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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剑涌起一股烈火,正是以火焚冰之招,先要烧毁外围冻霜,再趁机击碎锈剑。 龙辉急忙抽剑后退,以虚招欺敌,以柔劲交缠,不与岁月剑接触。 于秀婷手中剑器越烧越旺,宛如火山爆发,热浪洪涛,正是青莲剑歌之——天火地炎焚九州。 天地火炎汇聚成界,将龙辉困在其中,锈剑身上冰气的化作霜气,而锈剑在寒热交迫下几欲崩碎。 危急之刻,龙辉伸出手掌握住剑刃,随即手臂一拉,将掌心划出一道血痕,鲜艳血滴抹在锈剑之上,竟是以血祭剑,凝血补剑。 龙血牧剑,濒临崩碎之锈剑再度凝聚一身,绽放出璀璨光芒,龙辉心念一横,祭起烈阳元丹,阳火神力霎时涌入剑身之内,再加上剑仙的火炎剑气在外焚烧,锈剑顿时溶解,化作一腔铁水。 龙辉催动葵水、庚金两大真元,正所谓金生水,溶解的铁水凝聚不散,化作一条长鞭,在龙辉的舞动上变出万千剑形。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铁水化的剑器更为难防,于秀婷只觉得眼前剑招时刚时柔,似真似幻,威力强悍之余,多了七分刁钻,一个不慎便失先机。 龙辉仗着铁水剑器逼退于秀婷,就在他想进一步扩大战果时,却觉脚底忽然一空,原来于秀婷趁着后退的刹那削断了铁索,使得龙辉剑招难以为续,也替她自己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龙辉此刻才明白,眼前这个端雅秀丽的美妇是何等沉稳睿智,虽无洛清妍那般锋芒华贵,但却在不动声色间改变局势。 铁索断为两截,于秀婷两根丰腴的美腿交叠使力,将铁索缠在了足跟上,如此看来她并未落下铁索,龙辉也赶紧照样画葫芦,以脚跟箍住铁索断端,这样一来,两人就想是荡秋千般挂在悬崖上。 借着铁索摇晃之势,于秀婷玉手挽剑,嗖地连刺四剑,这四剑竟蕴生四象,龙辉对此十分震惊,这四象之力乃是天穹威能,虽说先天高手可以随意凝聚天地之气,但却没有多少个能像于秀婷这般举重若轻的信手沾来。 龙辉旋转剑势,铁水剑芒犹如一条游龙般缠绕在四周,抵住了四象剑气。 碰的一声,两人各自被对方劲力震开,挂着两人的两根铁索在山崖上摇晃摆动。 就在荡到山壁之时,于秀婷足尖朝后一点,修长的玉腿猛地绷紧,随后大腿发力,身子化作离弦锐箭,嗖的一下又朝龙辉扑去。 龙辉此刻将内力灌注在足底,两脚踩在山壁上,宛如一只爬山壁虎般牢牢钉在其上。 借着山壁稳固下盘,龙辉凝神屏气,挥剑迎击剑仙攻势,然而于秀婷这次又刺了八剑,这八剑竟蕴含天地山泽风雷水火之气,龙辉不禁再度惊讶:“剑式蕴含之八卦元气的威力犹在昆仑子之上,就算比之仙宗也不逊多让。” 八极齐施,龙辉不敢怠慢,将铁水剑芒舞得密不透风,时而接招,时而卸劲,以双足为宣泄口,将于秀婷的剑气一一导出。 龙辉虽力保不失,但缠足铁索却被剑气绞碎,眼看就要失利,龙辉急中生智,将一身雄厚内力全数灌入剑中,只见铁水剑芒猛地伸长数丈,化作细小尖锐的一条线朝着于秀婷刺去。 这口铁水剑时而长时而短,时而粗时细,于秀婷也是头痛不已,面对这忽如其来的细长剑芒,她也是豁尽身法才闪了过去,龙辉却也趁着她躲闪的瞬间,一剑削断铁索。 铁索崩碎,两人同时坠崖,龙辉长吸一口真气,御风而上,谁料于秀婷却比他快了半步,抢在跟前。 于秀婷一边朝着崖上飞去,一边说道:“谁先上去,谁就赢!” 龙辉应了一声好,豁出元功,身子化作飞掠流光,誓要超过于秀婷。 于秀婷嫣然巧笑,岁月剑朝下一挥,连环剑气激射而来,阻挠龙辉步伐。 龙辉施展御天借势,借剑气来增强身法,一口气便追上于秀婷,两人此刻并肩而上,美妇幽香依稀可闻,龙辉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于秀婷美目一敛,伸出两根修长的玉指闪电地朝龙辉刺去,正好对住他的气门中丹,藉此截断真气运行。 龙辉五指筛张,使了一个小擒拿手,反扣于秀婷皓腕脉门。 入手处一片柔滑细腻,龙辉尚未来得及惊艳,却觉得手中仿佛正握着一口宝剑的利刃,痛得他急忙撤手。 原来于秀婷剑气已达化境,身子任何一个部位皆是神兵利器,哪怕是一根头发都能伤人性命,龙辉这般大大咧咧地扣住她脉门简直就是拿手去抓剑刃,自取苦吃。 