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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掌风吹散毒雾。 鬼虬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凶光,身子扭了几下,邪力化水为箭,铺天盖地的水箭射向孔岫。 孔岫冷眉一扬,紫气护身,九个紫色太阳凌空浮现,将水箭一一蒸发。 激战正酣,却见两道身影从赤鳞鬼虬的鬃毛里闪电窜出,一者是手持黑纹煞旗的阎罗王,一者乃是冥师分身。 以符九阴的根基,尸魂转灵决最多能化出九个拥有本尊实力的分身,若超过这个限度便会自损根基,当初被楚无缺斩杀八大分身,这一个也已经是符九阴最后的分身。 阎罗王卷起令旗,朝着孔岫后脑扫去,劲力十足,竟是使出了小轮回劫,符九阴亦推出大轮回劫。 这大小轮回劫相互配合,锐利的劲风化作螺旋尖锥直扑而来。 但孔岫聚起的紫阳玄功已经成形,元功沛然,九团高热的阳火构成一堵无坚不摧的气墙,牢不可破,大小轮回劫也难取寸功,被紫阳真气逼出三尺之外。 只见孔岫双掌合击一拍,紫阳内力互相撞击,沛然浩荡的真气化零为整,九个紫阳悍然聚拢,合成一个巨大的太阳,将整条冥河照得犹如白昼。 赤鳞鬼虬亦被强光刺得双眼难睁,吓得躲到水里。 只见孔岫沉声一喝,紫阳真气崩碎大小轮回劫,将阎罗王和符九阴最后的分身震开。 随即孔岫合十的双手缓缓分开,掌心之处冒起两团紫气,轰然出掌,紫气阳火化出流星飞痕分别撞向阎罗王与符九阴,这一招正是紫阳玄功的最终绝式——九九归一,元阳霹雳。 此招乃是凝聚儒家正气,将阳气化作霹雳,攻击力震古烁今,一旦施展便是有来无回之局,中招者唯有全身经脉脏腑都被阳火烧沸,血肉骨骼被霹雳劲力震碎,由于威力过于霸道,与儒家的仁爱教义不符,所以一直被视为禁招,但此招是公认的三教第一绝技。 阎罗王应声中招,尚未惨呼便被紫阳真火烧成灰烬,而符九阴却是豁出身法,避开紫阳火球。 阎罗消亡,魂气归阴,符九阴功体大增,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冷笑道:“可惜所谓的九九归一,元阳霹雳也不外如是。” 孔岫哼道:“若给你轻松避过,那还算什么绝式!” 说话间,孔岫手掌翻飞,把打空的紫阳火球扯了回来。 元阳霹雳回头追击,威力是丝毫不减,也亏得符九阴反应敏捷,再一次避过,但阳气划过之处,烧得符九阴差点吐血。 孔岫把元阳霹雳的气团控制在手掌间,同样是紫阳正气,所以他能够收放自如,再看儒者掌法精湛,巧劲环绕,使得元阳霹雳的气劲没有半分流散,如此巧妙功夫真是闻所未闻,叫人叹为观止。 孔岫纳气受力,再度发动攻击,这一次他是将元阳霹雳控在手心,逼得符九阴不得不硬接。 见识过元阳霹雳不能轻易躲闪,符九阴干脆不避,沉着心绪,以静制动,聚气内力护身,只见他双手一分,阴气真元凝聚出一堵护身气盾。 隐隐约约间一面镜子浮现而出,这正是煞域最强守招——血魂法镜。 说时迟那时快,孔岫的元阳霹雳攻到,却被血魂法镜浑厚的阴气拒之门外,端的是攻得狠,守得稳。 两大掌力相抵,紫阳正气不得寸进,可符九阴的双掌却如置烈火烘烤,烧得通红,极为难受。 攻不进,守不稳,双方气力减弱,顿时阳火熄灭,血镜崩碎。 符九阴打定主意:“鬼虬毒气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外边的人进不来,就趁着这个机会杀了孔岫!冥师一心杀敌,也不待回气,追魂爪悍然击出。孔岫虽有伤患,却是信心十足,抢先反击,一招“归元掌”拍出。 反攻与挨招基本同时发生,御圣身中追魂爪,冥师惨遭归元掌,两人皆占不到便宜。 紫阳玄功护身真气虽然雄厚,但冥师功力亦是凶狠无匹,孔岫顿时伤上加伤,毒上加毒,口鼻溢血。 分身虽不畏伤痛,然而本体却要将灵识放在分身上,以便万里遥控,孔岫的至阳正气恰是煞域灵识的克星,分身遭阳火入侵,远在轮回殿内的符九阴亦不好受,元神遭受重击,差点就昏死过去。 孔岫强忍毒患,压制内伤,再吐三分掌力,元阳霹雳至手心冒出,硬生生地打入符九阴分身之内,只见阳火迸发,紫气冲霄,符九阴的最后分身——灭!