龙辉去下棋,龙辉棋力不佳但见小舅子如此雅致,也舍命相陪,孰料下棋之后,发觉魏剑鸣同样是一手臭棋,端的是芝麻瞪绿豆,没有更差只有更臭。 回娘家后,魏雪芯陪母亲在院子里散步,母女二人莲足踏在雪地上,发出兹兹的响声,甚是惬意悠闲。 于秀婷望了望四周莹白的雪景,又看了看女儿,只觉得女儿欺雪压霜,心想当年因自己喜欢雪景,就给叫女儿做雪芯,如今看来并无取错名字。 魏雪芯见母亲一直不说话,便问道:“娘,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于秀婷笑了笑,说道:“没有,只是想跟雪芯你静静地呆一会。” 魏雪芯嗯了一声,垂下螓首,便不敢多言。 于秀婷微笑道:“雪芯,你干嘛也不说话了。” 魏雪芯道:“娘亲喜静,雪芯自然不能扰乱。” 看着自家丫头如此乖巧又带几分呆气,于秀婷不禁莞尔,伸手把她揽在怀里,笑道:“雪芯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么乖,除了偶尔会耍些倔脾气外。” 所谓的倔脾气便是她当年在泰山比武招亲之事,被提起陈年糗事魏雪芯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羞得把脸埋在母亲温软的香怀内。 嘟囔了几句,魏雪芯忽然开口道:“人家摆个擂台起码还赚回了如意郎君。”于秀婷笑道:“你那夫君风流得很,这也如意?” 魏雪芯道:“大哥跟雪芯两情相悦,咱们都明白对方心意,这就足够了。” 于秀婷脸色忽然一沉,眼眸闪过一丝异色,平静的心湖竟泛起阵阵涟漪。 魏雪芯见母亲神色有异,问道:“娘,你怎么了?” 于秀婷笑了笑道:“没事,娘亲只是有些累了。” 魏雪芯急忙道:“娘,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于秀婷点了点头,走回寝室,望了一眼门外的雪景,慢慢将门阖上。 梳妆台上并无任何胭脂盒,只有一把梳子和镶在墙上的镜子,于秀婷幽幽一叹,解开盘发簪子,乌发柔顺地倾斜而下,好似一道墨玉瀑布。 只见镜中之人仙姿玉骨,端雅清丽,柳眉如山,眼若秋水,玉靥凝脂,但却挂着一丝疑惑和迷茫,对镜自怜。 “两情相悦?” 于秀婷暗叹一声,心绪回朔……对楚无缺虽有仰慕,但也只是少女幻梦,梦醒之后便不再纠缠,与他相认不过是因为女儿的关系,至于下嫁魏少宗亦是感念其一片痴情以及师尊的撮合……这四个字与自己根本毫无关系。 半个月后,新春佳节算是终止,喜庆气氛一扫而空,十二郡城再度进入备战状态,因为春暖花开,便预示着道路冰冻解封,官道再无阻隔,沧释天的主力便会压向江南。 睦州,距离江南军最近,为十二地支的丑位,其东南西三面皆是平川地势,无险可守,唯北面有河道经过,所以此地也是龙辉最为重视的城池,在东南西三面修建了大量防御工事,而北面河道则有蛟龙守护,其余郡城也可通过河道支援睦州,除此之外,还以凌霄为主将,岳彪为副将,风望尘为军师,三人合力镇守此城。 旭日初升,凌霄如往常一样巡城,忽然东面烽火台燃起烟尘,凌霄立即下令全军戒备。 “斥候速速前往查探,我要最短时间内知晓敌军虚实!” 凌霄下令道。 斥候接令,迅速出动,东面烽火台的守兵也迅速派人来禀报,凌霄很快就知晓敌情。 “凌将军,东面来了一只军马,人数不下五千。” 斥候回报道,“他们打着旗号是一个赵字。” 