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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一位师姐生了个宝宝,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道:“新生婴儿,魏姑娘你没记错吧?” 魏雪芯又在龙辉身上嗅了嗅,摇头道:“不会错的,就是这个味道。” 只见她略微思索,忽然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当一个人修炼的一定程度的时候,体内后天浊气便会自动排出,气息转化为先天清气,就像初出娘胎的小孩子一眼,充满活力。” 人体气息有先天后天之分,尚在娘胎或者是刚出世的幼儿体内便是先天之气,但随着五谷杂粮和外界气息的影响,先天之气渐渐丧失,转为后天浊气。 人修炼内功便是要将后天浊气再次转变为先天清气,以求达到长生之境。 龙辉修炼武天书,体内气机已然十分充沛,转五行,化阴阳,早已达至先天之境,再加上不老童子决的功效,体内先天之气变得更为精纯,比未出娘胎的婴儿还要纯正。 魏雪芯眼睛一亮笑道:“武大哥你一定是修炼先天之境,所以才有这种味道。一个修炼到先天境界的人怎么会生得面黄肌瘦呢?对了,你一定是带了人皮面具。” 龙辉心又是疙瘩一下,心想这小妮子怎么如此聪明,三言两语便探知自己虚实。 龙辉皱眉道:“魏姑娘我达到先天之境还不能手刃仇人,可想而知我的仇人是何等厉害,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吧。” 魏雪芯脸上闪过一丝端庄的神色,缓缓说道:“正所谓诚心方能用剑,强敌方能证道。敌人越强越好,唯有如此我才能进一步窥探剑道之奥妙。” 完了,这小妮子不知道是真的喜欢上自己,还只是为了找人打架才跟着自己,总之龙辉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遁!” 龙辉不再罗嗦,使了一个土遁术,再次消失。 在地底狂奔五十多里,龙辉终于憋不住了,钻出地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龙辉随即摘下那张黄脸面具,换成一张新的形貌,这次装扮成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儒生,到集市买了一匹马,朝白弯镇奔去。 连赶了七八天的路,那匹马儿早就累得走不动了,龙辉所幸将其丢弃,以轻功赶路,只要双腿触地,龙辉便可以吸纳无穷无尽的大地土气,将其转化为戊土真元,所以丝毫不觉疲惫。 又过了三天,龙辉这才觉得有些疲倦,于是便到一家小镇落脚。 为了不引人注意,龙辉故意选了一家较为简陋的客栈,先点几个小菜填一下肚子,再订个房间过夜。 走在角落的桌子上,龙辉静静用餐,谁知忽闻一阵清香袭来,抬头一看只见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俊俏公子——竟是女扮男装的魏雪芯。 魏雪芯似笑非笑地看着龙辉,眼中透着得意神色,仿佛在说我捉到你了。 龙辉干咳一声,继续装傻充愣道:“这位小相公,你坐在我这桌子不知有何赐教。” 魏雪芯笑道:“大家都是吃饭客人,小生只是坐在这里吃饭。” 龙辉道:“周围这么多空桌子,小相公为何不去坐?” 魏雪芯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来这里吃饭的,小生想坐那里是我的自由,先生你说是不是?” 龙辉不再搭话,低头吃饭,魏雪芯咯咯一笑,叫道:“小二,给我也来一份与这位先生相同的饭菜!” 龙辉三口两口,如风卷残云般,在魏雪芯的饭菜还未上来之前便吃完,拿起行囊匆匆回房,谁知魏雪芯竟也在他房门对面订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天还未亮,龙辉早早便退房离去,这次他也不换面具了,反正魏雪芯能识破他一次,便能再识破第二次,龙辉加快脚力,远遁千里,心想我就不信你这小丫头内功比我还深厚,老子跑都跑死你。 无奈,无论自己怎么东躲西藏,奋力狂飙,魏雪芯总能牢牢地跟在他身后,有一次还出现在前头等着他。 后来找了个机会仔细一问,龙辉差点没晕过去,原来龙辉身上先天之气大成,普通高手虽然感觉不出来,但魏雪芯的剑心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龙辉的位置。 魏雪芯虽然脚程比不上龙辉,但天剑谷的势力广布天下,她沿途可以从各大分舵要来快马,一匹马追不上龙辉,两匹总可以了吧,两匹不行,那就三匹轮着骑,三匹不行,那就增到四匹……经此一事后,龙辉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武功再高,但没有自己的势力是绝对不行的!