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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身份,不如今夜便围了他的老巢!”皇甫武吉依旧沉得住气,说道:“那厮经营许久,朕若是猝然派兵难有一击即中把握,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朕也不妨再等一夜,待明日沧释天进入皇宫,朕再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不迟!” 白翎羽也看了密报,问道:“父皇,这次行动究竟有多少个人知道?” 皇甫武吉道:“为了保密,朕也仅仅将计划告之在座几个人而已,仇白飞朕只是让他在紫薇宫外守着,等朕发下圣旨他才会动手,对于计划他是一概不知。”为保万无一失,群雄夜里便呆在紫薇宫暗室内。 祭祖吉日,天空现出鱼肚白,皇甫武吉满脸沉重,垂目静坐。 钟声敲响,宫娥太监鱼贯而入,礼仪官员身着广袖长袍,头戴高帽,手持金玉碑文,恭敬地道:“祭祖吉日,恭请皇上沐浴更衣!” 皇甫武吉缓缓睁开双眼,神情专注严肃,在宫娥的搀扶下站直身子,那边水池已经开始放水,取自青山灵泉之甘露从龙头流出,宛若水龙吐珠,庄重而又华贵。 皇甫武吉展开手臂,宫娥立即替他宽衣解带,褪去外袍内衣,王者踩入水池,将身躯浸泡在泉水之中。 从水池出来后,宫娥立即过去替皇帝穿衣梳头,动作利索干脆,不敢有丝毫怠慢之举,整个过程静得可怕,紫薇宫内弥漫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叫人大气都不敢喘。 皇室祭祖乃是庄重严肃的过程,从头到尾都不允许有一丝差错,若不然便是对祖宗不敬,除了礼仪官员和皇帝之外,紫薇宫内谁都不许开口讲话,一直持续到仪式结束。 穿上祭祖金袍,便是点燃檀香,皇甫武吉眯着眼睛,以眼见余光扫了宫殿内一圈,暗忖道:“昊天教的眼线一定在昊天圣母的帮助下潜伏进来了,这里的宫娥太监定然有他们的化身!” 想到这里他心情更加沉着,缓缓阖上双目,跪坐在蒲团之上,进行着静心仪式,此举含义乃是洗净心中杂念,以最赤诚的心去叩拜祖宗。 檀香烧尽,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皇甫武吉暗笑道:“你们这些贼子小心过头,把毒药配成无色无味,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给朕占了个便宜!” 他依旧不动声色,按照礼仪官员的提示进行下一步仪式。 手持九鼎玉杯,皇甫武吉毫无犹豫,仰首喝光了杯中朝露。 “沐浴更衣洗俗尘;焚香静心赤诚意;玉杯盛露涤脏腑,九鼎护国千秋业!”礼仪官拉长嗓子宣读华丽辞藻,“仪式完毕,还请皇上移驾九龙山,率龙子龙孙祭天叩祖,佑我大恒万世春秋!” 倏然,皇甫武吉脸色一变,缓缓伸出手掌,咬牙道:“朕,略感不适,且休息片刻待缓口气再前往九龙山。” 礼仪官急忙道:“皇上千万保重龙体,微臣便去宣召御医!” 皇甫武吉微微喘气道:“朕知道你忠心为君了,一点小事没必要找御医,尔等先退下,给朕静养片刻!” 众人接旨纷纷退出紫薇宫,几个贴身宫娥和王公公一同将皇甫武吉扶到寝宫,助他脱去靴子躺上龙床。 王公公尖着嗓子道:“你们下去吧,皇上由咱家照顾便可!” 待众宫娥退去,王公公顺手扣上门闩,拉开密室暗门,迎出龙辉等人。 皇甫武吉猛地坐起身来,笑道:“这回沧释天还不中计!” 龙辉拱手道:“皇上,未到最后还得谨慎,微臣提议,再过半个时辰皇上便宣召御医,装出一副龙体欠佳的模样。” 一般人在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都不会率先看大夫,而是以为忍忍即可过去,今日乃是祭祖吉日,按照常理皇甫武吉定会以大典为主,宣召御医看病太过麻烦,所以一开始皇甫武吉不传御医也是符合人之常情,然后再装出病痛加重,这个时候传召御医才更合情理。 这么一连窜的动作,足以叫那隐藏暗处的眼线相信皇甫武吉已经中毒。 过了半个时辰,三名御医进入寝宫,熟料一进来就被龙辉、白翎羽和净尘同时扣住后心,吓得三名御医浑身哆嗦。 皇甫武吉坐直身子,望着为首的老御医道:“陈御医,莫要紧张!” 这姓陈的老御医便是太医院之首,御医总管皇甫武吉朝龙辉等人使了眼色,龙辉检查了一番手中御医的气脉,点了点头道:“回禀皇上,此人不懂武功,经脉根骨与普通人无疑,可以放心。” 皇甫武吉笑道:“陈御医,朕要你办一件事,若你做得好,加官进爵不成问题,若是搞砸了,朕便诛你九族!” 