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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声还在持续,系统哭累了改为啜泣时,沈拂终于听了个真切,那是板子打在人身体上发出的声音。 劲道不是很大,伴随着女人的咒骂:“你做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失败了!” 迟风的声音随后响起:“和我无关。” 抽打声突然停止,一道低沉的声音插进来:“差不多行了,他也许是真的不知情。早上那女娃脸上分明已经结了东西,谁知道出去一趟回来竟莫名其妙消失了。” 沈拂静静听着,猜测他们所指的是柳雪。 女人体质好像很虚弱,大口喘着气:“时间不多,你知道该怎么做。” 一切重归寂静。 沈拂沿着原路返回,中途顺手摘了几个指甲盖大小的野果子,回屋后放到画像前:“有借有还。” 将被子踢到一边安然睡去,留下野果孤零零地充当供品,加起来还没有一个苹果十分之一大小。 翌日沈拂精神抖擞,反观其他人皆是心事重重。 柳雪眼角的痣不见了,她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端了盆水门内门外来回忙活。 沈拂走过去:“怎么了?” 柳雪叹气:“金花从昨晚起开始发烧,听迟风说镇子上没什么像样的医生。” 另外一名男学生安慰道:“已经吃过退烧药,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屋子,但柳雪胆子小,和金花挤在一屋睡。平日里两人身体都很好,她总觉得在这时候发烧有些邪性。 一位成员病了,今天的写生计划理所当然被搁置。 沈拂独自出去转悠,迟家附近没有人家,再往前走,小道两旁人的看到他皆有种讳莫如深的表情,或许还掺杂着一些幸灾乐祸。 镇上冷冷清清,什么生意都不好做,一家茶楼勉强算是热闹。 沈拂进去便有数道目光聚集在身上,一路走来,他已经习惯这种注视。 环顾一圈,走到角落和一个面目尚算和善的老人家拼桌,闲聊几句后,沈拂开口问道:“自古都是供奉神灵,为何这里供魔?” 老人家神秘兮兮一笑:“人们总将魔鬼两个字结合在一起,实际上鬼是不过是一个死者的怨气所化,魔却是汲取无数怨气而生,你说哪个更厉害?” 沈拂:“自然是魔。” 老人家看了他一眼,突然起身离开,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希望你能做个明白鬼。” 沈拂坐了许久,明白过来一些什么,魔能压鬼,也许镇上的人打得便是这个主意。 茶楼只营业到下午四点,待他回去时,听说金花的烧已经退了,床上今天放得不是苹果,而是甜橙。 沈拂站在屋内,重新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凝视画像许久。 【系统:这画魔好吃好喝供着你,是不是贪图你的美色?】 没有任何回答。 【系统:方才一路都有人在跟踪你。】 沈拂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他突然将画取下来:“先把那条尾巴揪出来再说。” 天空蓝的透彻,如果没有藏在暗处那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心情也许会更放松一些。 沈拂没有打招呼,出门朝着昨天去过的树林走去,距离写生的地方不远,有一条清澈无比的河流。 有意将步伐放得很慢,耳朵竖起去听身后的动静,很快便捕捉到蛛丝马迹。 【系统:干他!】 沈拂轻笑:“急什么,你不是想知道画魔对我有没有觊觎之心,正好一并试探下。” 边说将画取出挂在树梢上。 细长的指尖勾勒一遍画上男人的身形,声音低沉到有些喑哑:“我要去河里冲凉,帮忙放个哨。” 一个大活人对着画自言自语着实诡异,此刻沈拂唇角笑意加深,毫无顾虑脱掉T桖,慢慢朝河边走去。 第95章 愿教清影长相见(一更) 脚踏入河, 刹那间凉意疯狂上窜。 夏季的河水不是很冰,还能适应,真正让沈拂感到冷的是来自身后的寒意。 阴寒刺骨的气息几乎将他的身体完全包围。 沈拂只是裸露着上半身,从肩至腰有着完美的线条, 皮肤光滑细腻, 从背后看去,这种美已经超越了性别。 一声嚎叫不合时宜地响起。 沈拂转过身, 一名男子正蜷缩着身子在地面打滚, 痛苦地用手捂着脸,来回直呼‘我的眼睛。’ 裤脚挽到膝盖处光着脚上岸,沈拂在惨叫连连中打量地上的人:“水月?” “救我!” 男子只是本能地发出呼喊, 恍惚间想到镇子上没有好医生,声音渐渐微弱,透着股绝望。 沈拂回过头让画像停止,水月反而叫得更厉害。 想了下,拿起T恤穿好。 水月像是鲤鱼甩尾痉挛了几下, 忽然全身肌肉放松, 瘫坐在地上, 满头冷汗。 沈拂没有伸手拉他, 拾起旁边的匕首,虚划两下,能听见破风声:“做工不错。” 水月嘴唇哆嗦了两下, 憋不出一个字解释。 刚才的刺痛让他以为眼睛会瞎掉, 这会儿看东西还是模糊。 心惊地望着沈拂:“别, 别杀我,我不会揭穿你的。” 沈拂被他说得一怔。 这时,身后的画像倏地燃烧起来,灰烬在空气中散开,有的落到沈拂肩头。 奇异的是,这味道不是普通的焦糊味,而是墨汁香。 水月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刚刚的怯懦少了不少,大叫道:“错不了,你是脏东西,要不这画怎么会自燃来救你!” “自燃?”沈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拂去肩上的灰烬,淡淡道:“我瞧着更像是欲|火焚身。” 水月手撑在地上,不停向后挪动,看他的眼神就像凝视着妖魔。 沈拂把玩着匕首,“奇了,动了杀心的人反而像个受害者。” 刀刃尖抵在脖颈前,后者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沈拂身子一动,刀尖跟着朝前倾了一些,水月吓得魂不附体,一刹那的刺痛过去后,颈间多了一道血痕,然而命还在。 “为什么来杀我?” 水月喉头一动,正准备开口,沈拂冷冷道:“想好了再说。” 看着他手上的匕首,水月收回原本的话,转而道:“我想保护金花。” 沈拂静静等他说下去。 “金花每天都会做噩梦梦见你,你们之前不认识,肯定有蹊跷。”水月解释道:“我没想杀你,就是想来逼问出真相。” 沈拂眸光兴起些波澜:“又没睡到一张床上,你怎么知道她梦里有我?” 水月脸一下红了:“柳雪告诉我的,她说金花发烧的那晚一直特别惊恐地在叫你的名字。” 沈拂忽然低低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