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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不住,提枪上马。 两人红着脸裸身交叠,文琼妤偎在他臂弯里,腴嫩丰盈的巨乳压着弟弟的胸膛,肤触似乎被滑腻的温泉水一润,变得更加腻滑,修长的娇躯却仿佛没什么重量。劫兆恣意平伸双臂,肌肉被温润的乳汤细细熨展开来,加上软玉在怀,水气蒸得姊姊的青草幽香满溢草庐,扑面都觉清新甜润,滋味妙不可言。 文琼妤伸出一只鹤颈般的细白小手,轻轻为他揉捏肩臂,柔声问:“你方才干什么去啦?怎地弄得这般疲累?”她小手无力,自然揉不开僵硬的肌肉,但指触十分细腻舒坦,而略带嗔怪的口气里满是关心,仿佛是一个在管自己男人的小妻子。 劫兆听得受用,闭着眼睛享受片刻,便将苦思用力用巧的事情说了。 文琼妤小手不停,垂眸思索片刻,沉吟道:“武功我是不懂,不过依读过的武典来看,武功是为了追求伤人的最大效益,力大可使敌人一击倒地,指的是态度决心;劲巧却是加速破敌、避免消耗,所指当是技术手法,两者非但不矛盾冲突,简直就是两件事。” “这就是书里所写,与实际对敌时的不同处。”劫兆摇头苦笑:“假使我一拳用了全力,便很难有余劲控制手法,更遑论什么后着变化。所以天城山武学都教人‘劲出七分,自留三分’,练到精深处,以五分、甚至三分手法便能克敌,尚且留七分余劲未发,其后可有无穷之变;劫家的‘烈阳剑法’是出则无悔的决杀之剑,都说‘烈阳剑式,照日辟邪’,然而这么决绝的剑法,也是发九留一,正为了连贯剑式,以因应实战中不可知的变化。” 文琼妤“嗯”了一声,神思不属,随口道:“原来实战尚有这许多计较,果然不能以典籍空论。我见那部‘空幻幽明手’的皮卷之中,记载了许多虚实相应的手法理路,与你所说不谋而合……不过如此一来,有句话就说不通了。”她喃喃自语,替他按摩的五只纤纤玉指不知不觉变成了划圈写字,仿佛将劫兆的胸膛当成沙盘图纸而不自知。 劫兆觉得她凝神推敲的模样别具魅力,对比交欢时的动人媚态,强烈的反差更让人心痒难搔,忍不住亲吻她额间的小小银坠子,文琼妤却恍若不觉。他一时童心色心双双贲起,回过左手,五指往她左乳尖上虚抓一把,指腹勾着酥白的乳肉擦过细嫩的嫣红乳蒂,抓得硕大的乳峰一晃荡,白汤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文琼妤的双乳最是敏感,乳根、乳尖尤其是致命要害,被抓得呻吟一声,紧紧揪住他的魔手,兀自娇喘:“你……你坏!无端端的,添什么乱?”劫兆好不容易才重得佳人注目,与她十指交缠,笑得坏坏的:“姊姊有哪儿想通的,我来帮忙好了。” 文琼妤红着脸啐他一口:“胡……胡说八道!”定了定神,又道:“‘空幻幽明手’的总纲,开宗明义便是‘狮子搏兔,必尽全力。无以罅逸,方可予夺’四句,其后的手法繁复多变,分明是以巧劲见长。照你所说,用力用巧若不能两全,这四句总纲岂不是无端添乱?” 劫兆一拿到皮卷,便急着翻找内功心法的部分,并未留意总纲。他之所以想从这路武功里找寻解决己身困扰的门道,也是因为侯盛使用“刺日黥邪”时劲力威猛,实是平生仅见,没想到“空幻幽明手”竟是一门以手法变幻见长的武学。 他从文琼妤褪下的衣衫内袋取出皮卷,果然见开头写着“狮子搏兔,必尽全力,无以罅逸,方可予夺”十六个字,跳过内功心法之后,满篇都是繁杂花巧的手法,卷中每个人像图都绘有三十二只手,有的长如晒衣竿,一探数丈;有的却短如鱼鳍,贴身数掌交缠、形影相叠,简直就像变着戏法翻花鼓一样,别说是全力施为,就连照做一遍也不可得。 “侯盛可没用这么奇怪的手法。”劫兆喃喃道:“我记得他就是这么用力一拉,如此而已。一个人只有两条胳膊,怎能……怎能使得出三十二只手的武功? 这个‘血海钜铸’炼青邪要么是个疯子,发疯时乱写一气;要么就是个大坏蛋,故意编这种东西,想害人走火入魔。“文琼妤笑道:”也说不定他真解决了‘用力’与‘用巧’的矛盾,录在皮卷里,只是我们看不懂罢了。倘若如此,我弟弟可了不起啦,居然与武学上的大宗师不约而同,都钻研到了一样的问题上。“劫兆双手乱摇:”那我可不要!变成一个邪里邪气的疯老头,万一我姊姊不要我了怎么办?“两人相互调笑取乐,又觉情浓,不知不觉便待到了黄昏。等穿好衣服回到前屋,老铁已经卖面回来,依旧是冷面无语。 