陈御医不住颤抖,说道:“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皇甫武吉道:“你给朕记住,朕此时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陈太医人老成精,虽不知皇上要做什么,但以他从医数十年的经验,知道该如何对待一个垂死病人,于是便跟身边的御医道:“你马上回太医院,命人取来千年人参,百年灵芝,快!” 那个御医哦了一声,就在出门前龙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警告地道:“给我老实点,别乱讲话,你要记住皇上现在是病危!” 龙辉眼神凌厉霸道,就算一般武者也承受不起,更何况这个御医,吓得六神无主。 待他走后,白翎羽嗔道:“你瞪他做什么,你看把他都吓坏了!” 龙辉笑道:“吓一下,才能让他慌乱的表情更逼真,也更好瞒过昊天教的眼线。” 王公公从一侧捧来一个药坛子,说道:“陈太医,快替皇上熬药吧!” 陈太医点了点头,立即吩咐另一名御医开始熬药,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龙辉低声对玉无痕道:“无痕,快问问碧柔,九龙山的情况怎么样?” 玉无痕阖上美眸,心念传递,与林碧柔交换了讯息道:“龙主,师姐和冰儿正在暗中盯着夏王,他一直都在九龙山山腰,并无异动。” 龙辉向皇甫武吉点了点头,皇甫武吉会心一笑,坐在龙椅上伸了个懒腰道:“到了午时,若他们还不回来,那便将朕病危的事情传出。” 寝宫内药味越来越重,各种吊命灵药接踵而至,但都是煮了没人喝,看得龙辉是一阵心痛。 又过了半个时辰,玉无痕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师姐说,夏王已经动身了。” 龙辉会心一笑,果然昊天教按耐不住了,他们都以为皇甫武吉即将驾崩,已经开始肆无忌惮,而且沧释天为了夺取主动权,一定会在消息传出前控制皇宫,所以他一定会瞒过其他皇室成员悄悄离开。 阖这时皇甫武吉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双目生辉欣然道:“今次朕的妙计,取得了绝对成功,现在他们一定以为朕中了混毒,性命不保,正调动车马赶回来,以护驾为名,控制大局为实。很快就要闯来此处。” 林碧柔传递消息后,又过了一阵子,无影的密报从暗道传来,王公公接过念道:“皇上,随着夏王回来的官员有御史大夫景观、礼部侍郎黄清、兵部侍郎齐子风、太学卿王澄,祭酒太卿李不凡、正都御史陈函、大理寺少卿李景华、监察御史董铭……” 龙辉长叹一声道:“他奶奶的昊天教,竟然已经在朝中安插了这么多的势力!” 于秀婷道:“三十年,铁烈入侵其实便是昊天教打乱朝纲,安插势力的关键一步!” 皇甫武吉不待王公公念完,暴喝道:“在今晚日落前,这伙奸臣乱贼通通都要人头落地!” 龙辉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沧释天已经入瓮,但烂船任由三斤钉,一会定有恶战。 皇甫武吉缓缓阖上双目,嘴唇勾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似乎已经看到沧释天跪在自己面前的颓废模样。 宫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吵闹声,龙辉道:“皇上,微臣出去一探究竟!”皇甫武吉点头道:“去吧,但莫要轻举妄动!” 龙辉应了一声是,收敛精元,屏住呼吸,悄悄出了紫薇宫,躲在暗处窥探。 只见紫薇宫外,仇白飞正面对着一伙人,为首者正是夏王。 夏王抖着满脸肥肉道:“仇将军,皇上已是危在旦夕,你不去救驾也就罢了,为何要拦住本王!” 仇白飞道:“夏王爷,前些日子齐王兴兵作乱,末将奉命加强皇宫戒备,皇上有旨任何人在没有皇命之前不得擅入紫薇宫!” 夏王跺脚道:“仇将军,你糊涂啊,是有人假传圣旨,迷惑将军,实际上皇上已经被奸人挟持,命不保夕!” 仇白飞道:“夏王爷,说话可得有根据,皇上英明神武,何人能冒犯天威!”夏王道:“将军,家贼难防,挟持皇上的便是姓龙那小子!” 仇白飞神色一沉,哼道:“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讲。” 夏王痛心疾首地道:“仇将军,你有所不知,那小子根本就是妖族的奸细,他跟妖后勾结,用妖术迷惑皇上,意图颠覆我大恒江山,你若再不去救驾,皇上就真的难逃厄运了!” 