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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一下跟我一起去学校,我路上先给你讲讲工作的内容。」石平把大袋的早餐往桌上一搁,回头见安格丰刚睡醒半懵之中又有些警惕的模样儿,手臂一展搂住了他,没脸没皮地笑道:「你说我这个老情人是不是很贴心?」 安格丰意思意思躲了两下也没挣出他的怀抱,语气带点不够强势的埋怨:「贴心还算是有,但咱们什么时候变成老情人了我怎么不知道?这是现在进行式还是过去完成式?」 「你说是什么式就是什么式。」石平大笑,在他发鬓旁边亲了一口才把人放开,转身去张罗早餐,找碗找筷子汤匙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等到早餐摆满一桌豆浆盛在碗里才回头招呼安格丰,「发什么愣?来吃早餐啊?」 「嗯。」安格丰坐下来,拿起勺子一口口喝着咸豆浆,抬眼瞄了下坐在对面大口咬烧饼的石平,搞不懂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可以在他的生命里来去自如。 这肯定是个孽缘。 安格丰想起大学第一次遇见石平是在社团招生会上,石平那时大三,黑溜溜的又瘦又糙刚好符合登山社社长的形象,站在摊位前的铁盒子上,临时搭乘布幕用投影机放出一张张社团登山的照片,石平是大学才到美国,说英文时不免带着浓厚的腔调,却不影响群众魅力。他着迷地说着一段段登山的趣事或困难,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故事里,没有发现到摊位前听他说话的人聚集成团,听的津津有味,其中包括大一新生安格丰。 安格丰当下就加入登山社,一脚跳入石平的故事中,展开疯迷户外运动的大学生活,他们徒步、登山、攀岩、探勘,躺在内华达山脉的旷野中以地为床以天为被,饱览银河勾勒出的浩瀚星空,跟着花草树木一起呼吸山林间纯净甘美的空气,他们不怕累也不喊苦,用汗水锻炼出生命的韧度。 他常在想,自己到底是喜欢石平这个人,还是喜欢石平的那些故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姓「石」的关系,石平喜欢攀岩更胜于其他运动。他毕业先花三个月待在加州优胜美地,每天在壮丽宏伟的石壁上攀爬,那时安格丰正值大二暑假,陪他在那里露营当他的绳伴,用一条绳子为对方的生命做把关,绳伴之间最需要的就是全然的信任跟绝佳的默契,这个眼神是代表收绳,那个微笑是称赞对方爬的好,心照不宣的暧昧像是一瓮正在发酵的葡萄,总有一天会成为佳酿。 经过几周的努力,当他们完攀酋长岩(El Capitan)经典路线「The Nose」的那一刻,石平兴奋地搂住安格丰,在大岩壁上众山余辉之间忘情拥吻,吸吮着对方口中的佳酿,没有酒精成分却让两个人都醉了。 安格丰以为自己会成为石平故事里的主角,然而并没有。 他们开始同居,像情侣一样住在一起,做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但独独缺了最重要的步骤,缺了最重要的三个字。 即使安格丰曾多次明确表达自己的心意,可石平从来不正面响应,没有告白也不曾说过「我爱你」,只是继续跟他生活下去。 二年后安格丰从物理治疗系毕业后,申请纽约就读哥伦比亚大□□动生理的硕士,拿到入学通知的那天,他决定从石平的故事里退场。 谁知道歹戏拖棚,他们的半辈子都在对方的故事里穿梭,没有定论的分分合合,讲分合都太抬举这段感情,或许在石平心里,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你吃东西慢吞吞的习惯真是一点都没变,」石平已经站起来把桌上收拾干净,看安格丰静静地喝着豆浆,碗里还有一大半,忍不住笑着调侃一句。 安格丰仍沈浸在往事里,机械式地一勺勺往嘴里送食物,「太怀念了…我要慢慢品尝。」 「行,你爱喝我每天给你带。」石平顺口就说。 安格丰听了一愣,想深究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毕竟石平把话说的如此光明坦然,恐怕里面友情的成份比较多。 大概是一下喝太多,剩下的小半碗他竟觉得有些苦涩。 「喝不下了。」安格丰才放下勺子吁口气,石平就直接拿起他的碗一口喝光,催促说:「你快去梳洗打理,要出门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安格丰走出家门之前都在想这个问题。 「这间是省内的重点高中,不过我们体保班的学生学科不行,体育方面则是各有专长。去年我来之后成立了攀岩队,就六只小猫,今年看看能不能增加队员,毕竟东京奥运新增攀岩项目应该有些吸引力。」石平一边开着车一边给他科普目前的情况。 「讲老实的,你为什么会找我来带攀岩队?」安格丰从副驾驶座看过去,石平比当年胖了一些,眼角也有细细的笑纹,但眼里的热火没有熄灭,还是熊熊烧着。 「因为我们是好搭挡啊!」石平讲这句话时特别扭头对他笑了一下,「现在的运动员强调的是科学化训练,以前的网球选手就是一直打球,攀岩选手就一直爬,但现在不同了,针对不同肌群透过周期性的训练反而会有更好效果,也不容易受伤,你会攀岩,也懂得科学训练,这里正好可以发挥所长。」 「我的专长在国外可是很值钱的,你知道吗?」安格丰的胳膊架在车窗上,斜眼睨他,「这么点薪水你也敢来找我…」 「咱们安少爷哪缺这点钱?」石平将车子转入学校大门停好,拉起手煞车,在安静的密闭空间里看着安格丰的眼睛说:「再陪我完成一个梦想吧?」 安格丰觉得车子里有点闷,热气都上脸了,他胡乱咕哝着「我先看看选手的素质再说」赶紧打开车门下车。 正值下课时间,校园里面男孩女孩打闹乱窜,他们先去办公室打声招呼再去体育馆,一路上闪过几个横冲直撞的小鬼又躲过一颗从天而来的篮球,安格丰突然觉得自己答应的太潦草,他压根忘了十几岁的孩子是怎样腾闹。 「体保班的学生每天上课到下午两点,之后就做体育专长训练,」石平低头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队员应该已经来了。」 体育馆里面积占最大是体操队的练习区,跳马单杠双杠等等一应俱全,男子女子选手加起来几十人,年纪很轻,但脸上满是认真以对的神色。 「这里体操队行之有年而且素质很优良,我们攀岩队的选手基本上都是从体操过来的。」石平带他往体育馆的后门方向走去,远远能看到十五米的带倾斜角度的攀岩墙,底下有几个队员在聊天,「我们是在这一区。诶!你们快点热身,聊什么天!」 「教练好!」队员们把本来飘向女子体操队的目光收回来,表面安份地做暖身动作。 「怎么少一个人?」石平左右看看,「伍少祺呢?都两点了还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