经过多番沙场历练,凌霄早已具备大将之风,听到军情后沉稳以对,思量三分,立即命人传召岳彪前来。 “岳兄弟,东面来了一只军马,初步估计人数布下五千。” 凌霄对岳彪说道,“烦请你去一探虚实。” 岳彪咧嘴笑道:“凌大哥,怎地跟兄弟客气起来了,小弟这便去看看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竟敢到咱们地盘放肆。” 凌霄道:“兄弟千万小心,莫要轻敌。” 岳彪笑道:“如今地支大阵已经布下,就算是沧释天亲临,岳某的金刚双斧也能砍他狗头。” 说罢便走下城头,点起五百骑兵奔向东面。 岳彪身躯颇重,普通马匹难以承受,所以他一人得用两匹战马交替骑乘,经过烽火台时,此地的守备立即出来禀报:“副将,敌人在三十里处按兵不动,也不知有何打算。” 岳彪粗中有细,心忖道:“烽火台在向外延伸三十里便是地支阵法的极限,那帮家伙不敢轻易靠近想必也是顾忌阵法玄通。当初将军曾告诉我们,沧释天暗中潜入金陵,想必他已经摸出了阵法覆盖的范围,所以他们才按兵不动。” 守备又小声问了一句:“副将,您的战马似乎有些累,要不要更换。” 岳彪扫了一眼身后的战马,只见这两匹马鼻子不断喷气,四肢颤抖,叹道:“换吧,换吧,给我准备两匹健壮的战马。” 当初武举比试之时他曾压断马腿,如今经过一个冬天的蓄养,似乎又重了几分,就连产自北疆的良种马也禁受不住。 换了战马后,岳彪喃喃自语道:“他娘的,这些马都不耐骑,真不知得找什么来代步,难不成以后我得撒丫子跑步?” 就在此时,烽火台旁边的树林响起一阵嗖嗖声,阵阵腥风扑面而来,惊走林中飞鸟,四周的战马也开始烦躁不安。 有经验的老兵脸色立即大变,开口提醒道:“林子内有猛兽,大家小心!” 如今正逢初春,恰是猛兽冬眠醒来寻找果腹食物的时候。 烽火台四周聚集了足有七八百人,浓重的肉味已经让这头饿疯的猛兽发狂。 伴随着沉闷的嘶吼,一尊巨大彪悍的巨兽从林中走出,众人定神一看竟是一头巨熊,这熊身长丈许,一身熊毛乌光油亮,双目赤红,口涎直流,显然已经把这伙人类当做了自己的盘中餐。 论力量和身板,棕熊都在猛虎之上,但却常有猛虎吞熊并不在少数,就是因为虎懂得避重就轻,不轻易出手,只会选择最佳时机一举扑杀猎物,而熊生性蠢笨,只要老虎选准时机便可猎杀巨熊。 但也正因为熊性蠢笨,这头饿疯的巨熊才会不顾一切地冲出来袭击人类,若是换了一头老虎,绝不会傻乎乎地面对七八百个全副武装的精兵。 那些将士一见巨熊不但没有慌张,反倒露出丝丝喜色,个个舔着嘴唇,仿佛正盯着一顿美味佳肴。 岳彪心知饥饿的巨熊更为狂暴,虽然己方人数众多,但也不敢轻视,立即命令众人严阵以待,弓弩火枪全数瞄向猛兽。 “岳老大,这头熊长得好肥,够咱们吃好几顿了。” 岳彪身旁的亲兵压低声音道。 岳彪哭笑不得,笑骂道:“小六,你真是吃货!” 那个叫小六的亲兵嘻嘻笑道:“老大,民以食为天嘛,等打下这熊后能不能给小弟一个熊掌尝尝鲜啊?” 岳彪直接无语,啐道:“熊掌乃是大补之物,你这小身板能受得了吗?小心别补得七孔流血!” 小六笑道:“老大,就是因为我身板瘦弱,怕给你拖后腿,所以才想方设法补上一补嘛!要是我也有您老这般虎背熊腰,就不枉此生了!” 岳彪骂道:“妈的个巴子,你小子是不是绕着弯子骂老子身重!” 亲兵吓得一缩脑,连忙说不敢。 虎背熊腰,身子重?岳彪脸色倏然一沉,脑子闪过一道灵光,大喝道:“放下弓弩火枪!” 