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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脚了。我本来是想派人将暗中袭营,直接烧掉他的军粮,可是他来了个化整为零,倒让我的原计划落空了,我还纳闷,这不懂行伍之事的老六怎么就有了这般精锐的眼光。” 韦驮菩萨接口道:“不止如此,当日贫僧按照殿下的连环计,本以为可以一举多得武尊印玺,但却遭到元鼎真人与其门徒的阻截,而且他们的排兵布阵分明就是针对殿下之策略。” 齐王哼道:“老六哪有这般本事,十有八九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龙辉道:“既然对方已经料到殿下断粮之法,那是否还可在粮草上做功夫?”齐王道:“小王并不打算直接针对军粮,而是截断运粮之道。而山上的这场武斗,还请诸位多拖延五日时间,因为晋王的粮草只够支撑五日,五日期限一到,军心必然大乱。” 于秀婷蹙眉叹道:“请恕妾身直言,现在各方势力的武斗已经趋于白热化,而且各门各派所带的补给也即将用完,所以速战速决乃是迫在眉睫之事,最多两天各方最强的高手就会亲自出马,决定这武尊印玺的归属!” 齐王虽然善战,但对于武林打斗还是了解不多,听得于秀婷此言,他脸色顿时蒙上一层阴影,苦笑道:“两天时间?看来还是要去烧粮草……” 第十回 聚阳地脉 众人商讨了片刻,拟下初步计划,齐王与韦驮菩萨便就此告辞,临别之际由龙辉相送。 三人走出洞外,齐王说道:“龙兄,前些时候听说你受伤了,小王着实担忧不已,如今见你又生龙活虎的站在眼前,心头大石总算放下。” 龙辉干咳一声,装作极为尴尬地道:“有劳殿下挂心,龙某无恙。” 齐王叹道:“请恕小王直言,一剑透胸而过,尊夫人的行径也太过分了!” 龙辉假装无奈道:“过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此地不宜久留,殿下还是早些离去吧。” 齐王见他意思如此,便顺口说道:“如此说来,小王就放心了,那就此别过,龙兄再见了!” 说罢盖好斗篷与韦驮菩萨一同离去。 齐王离去后,魏雪芯悄悄走到龙辉身旁,蹙眉问道:“大哥,你这般出现在齐王面前,那你与姐姐演的那场戏岂不是前功尽弃?” 龙辉摇头道:“恰好相反,我这般站在齐王面前,才表示那一剑是真的,我跟冰儿确实已经是夫妻反目了。” 魏雪芯奇道:“这是何解?” 龙辉笑道:“傻丫头,你想想已经有三个先天高手死了又活过来,你说我要是装死或装病,齐王会信吗?正所谓要骗人就得真假掺半,我若一味的假装重伤反而落得矫情之嫌疑,齐王也会因此怀疑冰儿与我只是在演戏!” 魏雪芯蹙了蹙眉头,似乎还有些不明白。 龙辉这时看到楚婉冰已经从暗处走了出来,便笑道:“冰儿,你倒是说说为夫为何要这样做?” 楚婉冰驻足凝视了他片刻,撇过头去,冷冷地说道:“猜不出来,你自个跟雪芯说!” 说罢便扭头走开。 任谁都瞧得出这丫头心情似乎不佳,龙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才还有说有笑地让他又抱又亲,现在怎么整张脸都沉下来了。 远离天剑谷驻扎地后,韦驮菩萨忽然开口问道:“殿下,你见龙将军安然无恙不觉得意外么?” 齐王笑道:“不意外,以他之能为再加上剑仙护持,有事才叫见鬼呢。若是有人跟我说,龙辉被他家那个母老虎一剑杀死,我绝对不信,要么就是谣言,要么就是这位龙将军想借假死来混淆视听。” 韦驮菩萨呵呵道:“殿下果真目光如炬也!” 齐王道:“当初剑仙与妖后在皇城比武双双身亡,那时就把所有人都骗得昏头转向,谁知到头来却叫沧释天没了大半个身家。” 韦驮菩萨奇道:“此事贫僧也略有耳闻,当时沧释天想趁着妖族和天剑谷大丧之际捡取便宜,最后反被盯梢已久的龙将军、孔教主联手打败。” 齐王嘿嘿一笑,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依我看来,分明就是妖后和剑仙联手下套给沧释天往下钻的,而再顺势拉拢龙辉这个昊天教的仇人助拳。” 韦驮菩萨微微一愣,说道:“照殿下这么说来,那个事情倒也有几分猫腻。”齐王哼道:“先有剑仙妖后死而复活,再有冥师假死而占酆都,发生这么一连窜的事情,除非是验明尸首,否则本王绝不会相信谁谁去世的消息!” 