说着猛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将军,你没闻到吗,紫薇宫里边传出阵阵药味,这分明就是皇上有事了。本王求你了,快进宫救皇上吧!” 身后大臣也同时跪倒,磕头哀哭,尽显忠诚之肝胆丹心,催人泪下。 仇白飞露出为难之色,叹道:“这样吧,末将便随诸位进宫面圣,若真有妖孽作祟,仇某定斩不饶!” 夏王感恩戴德地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大恒有救了!” “好一帮忠臣啊!” 龙辉暗骂道,“敢把诬陷我,沧释天,等我定便将你心肝挖出,祭我家人!”龙辉悄悄回到紫薇宫,向皇甫武吉禀报道:“皇上,沧释天已经蛊惑了仇将军,带着一群爪牙逼宫而来。” 皇甫武吉笑道:“仇白飞对阵忠心耿耿,宫里面传出这么浓重的药味,他早就担心朕的身子了,如今被沧释天再这么煽风点火,定然心急如焚,要来确认朕之安危。” “沧释天,朕等着你!” 皇甫武吉朗声一笑,霍地立起,状极欢畅。 众人都心情兴奋,等待陪他一起迎上沧释天那精采一刻。 昊天教,今日灭矣!龙辉心情澎湃激荡,大仇即将得报,眼前仿佛划过家人含笑九泉的面容,黄欢那带着几分贱贱的贼笑,柳儿那含情脉脉的娇靥,一一浮现眼前,心中默念道:“爹、阿黄、柳儿,你们很快就可以安息了!” 皇甫武吉举步前行,才跨出一步,笑声倏止,身躯一阵摇晃,仿佛暴雨中的老木枯枝,摇摇欲坠。 王公公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扶住,惊呼道:“皇上,皇上!”。 皇甫武吉喉头发出咯咯怪响,两眼翻白,连续咳出数口黑血,腥臭难闻。 龙辉急忙扑去,握住这九五之尊的手腕,探查脉相,于秀婷与三教先天立即围上,查看气息。 五大先天同时露出惊愕和不可置信的神色,皇甫武吉生机已然枯竭,失控的真气不断地摧毁绞碎他虚弱的脏腑和筋络,显然就是死关降临的征兆。 龙辉手掌抵在他背心上,真气不断地输入他体内,尽力刺激他的生机;于秀婷剑指凝气,点在皇甫武吉檀中穴,以真气护住心脉;宗逸逍和净尘儒道联手,分别扣住皇甫武吉左右手腕,璃楼菩萨则抵住他的丹田,三教协力合作,试图控制收拢那股庞大杂乱的后天真气。 王公公急 忙催道:“陈老头,还不快给皇上准备参汤!” 两名御医立即捧来千人人参汤,白翎羽接了过来,搬开皇甫武吉的嘴唇灌进去。 五股纯正的先天真气,再加上千年人参,总算替皇甫武吉吊住半条残命,清醒过来,颤动的手分别紧抓龙辉和白翎羽,喘气艰难地道:“朕不行了,想办法救出铮儿,立即逃出京师,再回过头来与昊天教决一死战!翎羽,父皇对不起你们母女……” 两眼一翻,就此断气,双目却是睁而不闭,即是不甘心就此功亏一篑,也是不放心膝下仅存的儿女。 白翎羽虽恨他无情,但此刻却是浑身冰冷,刀割般的刺痛涌入心头,泪水迷糊了双眼,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呆了半天仅仅泣声说了两个字:“父皇……” 皇甫武吉始终迈不过这生死玄关,或者说维护皇权至上的他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间去凝练真气,这不稳定因素竟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爆发了。 众人顿感遍体生寒,皇帝驾崩的这一刻,他们不但反胜为败,还会被诬陷弑君造反,形式急转而下,沧释天不但从败亡的边缘活了过来,而且还拥有了置他们于死地的绝对实力。 “皇上,皇上!” 门外传来仇白飞急切的声音,龙辉心知万事具休,假扮成夏王的沧释天每走一步,死亡也就接近一分。 危急关头,于秀婷低声喝道:“马上从暗道撤离,咱们到北门会合!” 白翎羽一咬银牙,抹去眼泪,说道:“你们先走,我去拖住他们!” 龙辉道:“小羽儿,我陪你!” 白翎羽道:“不可,沧释天已经诬陷你,再这么出去反倒是落人口实。” 龙辉道:“放心,我只是躲在暗处保护你,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露面。” 于秀婷点点头道:“龙辉说的甚是,就算你陷入重围,有他在也能带着你飞出皇宫,而沧释天绝不敢轻易御空追击,反倒更加安全。” 有利必有弊,沧释天不知用何种方法桃代李僵,假装成了夏王,等皇甫武吉一驾崩他便可名正言顺地篡位,但他毕竟是夏王皇甫腾云,大庭广众之下绝不敢暴露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