众人不明所以,但军令如山,仍然照做,只见岳彪笑呵呵地走出军阵,丢开两把金刚板斧,然后解开衣甲,露出一身黝黑似铁的彪肉。 “老子正愁没有坐骑,你这畜生送上门来正合我意!” 岳彪哈哈大笑,一干士兵顿时愣了眼,他们将军竟然要赤手空拳肉搏饿熊。 那头巨熊虽然饿坏了,但眼见一个人类敢大摇大摆地走到它跟前,心里还是有几分疑惑,但始终敌不过本能的饥饿,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扑向岳彪。 面对巨大猛兽的身躯,岳彪不躲不闪,握紧砂锅大的拳头,对准熊头便是一拳。 铁拳刚猛,竟将巨熊砸得四脚朝天,呜呜哀嚎,一众士兵顿时拍手喝彩,纷纷称赞岳彪神勇。 巨熊吃个亏,但仗着皮坚肉厚,重整旗鼓,再扑杀猎物。 岳彪脚踏巧步,使了身法朝左侧一让,避开熊掌,然后一把跳到它背上,左手揪住脖子上的熊毛,抡起右拳便打,但岳彪劲力外刚内柔,竟砸痛熊肉,并无后劲伤其筋骨,饶是如此饿熊痛得不住乱窜,掉头朝树丛冲去,欲借冲撞树木之力摆脱身上人类。 只听咚咚的声响,三五棵碗口粗细的大树一一折断,但岳彪已经骑在熊背之上。 饿熊慌了神志,一股脑往前冲,竟不顾前方是块岩石,岳彪暗叫不妙,他要拿这头熊当坐骑而不是当点心,若是给它这般冲下去后果只有一个——众兵士今晚改良伙食。 危急关头,岳彪跳下熊背,左手依旧扣住巨熊的脖子,右手朝后一扬捉住熊背,随后沉腰扎马 ,使了个千斤坠,竟将巨熊的冲势硬生生截断,只看他双足有陷地一尺,但神威不见,猛然大喝一声:“给我起来!” 双臂一举,将巨熊举过头顶,然后纵身一丢,咚的一声巨熊被摔了回去,摔得七荤八素,呜呜哀啼。 岳彪步伐沉稳,一步步地朝巨熊逼近,那畜生似乎被打怕了,竟是不住后退,当退无可退之时,巨熊吓得匍匐在地,呜呜低喘,浑身发抖,好似一个被棍棒教训的孩子。 岳彪哈哈笑道:“笨熊,识趣的话就乖乖趴下给老子当脚力,要不然再赏你一顿拳头。” 那巨熊似乎听得懂人话,熊头竟一点一点的。 岳彪一个翻身骑在它背后,指了指前方军阵,说道:“去,带我到前边!” 巨熊不明所以,傻乎乎地呆在原地,岳彪不耐烦地又砸了它一个脑袋,喝道:“赶紧过去!” 巨熊这回学乖了,驮着岳彪老老实实地走过去。 众将士见他赤手空拳降服一头巨熊,纷纷喝彩,对其是敬佩万分。 巨熊虽被岳彪降服,但身上那股猛兽气息仍旧让战马不安,岳彪见状立即吩咐手下给巨熊准备食物,这头熊过了一个冬季后,正饿得发慌,食量大得惊人,竟把烽火台守军的粮饷吃了个精光,岳彪哭笑不得,便命人再回去调配军粮。 吃饱后的巨熊安静了不少,岳彪嘿嘿一笑,对着熊屁股提了一脚,巨熊吓了一跳,立即匍匐在地。 岳彪冷着脸,喝道:“吃饱了快给我滚!” 众人不禁吃了一惊,以为他们头领吃错了药,明明好不容易才捉来的猛兽就这么放走了,而且临走前还给这畜生大吃一顿,有的人还心想天底下要是有这种好事,自己也去做畜生算了。 巨熊呜呜低鸣,瞪着眼睛不解地望着岳彪,只见岳彪虎着脸,不由分说地揪住它的脖子,猛地朝树林拖去。 巨熊竟不断挣扎,熊掌在地上混乱挠抓,好像一个死皮赖脸的小破孩,嘴里还嗷嗷直叫,坚决不愿再回树林。 岳彪可不管这个,将它一把丢到树林里,然后大喝道:“全军将士上马,立即赶赴战场!” 布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