韦驮菩萨道:“所以龙将军出现在殿下面前,这才算合理?” 齐王点头道:“然也,若此番会晤未见龙辉,我绝不会相信于秀婷所说的话,而他的现身起码表示出了合作同盟的诚意。” 韦驮菩萨问道:“那皇上可看出剑仙妖后那场假死大戏背后之深意?” 齐王蹙眉道:“父皇智比天高,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瞒过他的,想必他已经心有城府,但父皇要作何打算,却非小王能够揣摩的。” 走了几步,齐王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扭头问道:“菩萨方才在见到龙辉之时也似乎唯有惊愕之情,莫非菩萨也料到他会安然无恙了?又或者是菩萨的禅定功夫高深莫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韦驮菩萨笑道:“殿下所言甚是,贫僧早就瞧出龙施主不会有事,但不是像殿下那般从大局考虑,而是从修行之道窥出一二罢了。” 齐王呵呵道:“修行之道当真如此玄奥,还请大师赐教一二!” 韦驮菩萨道:“吾观龙辉此人,面带桃花相,想必身边是美女如云。” 齐王点头道:“然也,秦家独女,天剑谷大小姐,还有剑圣千金皆是绝代佳人,但如今也不知 他是桃花福还是桃花劫。” 韦驮菩萨道:“且不论他是福是祸,但贫僧见龙施主气息至阳,但却无阳刚易折的征兆,这便说明有纯阴精元替他调和体内气息,使得他的真气达到一个浑圆天成的境界。” 齐王修炼大罗金阙,对内功方面也较为熟悉,听韦驮菩萨这么一提点顿时恍然大悟:“若小王没猜错,大师所言之深意便是龙将军这一身武功乃是从男女双修而来!” 韦驮菩萨说道:“也并非如此,武学根基乃是一步一稳,要靠自己修炼上去,所谓男女双修只是在某些时候提供帮助,比如在气息不纯,又或者受伤……” 齐王顿时明了,点头道:“小王明白大师的意思哩,龙将军十有八九是同其妻妾双修而恢复伤势的。” 韦驮菩萨点头道:“确实如此,毕竟剑仙之女那身功力也非同小可,堪称同辈顶尖,龙将军与之双修定是收益匪浅。” 齐王倏然眉头一簇,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说道:“菩萨竟也熟悉这双修之事,莫非凡心尚存?” 韦驮菩萨微微一愣,口宣佛号道:“殿下取笑了,道家讲究阴阳结丹,佛家也有欢喜禅之说,而儒家更是可以娶妻生子,这男女之事也并非什么不堪之事,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即可。” 齐王眯着眼睛笑道:“大师真是豁达,若换了另外的僧人听到小王那番狂言,恐怕会扣吾谤佛之罪。” 韦驮菩萨含笑不语,齐王目光再此僧人身上扫了一眼,忽然觉得此僧肌肤光润如水,透着盈盈亮光,白里透红,就连王府中的美姬俏俾也不及他之五分,不由得暗自称奇:“想不到这位菩萨都年近百岁,还有如此年轻容颜,肌肤筋骨比年轻人还要强上几分,莫非武功皆可叫人青春永驻?” 想到这里,他脑海再次浮现龙辉的面容,竟发觉这两人肤色有几分相似,都是白里透红,晶莹细润。 韦驮菩萨正想护送齐王下山,忽然间看到山顶豪光冲霄汉,一股沛然罡气笼罩整个山脉,齐王虽无韦驮菩萨那般敏锐武感,但也见到那阵豪光,不禁蹙眉叹道:“古怪,怎会有这等光芒,灼热赤红,仿佛骄阳当空,这究竟是何等奇景?”韦驮菩萨也不说话,带着齐王来到山壁前,朝山下观望,只见山下营帐密布,大恒军旗迎风飘舞,各营士兵各司其职,将一切军务处理的有条不紊。 齐王瞥了一眼,笑道:“几天不见,老六这排兵布阵倒也有几分模样,不过却还是生嫩得很。” 在齐王这种军伍出身的皇子面前,晋王的布阵虽有可取之处,但却是破绽百出,齐王相信若是两军对垒,他完全可以在半天内扫平晋王的军队。 韦驮菩萨双目紧紧盯着山下士兵,脸色越发凝重,就在这时一道清风拂过,抬头一看竟然是净尘道人疾步奔来,他也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山下军营。 韦驮菩萨叹道:“不知净尘道长在看何物?” 净尘连正眼也不看他,只是鼻子一哼,说道:“韦驮菩萨在看何物,贫道便在看何物!” 韦驮菩萨也不动怒,只是暗中朝齐王打了个手势,切莫暴露身份。 