于秀婷轻笑一声道:“龙大人,下去吧!” 说罢挥手发出连环剑气,这些剑气有一半不是直接针对龙辉的,而是射向四周的山壁,剑气打在山壁之上又折射回来,变化无穷,刁钻莫测,不着痕迹地反剿龙辉。 龙辉身在半空,无处着力,唯有聚起护身气罩硬食四面剑气,虽然于秀婷已经留手三分,但剑气依旧锐利,打得浑身刺痛。 情急之际,龙辉挥猛然挥剑,铁水剑芒绕身护体,再度封住剑仙绝式。 环剑护身卸去攻势,龙辉随即挥剑反击,剑芒猛然吐出,仿佛蛟龙出海,朝着于秀婷刺去。 于秀婷急忙闪身躲避,但剑芒已经从她手臂上划过,溅起一泓朱丹,龙辉急忙收剑,说道:“谷主,我不是有心的!” 于秀婷其实只是被划破了一些皮,并无大碍,她摇头微笑道:“无妨。” 说话间真气运转,伤口瞬间愈合,但从划破的衣袖中却透着粉嫩丰润的色泽,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却是堪比九霄琼楼,十地玉座。 龙辉才稍稍松了口气,却见那化作铁水的长剑缓缓聚拢,凝聚成型,一口神 兵赫然现世,只见此剑以墨黑为底,剑身上的薄刃却是透出隐隐的赤红,仿佛鲜血流动,更有一股灵气在酝酿。 于秀婷柳眉轻蹙,奇道:“剑诀之中,蕴生剑器,倒也新奇,这种状况我还是首次见到。” 龙辉试着灌入阳火内力,剑身有化作铁水剑芒,吞吐不定,还喷出着灼热气息,犹如一口火剑,随即又将内力转化为阴寒,剑身再度凝聚,丝丝寒霜冻气散发开来。 原来这口铁锈残剑得龙血相助,使得铁心重生,但却缺乏剑魄,导致剑身不成形,一直保持着铁水形态,直到沾上剑仙之血,才使剑魄得以凝聚,更可以随时在铁水剑芒和实体剑刃之间转化,比一般的剑器神兵更有威力。 龙辉持着宝剑望了片刻,说道:“这口剑器既有我的气息,也有谷主的元功,想必是沾上了我俩鲜血的缘故吧。” 于秀婷以剑心窥探剑器奥妙,也同意龙辉的说法。 龙辉忽然双手捧起宝剑递了过去,说道:“剑器出自天剑谷,这就完璧归赵。” 于秀婷摇头道:“此剑因你而重生,已经与天剑谷无缘,你自己留着吧。” 龙辉道:“剑器虽然沾有在下之血,但却是因谷主鲜血生出剑魄,我不敢居功,还望谷主收回神剑。”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于秀婷脸皮没来得一阵火辣,幸好龙辉此刻正低首捧剑,没看到任何异样。 于秀婷平定心绪后,好不容易才压住芳心的丝丝涟漪,却又听龙辉说道:“正所谓,宝剑赠烈士,明珠配佳人,像谷主这般剑中仙子也才有资格驾驭此等名锋,还望谷主笑纳!” 于秀婷脸上不由升起几分丹霞,美眸隐现流彩秋波,轻轻叹了口香气道:“我若在推辞,那便显得矫情了,多谢赠剑之情!” 龙辉笑道:“其实我是借花献佛,以此宝剑下聘礼。” 于秀婷哭笑不得地道:“你这小子也忒滑头了,你来迎娶雪芯难道没带彩礼吗,竟说出这种混账话。” 龙辉干咳道:“不是在下小气,而是时间紧凑,来不及准备啦。” 于秀婷气得差些没晕过去,咬唇嗔道:“真是个混账小子,难怪洛姐姐老看你不顺眼!” 洛姐姐,龙辉心中不禁一颤,阴阳双果之事立即浮现脑海,那份妖娆润媚的风姿仿佛三月春风,绕梁不散,凝聚在龙辉心尖。 “她是不是恨起我来了?那天我做的事实在太无耻了,洛姐姐恨我也是应该的……” 龙辉不禁懊悔万分,自从那天后洛清妍明显不愿见到自己,他就算有千言万语的忏悔也无从去说,憋在心里十分难受,想找人诉说却又不敢,这些日子要不是楚婉冰的柔情蜜意,他恐怕早就要发疯了。 可是每当他看到楚婉冰,心里的内疚又多了几分,弄得他既想与妻子诉苦,却又怕惹来更大麻烦,所以一直憋在心里。 “龙辉,你怎么了?” 于秀婷婉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龙辉的心绪拉了回来,他急智之下便说道:“我在想给这口宝剑命名,但想了半天依旧每个头绪,所以还得劳烦谷主赐名。” 于秀婷凝视宝剑片刻后,叹道:“此剑来得非凡,寻常名字恐怕难以匹配。” 龙辉眉头一扬,拍手道:“不如咱们一人想一个词,合在一起便做剑号如何?” 于秀婷点头道:“这也不失一种好方法。” 但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起来,这口宝剑本来就是凝聚二人鲜血而生,如今却又两人合取剑号,如此种种倒也叫于秀婷尴尬了大半天。 