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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染血、斑发披散,右肩以下空荡荡的,竟是侯盛。 劫兆吓了一跳,但毕竟那张面孔已看了十八年,纵使其人原非,总是瞧着眼热,略微放下心来,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好歹你也是我从小看大,你如能保证不伤害我俩,便一起进来避雨罢。我这里有些伤药,很灵验的,你拿一些去用。” 侯盛面无表情,雨水顺着他沟壑蜿蜒的脸孔向下淌,劫兆这才发现他也有如许多的皱纹,昔日在绥平府朝夕相见,竟是全然不觉。 “老爷呢?”喉音沙哑低沉,似乎回复成“只手阴阳”单成侯之后,他的声音也与过去完全两样。劫兆心中有愧,低声嚅嗫:“我……我没来得及救爹。” “没用的东西!”侯盛突然暴怒起来,一声断喝,垂发倏扬:“滚!” 劫兆分辩道:“文姑娘身子有病,一感染风寒便有性命之危,不能淋雨……” 侯盛踏前一步,周身雨丝一凝,骤然迸出:“滚!” 劫兆心中有气,忽见他左手握住铜环,想起破庙里“刺日黥邪”的盖世邪威,脑中仅只一念:“此间哪里才能避过那妖刀?哪里才能避过那妖刀?”灵光乍现,舍了文琼妤往前一扑,硬顶着侯盛的腰腹撞出洞去! 唯有将“刺日黥邪”弄走,洞里的文琼妤才有活命的机会! 侯盛的右臂齐肩断去,不唯伤重,陡然间失去惯用的臂膀,一下子也很难保持重心平衡,劫兆猝然发难,竟将他一把扑倒。两人缠扭着跌出岩洞,一路滚下乱石堆成的阶台,侯盛背后的兽形铜匣“铿!”一声弹至一旁,两个人重摔落地,不约而同地齐声闷哼。 劫兆就势骑跨在上,侯盛却比他眼捷手快,仅余的左手“呼”的一声,准确无比地叉住他的咽喉,粗短冷硬的五指箝起,无论劫兆如何用力掰着,始终稳定束紧,渐渐将劫兆掐得向后躺倒,情势登时逆转。 劫兆眼冒金星,突然放弃抵抗,运起全身余力,抡拳往侯盛的断臂处一捶,侯盛惨叫一声,松手摀住伤口。 劫兆乘机推他胸口,想要挣扎起身,岂料侯盛剧痛间神智未失,腰腿使个“千斤坠”,牢牢将他骑在泥地里。劫兆伸手乱抓,从他怀里揪出一卷软革,侯盛突然低头猛撞,“碰!”一声巨响,铜铁般的额头撞得劫兆眼前一黑,几乎晕死过去。 “还给我!”侯盛嘶声咆哮,宛若一头受伤垂死的凶兽。 电光火石间,劫兆灵台倏清,扬手过顶,将革卷抛了出去!侯盛怒吼一声,本欲起身却又坐落,左手叉紧劫兆咽喉,暴凸的双眼血丝密布,口边流涎:“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忽然”噗“的一声,小半截剑尖穿出胸口,侯盛难以置信的低头,左臂蓦地一歪,和身趴倒,穿胸之剑却扎入了劫兆右肩窝下。 那剑挟着百来斤的尸身刺落,痛得劫兆放声惨叫;嘶嚎未竟,又觉剑尖被硬生生拔出伤口,“铿”的一声长剑落地,文琼妤颓然软倒,晕了过去,原本苍白的面孔更无半分血色。 她气力不继,拔剑之时难以一拔而就,颤着手在伤口上转了两转,搭粘着缓缓剜出。劫兆已痛得发不出声,张口一阵抽搐,半晌才奋力从侯盛身下爬出,无意间摸到顶上一团柔软异物,入手才知是那卷革书。 那皮革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似是以秘法硝成,字迹遇水不化,卷首写着“空幻幽明手”五个大字,劫兆心中一动:“这是……‘血海钜铸’炼青邪的武功!”随手卷起,欲收入怀中,忽然瞥见卷末有“天君刀”的字样,凝神一瞧,却是教人如何以空幻幽明之气化去天君刀的潜劲、须另觅静地以卷中秘法消解云云。 “原来不是侯盛的武功胜过了二叔,而是得了这革卷武功之助,才能免去潜劲爆体的危险。”想着忽有些感慨:“他要赶我二人离开,怕只为保守‘空幻幽明手’的秘密而已,不想却送了性命。”忙上前将文琼妤抱起,忍痛爬回岩洞之中。 文琼妤双目紧闭,俏美秀丽的小脸白得微带透明,除了隐约透出的细细青络,再无其它色泽。劫兆凑近她的脸庞,不仅肌肤毫无温度,连气息都几乎感觉不到,心知不妙:“她貂裘已湿,穿着不但不能保暖,反而加速失温。”拾起先前遗落的披氅,将她被雨水打湿的长发擦干,动手替她将貂裘除去;随着染血的裘襟一寸寸剥开,一副美绝艳绝的胴体也逐渐展现在眼前。 文琼妤裘下穿着一袭鹅黄香罗衫子,窄袖短襦、前胸对襟,衫下着了藕色的绣蝶锦缎肚兜,兜缘掩住双乳,只露出粉颈、锁骨上下的雪白肌肤,样式典雅秀丽,含蓄中又显出女子的婉媚动人。 