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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已经摆明要跟齐王分出高低,所以也不留任何余地,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便直接剿灭,反正两王已经到分出胜负的最后时刻。 空尊者叹道:“晋王殿下,本来老衲还以为你是齐王的最大威胁,想不到还是老衲错了,你根本就不配与齐王为敌!” 晋王脸色倏然一变,眼中杀机乱窜,嘴角勾出一丝阴阴的冷笑道:“哦,是么?不知大师是如何个看法?” 空尊者眯着眼睛望着他,仿佛再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般,笑道:“晋王既然已经打算同齐王撕破脸皮,竟还要与吾等絮言,此乃婆妈之表现,而不顺势将吾等扑杀,便给了吾等一个最好的机会,那便是破阵!” 话音方落,空尊者猛地扯断佛珠,只听啪的一声,数百佛珠飞撒而出,每一颗皆夹杂着佛耀元功,铺天盖地地朝晋王打去。 晋王大惊失色,急忙抽身退去,谁料这些飞撒的佛珠却是对准了帅帐,叮叮当当地打在帐内,霎时光华大作,蕴含克咒破阵的佛力立即爆发,虽然不能集中全力,但胜在范围够广,很快便撞得阵法晃动。 而风尊者紧盯帅帐之内的变化,将里边的所有动静纳入眼中,观察每一粒佛珠打在营帐物体上的时候,阵局产生的异动,发觉桌案上的墨斗和笔架在受到佛珠撞击后发出一丝元力波动,这两个物体便是阵法的极元器和阵眼。 找到了!风尊者当机立断,对准这两件物体抛出破咒锥,法器蕴含着连击的巧劲,先碎墨斗,再破笔架,这蕴含八卦八阵绝卦大阵立即——破!风尊者一击得手,马上施展引风之法,召来狂风,地尊者和空尊者猛地鼓起真元,将僧袍涨得鼓鼓的,狂风一吹,整个人就犹如船帆般顺着风向而动,眨眼间便离开了地面。 晋王气急败坏,连忙招呼士兵放箭,可是狂风大作,这弓弩的射程和准头皆大受影响,连三人的半根汗毛都碰不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皇甫铮欺我太甚!” 晋王猛地一跺脚,怒喝道,双眼透着熊熊烈火,恨不得抽筋拔骨、啖肉喝血。 就在晋王发怒之际,四周忽然涌来一股浓雾,迷糊了众人视线,侯翔宇心情一敛,大喝道:“速速保护殿下!” 晋王也担心敌人会趁机来袭,毕竟这股浓雾实在诡异,不但时节不对,而且还来得如此凑巧,阵法方破便出现。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谨防对方下手暗算,还是先回营帐中,外边便交给各营士兵吧。” 晋王点了点头,下令各大营地派兵支援中军,只闻军号吹响,各营人马纷纷朝中营靠拢。 山坡之上,玉无痕长出一口气,说道:“幸不辱使命,浓雾已经唤起。” 白翎羽笑道:“妙哉,下边便是入营浇上火油了!” 说罢又从草堆中脱出一辆马车,上边放满了瓶瓶罐罐,她指着那些瓶罐道:“这儿便是火油,待会还有赖诸位辛苦一下,替我护航!” 只见她翻出一块大油布将瓶罐包了起来,这么一大车的火油罐子裹在一起,整个包裹大得难以想象,足有一个马车车厢那般庞大,可白翎羽却是手臂一伸,便将这一个大包裹背在了身后,举步前行,其步法轻巧自然,仿佛那一大包的火油罐子是一堆棉花,背在她身上竟似毫无重量。 玉无痕不由吃了一惊,她虽也能举起这一大摊的罐子,但却没把握做到像白翎羽这般举重若轻,轻巧自然。 风望尘呵呵一笑:“举着这么一大个包裹,当真是惊世骇俗,若无祀嬛咒术召来浓雾,我们别说想潜入敌营,恐怕还没走近,就被弓弩射成筛子了。” 听风望尘这般说道,玉无痕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一定要召出浓雾,原来真正的目的是要掩盖这惊世骇俗地一幕。 时间宝贵,众人也不做拖延,借着浓雾掩护潜入敌营,白翎羽虽背负千斤火油,但有麒麟神力护持,这区区坛坛罐罐并不在话下,而且有浓雾遮掩,敌人也很难发现这么一个夸张的入侵者。 