李二娘整治一桌菜蔬,四人围桌而食,她与姊弟俩倒是有说有笑,也不理老铁,只是时不时夹菜到丈夫碗里,轻道:“这油浸蕨菜好,多吃些。”或说:“今年的莴笋比去年肥,我特别用了麻油炒。”老铁低头扒饭,将碗里的菜都吃了个精光。 此后一连几天,劫兆起了个大早,到制面房随李二娘做面,不免弄得灰头土脸,李二娘脾气甚好,总是笑着替他收拾残局,丝毫不以为意。老铁大清早就担面出门,家里的粗活没人做,劫兆就帮忙劈柴挑水。 文琼妤休养多日,又得天下闻名的石马温泉滋润,已能下床走动,气色也比初来时更娇艳动人。她身子恢复了,小俩口夜里多所缠绵,劫兆对她极有耐心,慢慢引导她享受床第之乐,只觉姊姊身上的好处开发不尽,仿佛每过一天又多媚几分,连羞涩矜持都酥媚入骨,又与她的斯文柔美毫不扞格,的确是人间罕有的尤物。 白天文琼妤大多待在屋里,手边摊开那录有“空幻幽明手”的皮卷,一边抚琴一边看 着,不时陷入沉思。劫兆却多得帮助,发现当自己依照琴声节奏挥斧劈柴时,似乎就比较省力,总是不知不觉便劈完几堆,也不觉得特别疲累。 又过了几日,他渐渐能拉面成形,虽远不及二娘利落明快,也不到“八百握” 的境界,却能数度开合,将一个三斤重的白面团子拉成百余根面条。李二娘不禁赞叹:“公子爷真是天下第一等聪明人!我当年学这本事,足足花了三个月才拉面成条,你却花不到十天!” 劫兆笑道:“这不是我聪明,却是拜我姊姊所赐。” “你媳妇儿?”李二娘露出诧异之色。 “正是。”劫兆笑着说:“我每天劈柴的时候,一听她的琴声,不知不觉身子便轻快起来,一不留神就劈完啦,也不觉得累,就像……就像在跳舞一样。” 李二娘掩口噗哧,本想说几句取笑他的话,双眼忽然一睁,似乎领悟了什么,定定的瞧着劫兆。劫兆笑道:“跳舞跳到酣处时,并不觉得疲累,这是为什么? 因为舞姿随乐声而动,心生快活,手脚肢体的摆动都是心之所向,并没有多余的耗费。“劫兆是贵族出身,从小学过祭祀用的仪舞,而劫家出自西陲的边境,力尚勇武,承袭了许多西贺州的蛮俗,云阳老家自来就有”跳战舞“的传统,”平戎八阵法“的招数里多有边陲战舞之姿,大开大阖,十分豪迈。小劫英跳起云阳战舞的模样,更是揉合了柔媚、蛊惑以及英风飒烈,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我学不到二娘手里的功夫,”他继续说:“只好每日观察二娘的手脚动作,从中找到合适的韵律节拍,照着做了一遍。按这个节拍动作时,我所用的气力,就恰恰能拉成一百根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二娘说的‘巧劲’,不过的确是多了拉不成、少了拉不够,要符合这样的身体节拍,就得用足这样的力气。” 劫兆倒不是吹牛。他本善于观察女子体态,于这门功夫上的造诣,恐怕当世少有比肩;每日从背后观察,很快掌握了李二娘拉面时,肩、腰、腿、臂的动作韵律,并且所见细微,拿捏得十分巧妙。 制面就像施展武功,拳法、剑法的关键不只在于拳、剑,更重要的是全身的运动协调,很多制面师傅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想得通,他却因擅看女子体态,一下便抓到了宝贵的诀窍。 若要更上一层楼,拉到两百根、三百根,甚至八百根的境地,则须有更高明的手法配合,这就是李二娘与劫兆间的技术差距,并非二娘的“八百握”无甚难度,也不是劫兆在制面上有特别的天才。 李二娘呆了半晌,不禁抚摸他的手掌,良久才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要拉到一百根,竟是这样的简单!爹说的……一点儿也没错。”眼睫一动,竟然流下泪来。 劫兆一时慌了手脚,李二娘却展颜一笑,随手拭去泪痕,摇头道:“哎唷! 你瞧瞧我。当年爹教我这门技艺时,说我有特别的天分,一定能学得会,我总不相信。原来……原来就是跳舞这么简单。“这天夜里,劫兆在屋中百无聊赖,拔出长剑拂拭,随手比划了一下,忽道:”姊姊,我好象有点了解那十六个字的意思了。“文琼妤将琴匣横在榻上,以指轻敲,随口道:”什么?“ “狮子搏兔,必尽全力。无以罅逸,方可予夺。”劫兆沉吟着,随手将剑平举,凝着雪亮的剑刃。“要致人于死,轻轻一刺就行了,三岁孩儿也办得到。