罗衫单薄,益发衬得她肩臂极其纤细,然而线条润致如水,丝毫不见骨感。 黄罗衫有厚厚的貂裘裹覆,并未淋湿,但下身的鹅黄罗裙、裙中细裈,乃至绣鞋罗袜都无一幸免。 劫兆强忍砰然,一一为她除去;白绸细裈褪下的一刹那,他几乎产生一种强烈至极的喷薄冲动,光看便已洪涌勃发,难以自制。 那是一双精致如细瓷般的修长美腿,纤细得不可思议,没有半分破坏曲线的硬骨青脉,修长的玉趾浑圆并敛,像雪捏的一般晶莹可爱。 顺着笔直紧并的双腿一路回望,她的腰板极薄,臀股圆窄,仿佛是花精所化,半点也不真实。唯一富有肉感的,只有那高高贲起的饱满耻丘,上头覆着芳草般的茂密细茸,美妙的倒三角形顺着涡卷向上舒展,仿佛两腿间栖息着一只乌黑柔亮的冶丽蝴蝶;蝴蝶的尾端裂开两瓣粉嫩,微露出一点晶莹湿润的小肉芽儿。 劫兆略微迟疑,也飞快脱去全身的湿衣,同样用大氅抹干身子 ,匆匆裹起肩伤,将这半裸的绝色丽人满满拥住,用身体覆盖着她每一处微颤的娇寒。 文琼妤赤裸的腿股酥滑至极,仿佛贴肉匀开一层极细极细的粉末,勃昂的玉茎才贴着她的大腿滑至小腹,尖端已在雪肌上抹出一条粘腻的透明液痕。劫兆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紧搂着伊人,一边嚼烂“蓝田玉炼丸”、以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小心翼翼地度入那两片凉冷嫩薄的樱唇中。 这绝对是世上最残酷的折磨。吻着、拥着半裸的稀世尤物,任君予取予求,偏偏什么也不能做。 而他终于明白:上天在创造这具美丽胴体时,对她施展了什么样的神奇妙法, 才能使这无比纤细的身子拥有如此动人的柔软触感…… 抵着他胸膛的,是一对大到难以想象的乳房,仿佛两人四臂之间,全都被又绵又软的乳肉溢满,连尖端的两粒细小豆蔻也比寻常乳蒂加倍柔嫩,无论怎么掐挤都碰触不到胸肋;肌肤上的芳草清氛被两人的体温一蒸,幽甜里别有一股融融腻腻的乳香,闭者眼睛就能想象出那一双峰峦起伏的饱满巨物。 劫兆只觉自己硬到囊底闷痛的境地,狞恶的玉柱翘挤、弹跳着,突进她并不紧的腿根娇腻处,硕大的肉菇卡着蛤嘴蜜缝,悬殊的尺寸差距几乎使他精关失守。 就在理智与欲念天人交战之际,文琼妤“嘤”的一声,悠悠醒转,两人四目相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文琼妤的记忆只停留在杀人拔剑的下一瞬间,劫兆则是死里逃生,又见到、触摸到如此活色生香的动人女体,一种对生命的无比眷恋突然在两人之间发酵变化,文琼妤藕臂一伸,缠住他的脖颈,笨拙却热烈地献上唇瓣。 劫兆得到许可,再无顾忌,饥渴地吮着她,咬着她的脖颈胸口,仿佛要弥补先前的痛苦忍耐似的,隔着肚兜恣意揉捏着那对巨大的椒乳,揉得如发醒的面团般不住变形,双掌却怎么抓也抓不尽。 文琼妤被放倒在地,两团傲人的乳峰软软摊平,外廓远比劫兆箕张的手掌还大,隆起的饱满曲线依旧令人咋舌,只是形状却有着极大的差异:俯卧时犹如一对倒扣的吊钟,仰躺时却浑圆如瓜,肚兜上浮出两颗小指头般的圆凸乳蒂,含苞花蕾也似,骄傲地翘向半空。 两人情动已极,劫兆将她双腿分开,顾不得上半身的衫子肚兜未解,将紫胀的肉菇埋入湿润的蛤口,凑近伊人耳畔,哑声喃喃道:“我要你!”文琼妤衔着玉指,星眸朦胧,神情迷醉,闻言突然一震,身子剧烈颤抖。 劫兆腰臀使力,便要插入,忽被一只小手掐住要害,抬头对着她愕然喘息,低声道:“你……你不愿意么?” 文琼妤双颊酡红,伸手轻抚他的面庞,乳峰剧烈起伏:“只……只要你欢喜,我什么都愿意。” 劫兆搂紧了她,沉腰一送,俯凑到她耳畔:“我决计不会负你的,文姑娘!” “等……等一下!”文琼妤死命撑住他的胸膛,不让越雷池一步:“我……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只要能让你欢喜,我做什么都愿意,只是有件事,我一定要你知道。你听了之后如……如果还……还要,我……我都依你,绝不反悔。“”什么事?“ “我……我是你姊姊……” 劫兆禁受不住,几乎想用强占有她,勉力维持一丝清明,双手却在乳上游移。 “我知道。你在绥平府众人面前应允了,说要做我干姊姊的。” “不……不!不是那样的!我……我和你同是一父所生,是血……血脉相连的手足!”文琼妤咬牙忍住呻吟,软弱地扭着身子,小手死死掩住玉门,丝毫不让得逞。 “我……是你的亲姊姊!” 劫兆闻言愕然,欲焰熊熊的脑海中闪过一念:“爹说她是那人的女儿,难道我竟是……”不觉撑起半身,失声道:“你说什么?