盘龙圣脉的三大高手替白翎羽守卫四周,而白翎羽负责在粮草上浇上火油,只见她走到粮仓前,将手伸到背后一把揪出一个油罐,拍开泥封,便撒在粮仓四周。 这小小的一罐火本来是很难淋遍这么一大堆的粮草,可是白翎羽却化腐朽为神奇,玉手轻轻抖动,火油均匀地浇在粮草四周,虽不能全面覆盖,但也能保证在小段范围内有浇上火油,这也确保下一步放火箭不至于射在无油之地。 她手法娴熟,不消片刻便将这个粮仓浇上了火油,随后又依法炮制,一口气便浇了整整三十多个粮仓,而且每个粮仓所用的油罐不会超过三个,玉无痕看得也是一阵惊愕,暗忖道:“这丫头以前是不是专干杀人放火的勾当,若不然动作怎会如此利索娴熟!” 当初火烧铁烈粮草便是她的手笔,这浇油点火可谓算是她老本行,做起来当然干脆利索,纯熟精湛。 白翎羽一口气光顾了大半粮仓,而且行踪尚未暴露,心情甚好,低声笑道:“妙哉,在把剩下的粮仓淋上火油,咱们就回到山上,送晋王一个火烧连营!” 话音方落,却见对面有两道身影晃动,白翎羽常年行军,感官极为明锐,哪怕是隔着浓雾,她也能一眼扫出对手的虚实,在她看来这两人步伐沉稳,气息内敛,分明就是一方高手,而且还穿着军装,不禁暗忖道:“这个营地离中军帅帐不远……难道是晋王麾下的高手?” 浓雾遮掩只能在普通士兵眼前隐匿行踪,对于真正的高手根本是无济于事,只要对方扫上一眼,便知虚实。 先下手为强,若让他们两人通知晋王,那万事皆休!白 翎羽立即朝凌霄使了个斩首的手势,凌霄心领神会,暴窜而出,双掌同发奔雷之力,朝着前面的两人拍去。 对面的两人似乎也极为惊愕,其中一个疑惑地说道:“奇怪,晋王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个高手?” 疑问未解,凌霄厉掌已经袭来,那两人同时出掌抵御,三人对了一掌,但却未发出任何响声。 凌霄暗吃一惊,思忖道:“我怕惊动外人所以才将掌力收敛于一点,但这两人为何也要这样做呢?” 对面的两人硬接凌霄一掌却毫发无伤,随即气走武脉,进步抢攻,可是他们所用的招式也是偏于快速轻巧,尽量压制声音和劲气流动。 风望尘眉头一簇,低声道:“白将军,我看这两人出手也是尽量克制,似乎跟我们一样,不想惊动外人。” 白翎羽点头道:“然也,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并非晋王军中的将士,十有八九也是混进来的。” 风望尘道:“他们是何方人马?” 白翎羽道:“有可能是齐王的人……” 玉无痕柳眉一扬,玉容凝霜,哼道:“齐王的人马,为何我们事先没有收到任何信息,莫非他想借着我们行动掩护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风望尘猜测地道:“难道齐王是想趁机暗杀晋王?” 白翎羽摇头道:“他们的武功诡异,不像齐王的人……齐王虽与晋王为敌,但却不敢手刃兄弟,最起码不能明目张胆地杀害晋王,这也是皇家斗争的规矩。”白翎羽乃皇室宗亲,对于皇族斗争极为熟悉,皇子争权可以用尽一切法子打压对方,但却有一点必须遵守,那就是不能轻率杀害自己的兄弟,否则无论其夺权是否成功,皆会留下一个残害兄弟的天下唾名,对其登基称帝极为不利,也有损帝皇尊严,所以只有那些犯傻的人才会明目张胆地暗杀自己的兄弟,以齐王之精明绝不可能行此蠢招,就在白翎羽思索之际,前方的两名神秘人忽然发难,其中一个缠住凌霄,另外一个朝着这边扑来。 白翎羽祭起麒麟神力便是一拳,那人也出掌硬接,双方掌拳相对,但却不敢声张,都将劲力收拢成线,集中攻击对手。 白翎羽只觉得对手真气绵柔刁钻,犹如千针入骨,驱之不散,眨眼间便侵入气脉,叫她难受不已,当下也不及细想,祭起麒麟神力将对手真气驱出体外,然而这真气怪异之极,竟像是百千跟针一般,嗖嗖地激射出来,正好打在背上的包裹上。 噗噗细响,随即便是瓦片崩碎的声音,白翎羽身后的火油罐顿时粉碎,那准备浇在剩余粮仓的火油也随之流出。 第十五回 生死一瞬 火油流失,白翎羽险些气炸了肺,对着那人脑袋便是一拳麒麟神力,誓要将他脑瓜子敲碎。 那名神秘客身形挪移,向下一蹲躲了白翎羽拳头,并趁机来了个扫堂腿。 神秘客的这一脚宛如镰刀割麦,要将白翎羽的下肢踢断,谁知白翎羽之神力灌注周身,四肢百骸坚如金铁,他这一镰刀扫堂腿根本就伤不到白翎羽分毫,反而被麒麟神力震的腿骨欲断。 