龙辉却没想到这么多,闭上眼睛就细细搜寻,不住地在脑海的字词中寻找一个合适的字眼,以作宝剑的名号。 倏然,龙辉拍手笑道:“既然宝剑是在天剑谷成型的,又有我的鲜血,那就用这个字!” 说罢指尖凝光,以剑气在山壁上划出一个龑字,正是龑武天书的龑字。 于秀婷美目聚华彩,蹙眉数息,随即剑指一挥,在龑旁边刻下一个“霆”字。 龙辉叨念道:“龑霆?龑者飞龙在天也,霆者,雷霆万钧,果真气势十足!” 于秀婷转过身去,脖子出隐现一抹淡红,但很快便消失不见,深吸一口气,以平静的语气道:“好了,上去吧,免得冰儿和雪芯久候了!” 龙辉应了一声是,提起真气朝上跃起,御风而行本是先天高手的拿手好戏,他和于秀婷在几个呼吸后便从悬空的山崖飞回山上。 山崖两边已经有数个人在等候,看到两人上来后,楚婉冰率先跑到龙辉身边,关切地问道:“小贼,结果怎么样,谁赢了?” 龙辉叹道:“我没赢!” 楚婉冰不由脸色一沉,可怜兮兮地望向于秀婷,娇声道:“二娘,可不可以网开一面?” 于秀婷莞尔道:“冰儿,你夫君没赢,但也没输呀。” 楚婉冰追问道:“那雪芯的婚事……二娘可同意?” 于秀婷笑道:“正所谓拿人手短,你夫君用这么一口神兵作为聘礼,我能不同意吗?” 魏剑鸣奇道:“娘亲,龙大哥用什么神兵做聘礼?” 于秀婷扬了扬手中宝剑,笑道:“就是这把龑霆剑,方才龙辉在与我剑诀时,无意铸就了一口神兵。” 魏剑鸣兴致勃勃地道:“娘亲,能不能让孩儿见识一下神兵的威力?” 于秀婷摇头道:“准备到你姐姐拜堂吉时了,不宜再动刀兵!”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无论自己胜负与否,他与魏雪芯的婚事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方才的三关不过是女方娘家给自己摆下的龙门阵罢了。 魏剑鸣笑嘻嘻地道:“龙大哥,快些随我去山顶换装吧,误了拜 堂吉时可不好!” 龙辉啐道:“臭小子,还不叫一声姐夫吗?” 魏剑鸣笑道:“你还没跟姐姐拜堂,不可乱叫也!” 龙辉没好气地道:“臭小子,刚才这般刁难我,待会看我如何灌你,叫你这小子醉上三天!” 魏剑鸣翻翻白眼道:“我的酒量可是好很得很,喝上三天都不会醉!” 龙辉嘿嘿地笑道:“要不咱们打个赌,谁输了谁就是干儿子!” 魏剑鸣毕竟是小孩子,那不服输的性子涌了上来,哼道:“谁怕谁,你老老实实做我干儿子吧,到时候我要姐姐也喊我一声干爹!” 龙辉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就等着喊我做干爹吧!” 魏剑鸣本是少年心性,血气上来什么都不顾,而龙辉又是懒散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句干爹、干儿子的胡说一通,呛得于秀婷芳心阵阵乱跳,细腻的肌肤仿佛置身在火炉中,烘烤滚烫。 楚婉冰见这两个活宝斗嘴斗上瘾了,娇嗔道:“还不快闭嘴,误了吉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龙辉对这个娇俏小悍妇是又惊又怕,被她一吼顿时不敢吱声,魏剑鸣也知道楚婉冰的来头,论资排辈她也算是自己的大姐,此刻哪敢不从她的心意,赶紧带着龙辉朝山顶走去。 灵州境内,耸立着一座绵长的山脉,当地人称之为凌夏山,此刻山下兵马齐备,正是来自京师的御林军。 山顶之上,只见两道人影迎着山风而立,正是晋王和侯翔宇。 晋王朝山下瞭望了一圈,指着前方的空地道:“师尊,此地较为辽阔,不如就在此设下擂台吧。” 侯翔宇摇头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擂台一事不可草率。” 晋王莞尔道:“父皇给小王的圣旨便是要我在此建造擂台,藉此分出武林至尊!” 侯翔宇蹙眉道:“皇上可曾让宣旨大太监向殿下宣读圣旨?” 晋王摇头道:“没有,父皇只是派人送来一道密旨。” 侯翔宇又问道:“那皇上可曾诏令天下,要在灵州摆擂台?” 晋王摇头道:“这倒也没有,父皇只是命我将武尊印玺护送道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