我……我爹是香山蘼芜宫的大魔头蔚云山?” 文琼妤骤然间失了男子的虎躯压覆,雪腻的胸间泛起一片细细悚粒,藕臂环起了两只盛浆水袋似的酥白巨乳,单薄的削肩轻轻颤抖,垂目道:“我们的父亲不是大魔头,他……他是个很好的人。” 劫兆脑中一片混乱。 按照劫真的说法,除了早逝的大哥劫盛,劫家兄妹四人均非父亲所出;劫震对此未作分辩,颇有直认不讳的意思。尽管如此,劫兆到此刻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个事实,就算劫军、劫真在他心目中都变了模样,依然是从小叫惯的二哥三哥。还有小劫英…… 蓦然回神,劫兆忍不住捏着她的双肩,哑声道:“姊……文姑娘!我知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在我心里,一直当你是个体贴温柔、正直聪慧的好姑娘。 你若不愿同我好,直说便了,何必……何必说这等话?我……我爹他……你……“说到后来语无伦次,隐带哽咽,直捏得她半身仰起,胸前荡起一大片白皙眩目的乳浪。 文琼妤闭目蹙眉,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劫兆惊觉她雪玉似的小臂被自己掐出彤艳艳的绯色印子,如樱红染拓;触手肌肤悄冷,微颤之间泛着一片细悚,忙取过火边烘烤的貂裘为她披上,歉然道:“真是对不住。我弄疼你了么?” 文琼妤勉力一笑,摇了摇头,拥着裘袍曲起一双修长美腿,侧身坐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劫兆望着她黑若点漆、清澈无比的瞳眸,越看越是心冷。 那是一双毫无欺瞒的眼睛,温柔但却坚定,代表出口的言语毫无转圜,除非连文琼妤自己也被蒙蔽……放眼世间,又有谁能骗过秀师座下最最得意的弟子、智谋冠绝天下的“文武双璧”之一? 文琼 妤垂下目光,玉手环肩,低声道:“你和我,都是彼此在这个世上最后、也是唯一的亲人。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决计不会错的。” 劫兆本想开口,心上忽掠过一丝异样,胸口似被人打了一拳,又闷又痛。他毋须抬头,便知文琼妤正投来无比关怀的眼色,连她的羞赧、尴尬与悸动,仿佛都能一一读取,清晰得像是梦境里老人教他翻阅的三千卷道书。 那种异常亲近的感觉到了极处,反倒情怯起来,刹时间竟有些难以相对,不觉别过目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旋即攫取了他。 (原来……我迄今十八年的人生,全都是一场谎言。) 劫兆颓然坐倒,面颊不受控制地轻轻抽搐,呆望着跳动的焰火。 有那么短短一瞬间,他宁可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还是浑浑噩噩、受人诟病的废物老四,劫军还是镇日找自己的麻烦,时不时找借口偷打他一顿;父亲还是一样的忽视自己,三哥还是一样为他的前途担心;小劫英整天同他闹脾气,两人偷偷摸摸的玩着香艳刺激的偷情游戏。绥平府的大厅里灯火通明,一家人难得围着桌子吃饭,虽不多见,偶尔也会有笑语一片的短短刹那。一旁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什么事都能办好的侯盛,永远都是冷又平的木头表情…… 原来……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再也无法回头。劫兆想。 他抱着头笑起来,越笑越是酣畅,笑得身子前仰后俯,嘴里却干得发苦。文琼妤伸手拥他入怀,让他埋首香腴的乳间,劫兆似乎跌进一片极软极绵的厚绒垫里,头颈不住陷下沉坠,直到紧绷的身体失去支撑,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文琼妤敏感的胸脯被他唇上的微髭弄得酥痒,俏脸娇红,身子有些乏软,劫兆却没有乘机轻薄,兀自垂手低头,微颤的湿热吐息都喷在她起伏惊人的深壑中。 文琼妤咬牙忍着乳上的异样,颤声道:“你……你还要姊姊么?”尽管早有觉悟,一旦亲口说出这样冶荡的话语,仍不禁又羞又窘,几乎晕厥过去。 “要。”劫兆的声音闷闷的。 一开口,那股热气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