全力诛杀分身,孔岫只觉得头脑欲裂,显然这鬼虬毒气已经开始侵扰自己的元神,再加上符九阴的冥力入侵脏腑,孔岫可谓是强弩之末。 眼睛迷糊,入目之处唯有一片血红……孔岫咬牙骂道:“这阴毒还没消散,好棘手的孽畜!” 蓦然河面再生异变,躲在水里的鬼虬悍然探出身子,狡诈凶残的邪兽趁着儒者伤疲之际发动致命一击,张口便将孔岫吞下。 吃下强敌,鬼虬显得极为得意,又掉头潜入水中,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在水底游弋,甚是欢快。 但游了没多久,鬼虬立即感觉到肚子内冒起一团热气,五脏六腑宛如火烧,痛得它不断地翻滚扭摆,时而窜到半空,时而钻入水底,那五十多丈的身躯在冥河中疯狂挣扎,搅得水浪滔天,也幸亏奕木船构造特殊,风浪再大也不会沉没,但却苦了船上的士兵,被风浪硬生生掀到水里。 杨烨和袁齐天见状立即跳到船上,两人各站头尾,分别施展运气压船,制住颠簸的船身,这才保住士兵的性命。 天佛和仙宗则挡住战船东面的鬼虬,魔尊和愆僧则封住西面的鬼虬,洛清妍母女二人替战船护持北面,于秀婷与孟轲等三教弟子防住南面,白翎羽则持枪守候齐王,东南西北中,五方护战船,使得鬼虬难以浑水 摸鱼。 挣扎了片刻,赤鳞鬼虬又从水底窜起,这一次窜起后身子一僵,眼珠渐渐涣散,张着大嘴不断吐气,每一口气都夹杂着浓浓的紫气,似乎肚子里正燃着一团火焰,而烧出来的烟雾便从它的嘴巴冒出。 鬼虬的肚子上缓缓溶解,一抹凄艳的紫光从中透出,随即鬼虬那五十多丈的身躯不断爆炸,坚硬的赤鳞一片接一片地崩碎,一团团紫火宛如烟花般从鬼虬体内绽放开来,赤鳞鬼虬——亡!紫气阳火一发不可收拾,连环射出,宛如天女散花,又似狂风暴雨,就这么一片地洒落,先将探出水面的鬼虬烧死,随后阳火又落入水中,继续追杀那些躲在水底邪兽。 至阴至寒的河水浇不灭那一腔热火,鬼虬坚硬的鳞甲防不住紫阳正气,鬼虬纷纷化作灰烬,消散在滔滔浪花之中。 璀璨的紫光照耀八方,将浓郁的毒雾尽数驱散,替战船照亮了前进的征途。 仙宗赞道:“好个元阳大霹雳,不愧是三教第一绝招!” 轮回劫分为大小,元阳亦有大小霹雳,方才孔岫用来击毁符九阴分身的知识小霹雳,刚才那一招诛杀四方鬼虬的便是大霹雳。 “道长过奖了,孔某也就只有屠蛇之能罢了!” 紫气之中唯有孔岫含笑,儒袍飘逸,丰神俊朗,一派从容。 击毙阎罗鬼王,烧毁冥师分身,诛杀满河鬼虬,孔岫依旧神态自若地走在甲板之上,朝着孟轲和素荷珺招了招手道:“子舆、素姑娘过来一下。” 两人互望了一眼后,依言走了过去。 孔岫微笑道:“不知素姑娘对小徒印象如何?” 素荷珺俏脸一红,低头说道:“孟公子风度翩翩,心怀仁义,乃真君子也。”孔岫笑道:“素姑娘,孔某今日便替小徒向你说个媒。” 素荷珺檀口一张,整张俏脸宛如粉蒸一般,娇艳欲滴,随即垂下臻首,不知所措地捏着衣角。 孟轲也是尴尬不已,俊脸憋得通红。 孔岫笑道:“子舆,你可中意为师说的这门亲事”孟轲低头道:“一切仍由师尊安排。” “素姑娘,子舆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品行亦算端正,不知姑娘可愿意委身小徒?” 孔岫望着素荷珺,文雅地笑道。 素荷珺咬了咬唇珠,细弱蚊呓地道:“妾身愿听教主吩咐。” 孔岫满意地点点头,牵着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庄重地说道:“持子之手,与子携老!子舆,你今后可要好生照顾素姑娘,莫要让她受委屈,不要枉费为师替你说的这么亲事。” 孟轲点头道:“师尊放心,弟子定然不负荷珺!” 素荷珺美目涟漪,轿靥生晕,不自主地紧握孟轲手掌。 随后,孔岫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塞到孟轲手里,在他耳边低吟了几句,听得孟轲眉头一阵紧蹙。 交代几句后,孔岫微笑地道:“子舆你虽刚正仁义,但缺乏圆滑变通,你这性子日后一定得改!” 孟轲点头应是,孔岫缓缓垂下眼帘,淡淡地说道:“儒门日后便要靠你支撑了……” 声音渐渐变小,气息也逐渐消散……“师父!” 冥河上空响起撕心裂肺的悲鸣,似道万千遗恨,又诉一腔悲苦。 第十六回 彩石凤劫 一代儒者就此陨落,万军同悲,孟轲含泪跪倒,替恩师点燃火把送行,看着缕缕浓烟升起,带着英雄无尽遗恨而去。 