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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邹浪想起那么一星半点。 他也知道邹浪的伤还没有好,医生叮嘱过,这时候不能不能在情绪上给他过多刺激。特别是御井堂的事情,更加敏感。 邹放默默地收起了那张表说:“好吧,反正只是个流程,你的精神状况,也不适合出庭作证。我给你打了特别申请,庭审不用出席,你好好养伤吧。“他正准备出去,门口的亲兵过来道:“师长,有个电话,从师部后勤打过来的。” 邹放接过了电话,听了几句,脸色越发的阴沉,又是个坏消息,他几分惊讶,简单地问了几句,“什么时候的事?” 最后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接完了电话邹放对手下的亲兵道:“准备车,我要去见一下御井堂。” 邹浪忽然抬起头叫他:“哥?” “什么事?” “没什么,那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你想起什么了吗?”邹放的心忽然起了一丝希望。 “没有。”邹浪摇摇头,他只是觉得熟悉而已,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只是听到这三个字,他的心里就觉得憋闷难过。 邹放瞬间失望,神情漠然地拉开了门道:“他就是你那位重伤的战友。” . 军方拘禁所的走廊里有点阴冷,空气里有股淡淡发霉的味道。 这一切与医院中的阳光明媚,遍布的消毒水味形成了鲜明对比。 御井堂伤后的第四天,刚刚苏醒不久,他就被强制转入了这里。 这里不能算是监狱,每个人可以有单人的隔间和洗手间,室内除了床铺还有桌椅。工作人员也相对客气。 但是这里的环境对于一个刚刚重伤未愈的人来说,实在不太好。 当日,A师就将此事汇报上去,这一次的事件触怒的是高层。 作为最高军事法庭待审的嫌疑人,这已经是邹放能够帮御井堂拖延到的最晚的拘禁时间,也是他能够活动到的条件最好的关押点。 A师已经等不及御井堂痊愈了。 上面不断施压,这场庭审最终被定在了明日。 御井堂原本整个人缩在床上,他看到邹放进来,努力支起了身子,强撑着走到桌边。他的身上穿的是关押犯的囚服,整个人显得更为清瘦,苍白。 邹放坐在御井堂的对面,他记起第一次见他时,那人穿着K师的军服正装,他虽然因为邹浪的事情看他不顺眼,但他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的御井堂正是少年英才咄咄逼人。 想起那些,邹放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他沉默不语,御井堂先问道:“邹浪还好吗?” 邹放点点头,“还好,子弹只是擦过脑部,他现在已经基本没有大碍,人也苏醒了,我刚从他那边过来。不过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讨论邹浪的。” 御井堂道:“所以你是来讨论案子的是吗?我都已经写了实情,戚凌风是来杀人的。邹浪脑部的子弹你们取出了吗?可以做弹道分析吗?” 邹放迟疑了片刻,讨论案情也不是他今日过来的原因。但是他还是顺着御井堂的话说了下去:“弹道分析做过了,结果表明,那支枪并不是戚凌风的,而是一位牺牲在研究院内的K师士兵遗失的,所以根本无法证明那颗子弹是谁发射。现在的证据只有你击杀戚凌风的录像。” 御井堂一时沉默,他又想到了戚凌风的死,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副铭牌推给邹放。“这是戚凌风的遗物,他让我交给一位A师代号红雀的士兵。” 邹放点头,把那铭牌收好。 御井堂想了一下又说:“邹浪不是醒了吗?你们去问他,至少可以清楚在他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邹浪没有办法为你作证。”果然还是绕不过这个话题,邹放说出这句话,觉得显得有点绝情。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邹浪失忆的事情告诉了御井堂,“他虽然基本痊愈,但是脑部还是受到了伤害。关于这一段的经历他想不起来了。医生的诊断是连续性失忆。” “失忆……”御井堂重复了一下这个词,他不曾想过这个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只是部分失忆,时间线大约就从他进入救援队后不久……”邹放说着。 御井堂思考了一下似乎才明白邹放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声音空洞起来,不像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不记得我了是吗?” 邹放看着御井堂,点了点头。就在几个月以前,他还在费尽心思威胁眼前这个人不要和邹浪纠缠在一起,希望邹家和沈家能够结合,在末世中得到更多的话语权,但是现在说着这些话,他却一点愉悦不起来,他微微低头对御井堂道:“作为哥哥,对你们走到这一步很抱歉,稍后他可能会退出k师,大约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有瓜葛了。” 他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你也忘记他吧。 御井堂特别想开口说一句,“如你所愿。”但是他抬头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他苍白的手指在桌下颤抖着抓住伤口处的囚服,伤口处像是再次被人撕裂,钻心地痛。 邹放拉回话题道:“明天就是一次庭审,军事法庭你了解吗?和民事的完全不一样,按照现行的法律制度,只有内审举证环节和最终宣判环节,中间相隔三天。一旦宣判就是终审,再没有翻盘的机会。” 三天……也就是说如果三天内不能找到更多的证据,就无法改变事实。 邹放继续对御井堂道:“关于这个案子,牵扯很多,各方高层都在关注进展,暗中博弈。你作为k师的一员,我就不会不管你。如果你还想到什么其他的案情相关的,都可以告诉我。” 御井堂苦笑一下道:“还有什么相关的?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们三个人,邹浪就算不失忆,也没有看到过程,所以我现在是死无对证了是吗?” 邹放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如何开口,他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御井堂,作为一师之长的他现在也终于失了分寸。他忽然有点心疼眼前这个人,不光是作为师长,还是作为他曾经恋人的哥哥。 御井堂轻轻一点头垂目道:“感谢师长百忙之中还来这里通知我。我身体不太舒服,如果没有别的事是不是可以让我休息下。” 邹放带来这些消息,没有一个是好的。 御井堂在心里觉得自己一定是和邹放八字相冲,每次见面,必然没什么好事,他还记得他刚到K师的时候邹放找他的那场不太愉快的谈话。 现在邹浪失忆了,无论案子怎样,是他的命,是他所要面对的。 他不需要邹放的怜悯与施舍。 “还有一件事……”对话至此,见御井堂已经在送客了,邹放终于把一直难以开口的那件事说了出来。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