过了片刻,净尘长叹一口气,转身便走,临走之时,齐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竟看到净尘的手掌处多了一道血痕,而这名白发道者气息不顺,就连呼吸之中也带着几分血腥气。 待其远去,韦驮菩萨轻声叹道:“元鼎真人竟然强悍至此,连净尘也吃了个暗亏!” 听到此言,齐王这才知道方才所见非虚,那名白发道人果真受伤了。 “菩萨,据小王所知,元鼎和净尘本是仙宗之后,道门最强之高手,此二人功力应该是在伯仲之间,净尘怎会被元鼎打伤?” 齐王不禁好奇的问道。 韦驮菩萨指着山下叹道:“都是下面大军的功劳!” 齐王细想片刻,便说道:“气盛力强,如今元鼎真人有八万大军在身后撑腰,其底气也添了三分,就如同当年杨督帅在铁壁关一挫袁齐天的道理是一样的。想必元鼎真人能够大发神威,与这八万人壮胆是脱不了关系。” 韦驮菩萨笑道:“殿下所言已经接近事实,但尚未触及本质。元鼎真人之所以大败净尘,其实是这八万人的阳气令他修为大增,就像当初煞域借着阴冥之气力定各路英豪是一样的道理。” “元鼎真人主修震雷离火两大卦象,其功体至刚至阳,他便以道门秘法是八万大军的阳气与临夏山之地脉串联,形成了一个至阳至刚的阵法,将临夏山之正阳之气引入体内,修为大增,难怪连净尘也吃了个暗亏!” 韦驮菩萨解释道,其面色极为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齐王微微一愣,惊讶地道:“照菩萨这般说来,那元鼎真人岂不是有整座临夏山作为后盾?” 韦驮菩萨道:“然也,根据道门典籍所载,大山常年受烈阳普照,乃是正阳之位,越是雄壮的山脉,其阳气就越重,但山势之气并非常人所能承受,需得借助外力转化归纳,方可随心而用,所以上下这八万大军便是元鼎真人用来传接山脉阳气的媒介,使得山脉正阳之气为其所用!” 齐王长叹了口气道:“这分明就跟当初酆都的煞鬼同出一辙,只不过一个至阴,一个至阳!” 韦驮菩萨道:“酆都乃是千古阴城,其内藏阴气旷古绝今,元鼎真人还达不到傲心、符九阴那般以一敌众的程度,但也可说是单打无敌!” 齐王顿时拍手笑道:“那老道前些时候还被剑仙当众羞辱,如今竟成了单打独斗无人能敌的存在,本王对他倒是起了几分兴趣!” 韦驮菩萨微微笑道:“殿下可是要再上山一观虚实 ?” 齐王点头道:“然也,如此盛况岂能不亲眼一睹?” 韦驮菩萨哈哈一笑,袖袍扬起,纵身便朝山上赶去,齐王也使出轻功,紧紧跟随,两人一前一后,不消片刻便登上临下山顶。 武尊庙前,群雄汇聚,只见一抹道衣傲然而立,手持赤色长刀,须眉威严,尽显道家先天风范,不是元鼎真人还有何人。 只看他冷眉横扫,淡然说道:“贫道在此挑战天下英豪,何方高手愿意赐教!” 韦驮菩萨低声说道:“这道人方击败净尘,气势如虹,再加上正阳之气加持,可谓是独领风骚,此刻谁若去挑战,纯属自讨苦吃!” 齐王蹙眉道:“若无人挑战,那他便顺理成章地接受武尊印玺,登顶武林至尊!” 韦驮菩萨笑道:“殿下不必担心,待贫僧会他一会!” 齐王不禁愣道:“菩萨,此事需得慎重!” 韦驮菩萨笑道:“无妨,元鼎虽有纯阳之气加身,但贫僧也非软柿子,是他说捏就捏的!” 说罢一个大步踏出,霎时佛光辉煌,映入众人眼中。 元鼎真人眯眼淡笑道:“韦驮菩萨也要来指点贫道几招么?” 韦驮菩萨笑道:“指教不敢当,贫僧只是来自讨苦吃的!” 元鼎真人哈哈笑道:“菩萨说话倒也风趣,既然如此,贫道也不客气来,进招吧!” 韦驮菩萨暗笑一声,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于是掌运佛光,霎时金华大作,只见他脚踏伏魔步,拳化金刚劲,竟是佛家的大伏魔拳。 此套拳术刚中带柔,七分刚拳三分绵力,虽无大梵圣印那般刚猛之势,却也多了几分变化之道。 韦驮菩萨先是打一击直拳,这一拳看似直来直往,实则手腕和手肘处暗藏柔劲,只要轻轻发力就可以变出多种手势,可为是巧妙试探的一招。 面对刚中藏变的拳术,元鼎真人不紧不慢,右手握刀在身后,脚踏方圆,左掌平举,只看他五指一张,一股灼热的气流顿时涌出,化作一张大网,将韦驮菩萨的拳头裹在其中,任由他有多少后续变化皆不能施展。 试探不成,反陷敌网,韦驮菩萨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