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要对付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就算正面武力不能把那个人击败,但组织要是动员背后的资源和实力,任你武功再高也得被拖垮。 白弯镇,龙辉的故乡,拥有着最为美好的回忆,也是一生伤痛和悲恨的开始。 此番故地重游,龙辉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神使鬼差之下,龙辉忍不住再次回到龙府遗址,望着昔日府邸庄园,如今已是一片平地,热泪不禁布满眼眶,心头一阵刺痛。 龙辉走至自己房间的旧址,倏见一处石板上隐隐刻着几个楷字:今生无缘,来世再见,昊天覆灭,黄泉相见。 “冰儿来过这里!” 龙辉心中阴晦一扫而空,立即在四周寻找佳人芳踪,奈何佳人远去,空气中亦无半分佳人芬芳。 龙辉心情再次陷入低谷,最叫他心寒的是后边两句话:昊天覆灭,黄泉相见,只要灭了昊天教,楚婉冰就要殉情,想到这里龙辉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恨不得立即找到楚婉冰,大声跟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千万不能做傻事!但转念一想,有略感心安:“昊天教实力庞大,即使我有盘龙圣脉作为后盾也不敢能一举灭之,只要昊天教不灭,这丫头就不会做傻事,我还有时间寻她 。而且剑圣照拂,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想通此理龙辉心中豁然开朗,步出龙府遗址。 “不知这段时间,阿黄那个死胖子过得怎么样了?绿柳楼早就被炸沉平地,不知道他现在去那里找乐子。” 想起挚友,龙辉心中多出一分温暖,迫不及待地往黄府走去。 “武兄,欲往何处?” 只见魏雪芯笑吟吟地站在前方等着龙辉。 这些天内,魏雪芯就像影子一般跟在龙辉背后,但当龙辉愁眉不展之时,她便会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候。 龙辉对这少女亦感几分无奈和愧疚,这些天也不再躲避,任由她在背后跟着。 走到昔日好友府邸之前,龙辉再吃一惊,偌大的庄园如今已是荒凉一片,大门贴着两张封条。 龙辉一阵悲怒,抓住一个过往的行人厉声问道:“黄府为何会被人查封?” 那人被龙辉凌厉的眼神一扫,浑身哆嗦,乖乖地说出了实情。 原来当日黄欢替龙辉说话,因此被扣上了一顶“帮凶” 的帽子,不但被抄了家,而且家中男子被发配边疆充军,女子则沦为官妓。 此刻怒火已经燃至顶峰,龙辉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四周气流随着他的怒火而变得灼热起来:“他妈的,这一切的元凶都是昊天教……今生今世不灭昊天,我誓不为人!” 一声怒吼震彻云霄,龙辉发疯似地狂奔而去,也不知道朝那个方向而去,也不知道奔了多久,龙辉竟又回到龙府遗址,那片荒凉之地再次挑起心中悲痛与怒火,龙辉再也忍受不住,发疯似的四周发泄,其掌力雄厚无匹,掌风所过之处地裂石碎。 化掌为拳,龙辉猛砸地面,其拳力刚猛雄厚,每打一拳地面便会凹下一块,而且在方圆百丈之内皆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不知道打了多少拳,地面的坑越来越大,凹陷也是越来越深,龙辉心中的悲苦随着发泄了大半,渐渐恢复了清醒,只见自己竟跪在一个宽达三丈方圆,深达八尺的大坑内,自己这么一通发泄竟在地上打出来这么一个大坑。 突然手上一阵刺痛传来,回神一看,两只拳头竟已是血肉模糊,任武天书如何神妙,龙辉毕竟是血肉之躯,这般不要命的砸地,哪有不受伤的道理,若非他筋骨和皮肉都受到天书前六章的淬炼,此刻两只手早就废了。 一声轻叹,一阵芳香,回头一看竟是魏雪芯。 只见她愁眉深锁,一言不发,缓缓蹲在龙辉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条雪白手绢,刷地撕成两半,替龙辉包扎双手。 整个过程一眼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龙辉受伤的双手。 倏然,龙辉感到手背一阵冰凉,点点泪珠低落而下。 龙辉叹道:“魏姑娘,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魏雪芯用手指拭去眼角泪水,低声道:“一个多时辰了,从你开始发疯地打地面开始,我就在这啦,我本来向阻止你的,但不知为何,我那时候胸口很痛,痛得几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害自己。” 