看着面色晦暗的孟轲,还有陪在身边一同落泪的素荷珺,楚婉冰心中不胜唏嘘。 “孔岫也算求仁得仁,不枉此生了!” 洛清妍轻声叹道。 楚婉冰蹙眉道:“娘亲,为什么孔教主临死前没将自己功力传给孟轲呢?” 洛清妍道:“传功灌顶或许能让孟轲逞一时之威,但孟轲也会永世止步,这种不劳而获的功力远不及自己修炼来得牢固。孔岫乃一代儒门圣贤,岂会做这种蠢事。” 说到这里,洛清妍眼角闪过一丝苦涩,叹道:“冰儿,若娘亲今后也有这么一天,我也不会将功力灌输给你的。” 楚婉冰一听,脸蛋都吓白了,拉着母亲的衣袖哀求道:“娘亲,别吓冰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冰儿以后再也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好不好!” 洛清妍拍了拍她的小脸道:“傻丫头,娘只是做个假设罢了。再说了,娘亲有凤凰血脉,是死不了的!” 楚婉冰嗯了一声,又问道:“娘亲,孔教主的魂魄会不会被煞域炼成阴兵?”洛清妍想了想道:“应该不会,首先孔教主为人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再加上修炼紫阳玄功,他的魂魄定然也是光芒四射,乃是天人之魂,煞鬼根本无法靠近。其次,生前的修为越高,煞域要炼制阴兵也就越困难,想孔教主这等人物,便是给煞域十年时间也未必能够将他魂魄炼化。最后,孔教主身心无畏,先天大成,他的魂魄可以不入奈何桥便能轮回,除非现在就有个煞域的高手在这里,等孔教主一死就动手拘魂,不然的话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孔教主的魂魄。” 听了这些楚婉冰才安下心来,也不用担心以后对上故人。 鬼虬尽灭,冥河安稳,战船缓缓驶到对岸,只见一座雄伟壮阔的古城凌然耸立,其巍峨之态堪比帝都玉京。 城墙上雕刻着各种壁画,竟是万鬼来朝,奈何转生之图,最叫人惊讶的是,有一条巨大无比的石龙盘旋在四周,虽然是石雕,但其形态栩栩如生,身躯庞大威武,那条赤鳞鬼虬与它一比简直成了泥鳅,只见那龙爪一伸,仿佛将八方鬼魂压得服服帖帖,乖乖地走上奈何桥。 壮阔景象看得外人是唏嘘不已,观为叹止齐王重整旗鼓,结集剩余的一万两 千兵甲,屯兵酆都城外。 端木琼璇亦带着剩余的三千魔军绕到酆都侧面,就当号角响起共同攻城。 杀!白翎羽长枪一指,身后弓弩营对准城墙上的阴兵便是一轮乱箭,被丹火淬炼过的箭矢正是阴魂克星,阴兵一旦被射中立即化作飞灰,但阴兵数量众多,恒军箭矢终归有尽。 白翎羽望着城墙是密密麻麻地阴兵,心中生出几分无力的感觉:“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如今敌人的数量远在我军之上,若按照兵法所言,我们唯有逃命避战一途?” 煞域尚未控制轮回道,所驱使的阴兵就只有十余万之数,再加上尸兵,煞域的兵力最多也就二十万左右,经过连番大战,虽有损耗,但也有十万左右,远非这支伤疲联军可比。 “十万又如何?” 白翎羽猛地一咬银牙,哼道:“又不是没经历过以少敌多的战役,区区十万何足道哉!” 想起昔日战场鏖兵的壮烈,以及多次以少胜多的经历,白翎羽胆气为之一震,娇叱一声抡起银枪率先出阵,单枪匹马朝着酆都冲去。 守城阴兵以七煞鬼火箭还击白翎羽,却见那抹素白银甲策马飞奔,手中长枪宛如一道银色闪电,左右挥舞,前后兼顾,七煞鬼火竟是无一能近身。 那匹白马冲到城墙之下,白翎羽一拉马缰,战马竟踩着城墙冲了上去,原来是白翎羽暗中输入内劲,使马蹄可以像壁虎一般吸着城墙。 一人一马跃上城池,白翎羽抖擞银枪,大杀四方,城墙上的阴兵就像是烂泥白菜般,被她一枪一个,打得魂飞魄散。 白翎羽虽然勇悍,但酆都大门依旧紧闭,她也仅仅起到局部刺激士气的作用,对于攻城效果不大。 倏然大地一阵颤抖,只见一名身着布衣,腰系酒壶的男子扛着铁棍昂首走来,墙上射下来的火箭打在他身上竟连皮毛都没擦破,肉身之强悍已经堪比菩提金身、混元道胎等护身绝学。 一声沉喝,袁齐天举起钨铁棍朝着大门便是狠狠砸下,只听轰隆一声,千斤铁闸应声粉碎,沛然无匹的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