这么一阵短兵相接,白翎羽看清对手的面目,此人五官清秀,肩膀上别着一条红带子,这分明就是大恒军中押粮官的装束。 “点子扎手,速退!” 那人运功震住腿骨的剧痛,转身招呼同伴道。 另外那名正与凌霄过招的神秘人也虚晃了数招,掉头便走。 玉无痕与风望尘那容他们走得轻易,纷纷祭起元功,准备追击,却被白翎羽制止了:“且慢,如今这么多的火油泄露,那股子的气味定会传遍四周,此时不走,便有麻烦了!” 玉风两人闻言,也表示同意,抽身后退,白翎羽招呼凌霄一同离开。 果然如白翎羽所料,火油的气味很快就飘到了中军帅帐,晋王立即派人过来查看,各营士兵纷纷调动起来,誓要围捕细作。 四人借着浓雾掩护安然撤出,迅速回到山坡上。 凌霄蹙眉道:“现在还有一半粮草没浇上火油,这箭是放还是不放?” 白翎羽闭眼思索片刻,斩钉截铁地道:“放!烧掉一半粮草也足够叫他乱上一阵子了!” 说罢率先挽起玄铁强弓,将一枚将近八尺的长箭搭在弦线上,深吸一口真气,鼓起麒麟神力,瞄准山下的军营,大喝一声——中!锐箭如飞火流星,划破夜空直奔敌营粮仓而去,箭矢之上虽无火焰,但灌注了麒麟神力后箭矢在天际划过时便与空气产生剧烈的摩擦,整根箭矢都被烧得通红,其热力与点火毫无差别。 通红的箭矢强势钉入粮仓之内,引燃火油,嗖的一声赤红烈焰冲天而起,惊动四方兵甲。 凌霄见状也运气拉弓,汇聚雷炎功体,挽弓拉响,托山岳,举星月,雷火真气贯入箭矢,竟是神弓破千军,带着箭矢宛若奔雷烈炎,猛地引燃一座粮仓。 军中麒麟巨力拉弓,盘龙武魁霹雳控弦,两人各自放箭,端的是百步穿柳,例无虚发,山下的八万大军还未反应过来,军粮便被烧毁大半,各营士兵那还顾得上什么追捕奸细,纷纷提水灭火,乱作一团。 山下的人也已经察觉火箭的来源,立即派出一支骑军朝山坡奔来,白翎羽反手将强弓搭在肩上,朝众人打招呼道:“撤退!” 她久居行伍,又得杨烨真传,审时度势把握战机的眼光非一般降临能比拟,下边的士兵哪怕一个小动作也瞒不过她的双眼,那些骑兵还没上马,白翎羽便瞧出对方的意图,马上招呼众人撤离。 那一队骑兵上到山坡,发现放火箭的人早就逃之夭夭,连影子都摸不着。 白翎羽等人撤到安全之地后,她便迫不及 待地追问道:“凌首座,请问方才你可看清楚与你交手的那人的模样?” 凌霄将那人的面貌描述了一遍,并无特别之处,白翎羽又问道:“那他胳膊处是不是系了一根红带子?” 凌霄点头道:“是有这么一根。” 白翎羽顿时疑惑打起,剑眉紧蹙,百思不得其解。 风望尘问道:“白将军,这红带子有何玄机?” 白翎羽叹道:“在大恒军中,红带子便是押粮官的装束,只是我不明白这两个神秘高手为何要装扮成押粮官的模样。” 风望尘又道:“按照恒军中的军衔,押粮官算是什么职位?” 白翎羽道:“军衔不高,但却是直属主帅统辖,掌管三军口粮,任谁都得对他礼让三分。但晋王这么一口气设了六十四座粮仓,这押粮官的地位可大不如前,而这些押粮官究竟有多少是直属他的心腹还不好说,但我估计不会超过一半。”风望尘蹙眉道:“军粮被烧,主帅如何了解军粮的情况?” 白翎羽道:“主帅一般会直接询问押粮官,点清粮草的损失,也好对下面的战略做出改变。” 风望尘猛地一拍手,叫道:“糟糕,我们做了一场冤枉活!” 白翎羽一愣,问道:“风首座何出此言?” 风望尘道:“依照白将军先前所言,粮草分散,虽然可以保证不被敌人烧粮而全盘皆输,但晋王则很难兼顾这些押粮官的职位,以至于有外人混进来,但是这些外人也很难见到晋王一面,唯有粮草被烧,晋王才有可能召集各营的押粮官进行询问……” 白翎羽深吸一口冷气,道:“首座的意思是,那两个神秘高手的目标是……晋王?” 风望尘苦笑道:“他们为了寻找接近晋王的机会,一定会想方设法烧毁粮草的,所以我们刚才算是打了一个冤枉架了!” “外边发生什么事了?” 帅帐之内晋王早就坐不住了,猛地跳起来指着手下大吼道,“军粮为何会被人烧毁的?” 一名参军怯生生地说道:“回禀殿下,现在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不用多久便有结果。” 晋王猛地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