姊姊力气柔弱,却能刺死侯盛,我从前也曾杀死一名武功远胜于我的恶人何言勇……我一直在寻找能克服‘六阴绝脉’体质、锻炼出强横内力的方法,殊不知要致人于死,以我现在的力量也尽够了。”文琼妤心中一动,抬起头来。 劫兆轻挥长剑,自顾自的说:“这一剑里,有九成的力气都是白白浪费的,欲攻欲守、乍出还留,有太多的犹豫与顾忌。如果能够简单一些,无论要攻要守,还是佯作虚招诱敌,用上一分的力气就已足够。就像拉面的功夫,多不成、少不就,要拉成面条,就只需要那样的力气而已;不必求多,只求不浪费。” “狮子搏兔,为什么要用上全身的力气?只消一爪便可致命。这一爪的力量用周全了,兔子自然逃不了;‘全力’的意思,其实是‘求力之全’。” “唰!”长剑一扬,劫兆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这个道理很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我迄今所学武艺,只怕通通都要重新来过了。” 文琼妤晕红双颊,含笑凝望着他,半晌都不说话。 劫兆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大放厥词,不由得一吐舌,蹙眉道:“姊,你怎么啦?脸这么红,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匆匆坐落榻缘,伸手去试她的秀额。文琼妤却嘤的一声,偎入他怀里,湿润的眼波朦胧如海,含羞呢喃:“姊姊……姊姊只是很欢喜。我……我喜欢上的,是一个这么棒的男人。” 劫兆忍不住将她抱满怀,却听文琼妤柔声轻笑:“我弟弟这么有本事,做姊姊的可不能输啦。你明天随老铁叔走一趟曲陵城,除了打听中京动静之外,顺便替姊姊置办些物事。”拔下金钗交给他,细细将清单说了一遍,除开文房四宝,还有沙盘、扬琴小槌等,教人摸不着头脑。 文琼妤见他满脸疑惑,笑着抚摸他的面颊:“小傻瓜,姊姊要绘制图本,做一些小小的试验。我想到解开秘密的方法啦。”柔荑一比,指着榻上的乌黑扁匣,哪里是什么琴盒?正是绝代凶物……“刺日黥邪”! 距照日山庄前后两任庄主劫震、劫惊雷失踪,已整整超过十天。 那些原本预期绥平府将会大乱、甚至中京武林重新争盟争霸的好事 之徒,也足足无聊了十天,绥平府出入正常,一切送往迎来皆如旧制,劫苹的名字突然间传遍了京城武林,谁都知道是那个斯文秀气、温和有礼的堂小姐镇住了局面。 她不但以劫真的名义,传帖中京左近八郡六十一县,号令武林同道密切留意劫兆与文琼妤的行踪,更透过神机营的曲凤钊见着了姚无义,敦请姚公公上奏朝廷,给昏迷不醒的劫真封了个正四品的越骑校尉。 “这当口你不找父亲大伯,却来给你三哥求官?”当时姚无义正忙得焦头烂额,劫家的事打乱了他的布局,皇上一日内召见他三次;面对年轻皇帝的垂询,长袖善舞的老太监什么也答不上来,回来一径拿身边人出气。打量着这个皮肤黝黑、容貌说不上美丽的姑娘,姚无义却不由得被勾起了兴致。 “这是为了劫家,也为了公公。”劫苹说得很慢,但口齿清晰,毫不犹豫,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事实上,若不稳住劫真的地位,云阳老宅处必定伺机反扑。姚无义襄助劫震打压西陲多年,一旦被云阳老宅处取得家统,那些与蛮子混血经年的老古板肯定不会为他所用,扶植多年的照日山庄脱出宰制,难保不投入敌对阵营。 姚无义盱衡情势,特意奏请皇上,封劫真为越骑将军。这个列将军的虚衔不比校尉,没有带兵的实权,专门用来酬庸功臣,或做为荫补爵位的准备阶段;召令一下,等于承认了劫真继承云阳县公的正统地位。 当盖有照日山庄庄主的“红日轮”印信,以及御封越骑将军官防的文书快马递至云阳时,云阳老宅的长老们莫不咬牙切齿:“可恶!被抢先了一步。”然而信中谦和的措辞与周到的礼数,尤其是不把云阳视为从属,而是动之以亲情的态度,又与过往劫震兄弟的跋扈高压大相径庭,令云阳众人顿生好感。长老们闭门商议后,只让使者带回口信:“京中若有变动,愿助一臂之力。”一场预期中的家变消弭于无形,令中京无数好事者徒呼负负。 绥平府没有了绝代高手,却多了飞虎精骑驻扎。劫苹挑选其中一百五十名精锐常驻府中,却召回了飞虎骑统领“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