龙辉心头一阵愧疚,柔声道:“对不起,魏姑娘,让你担心了。” 魏雪芯嗯了一声道:“你的仇人是昊天教吗?” 龙辉想起自己刚才情绪过于激动,说出了一些真话,只得无奈地点头道:“是的,这里本来是一座很大的庄园,但如今变成这幅摸样,就是拜昊天教所赐。这里的主人与我关系匪浅,所以我一定要报仇!” 魏雪芯道:“昊天教乃中原正道之大敌,但要想拔掉这根毒刺,光靠你一人是不行的。不如你跟我回天剑谷吧,我娘亲对昊天教也是恨之入骨,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龙辉奇道:“天剑谷主与昊天教有何仇隙?” 魏雪芯神色一黯,低声道:“我娘亲的师兄就是被昊天教的二护法鬼幽所害。” 龙辉叹道:“据我所知,鬼幽在三个月前已经死了!” 魏雪芯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龙辉,惊道:“不可能,我们没有受到此类消息。” 鬼幽就是死在自己面前,龙辉当然不会说出鬼幽传功一事,只是说了个大概:“鬼幽为了私吞天穹妙法,被昊天教内部处死了。” 魏雪芯咬了咬下唇,哼道:“死得好,恶有恶报!” 嗖地一声,三道身影出现在跟前,正是成渊之身边的三大书童易秋、文论、慎言。 龙辉每砸一拳皆有万钧之力,犹如巨锤砸地,声音惊天动地,而且还砸了一个多时辰,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易秋看了看地上的大坑,心生疑惑拱手行礼道:“在下学海儒门弟子易秋,不知两位朋友如何称呼。” 自从成渊之死后他们三人的身份也不再隐瞒,直接自报门户。 魏雪芯落落大方地回礼道:“小妹姓魏,天剑谷谷主于秀婷便是家母。” 本来三人还有些怀疑,但看魏雪芯气质脱俗,风度卓越,再加上身后背负的那口神兵岁月剑,顿时信了七八成。 天剑谷这三个分量可不轻,再加上一个谷主千金的身份,三大书童哪敢怠慢,赶紧行礼。 慎言看了一眼龙辉,奇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龙辉此刻化装成一个中年儒生,而且身材也因为修炼武天书变得高大许多,故而三人没有认出他来。 龙辉尚未说话,便听魏雪芯道:“这位是小妹的未婚夫婿,吴天龙。” 三大书童顿时瞪目结舌,龙辉也是差点晕过去,这小丫头似乎铁了心了,现在逢人就说他是自己的未婚夫。 龙辉咳了一声,打断魏雪芯的话,故意转移话题:“在下姓武,名天龙,昔日曾受到龙府海生公恩惠,日前听闻恩 公血脉惨遭屠戮,故前来一探。方才看到龙府惨状一时难以控制情绪,便做了出格之举,并非有心亵渎死者。” 龙辉把爷爷的名头搬了出来,反正受过爷爷恩惠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随便找个报恩者的身份想来也不回引人怀疑。 文论拱手道:“两位朋友远道而来,还请到寒舍一坐,也让吾等以尽地主之谊。” 魏雪芯转过头望着龙辉,似乎在等他拿主意,那模样简直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媳妇,龙辉不敢接触她那清澈的双眸,心想与这三人接触一下,或许能了解多些情报,于是便点头答应。 辽东之地,乃中土极东之所,北接大漠草原,东连高罗、新丽等国,其土地肥沃,物产丰富。 所以历代皇朝对此地都十分重视,并在辽东设下九大重镇,以报辽东安宁,牧州,乃辽东腹地,其地势险要却是各大重镇互相连接的毕竟之路,如同一把钳子同时扼住其他八大重镇。 崔家家主虽在帝都任职,但家族根基却在牧州,其势力遍布整个辽东,甚至连辽东守军也有一半将领是崔家子弟。 而裴家的根基则在河东,北临铁壁关,南接帝都玉京,西面便是通往西域的毕竟之路玉阳道,可谓是帝都的最后屏障。 牧州崔家府邸,深院内堂,一名白发老者端坐与主位之上,神情凝重地看着台下众人。 “你们倒是说说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白发老者正是崔家的老祖宗,崔蝶的爷爷,崔永峰。 崔老爷子早在二十年前已将家族大权移交给儿子崔远平,也就是崔蝶的父亲,早已不管家族之事,但如今出了一件大事,稍有不慎整个家族便会覆灭,所以召集家族三代内的核心子弟工商对策。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道:“父亲,裴国栋那老狐狸既然敢支持齐王争夺皇储之位,那咱们也支持另一个皇子争储。” 此人正是崔远平的胞弟,崔远志。 崔老爷子瞪了他一眼道:“支持你个屁,崔家祖训:子孙永不涉皇储之争。这皇储之争事关重大,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本来齐王就是众多皇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