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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开他的衣服。御井堂的身体露出,上面有几处狰狞的疤痕,而此时,一片青紫。 其他的队员看到这伤都一时无语,看着这伤疤,难以想象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邹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又伸手去摸御井堂的劲侧,脉搏细弱,几乎无法摸到。 一旁的卫霖道:“可能是创伤性休克!把他的头抬起来,先不要搬动他,维持他的体温。” “御井堂,御井堂!”邹浪解开了军服外衣把在他揽在怀里,一只手轻轻按压向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按着他的伤处。 御井堂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的睫毛一阵颤抖,微微皱眉,身子一挺,从嘴角垂下一丝红线,随后双手紧紧扣在身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随后他似是恢复了一丝意志,眼睛微微动着,可就是无法睁开。 那边刚才跑出去找人的几个学员叫来了B班的教官苏瑞。刚才在路上,苏瑞早就听学员们大概讲了经过。此时过来看了看情况,竟然比他想的还要糟糕。他摸了摸御井堂的脉搏,骂道:“你们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快送医务室。我带你们过去。” 邹浪听了这话给御井堂他简单扣了衣服,蹲下身来对何也和陈瑞道:“放我背上。” 御井堂眼眸仍是合着,被挪动后皱着眉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双手顺着邹浪的脖颈垂下。 邹浪背了御井堂就要往雨里冲。 “等下!“何也脱了外衣罩在御井堂身上,多少能挡一点雨。 医务室在训练场的后方,苏瑞一路带着他们过去。 御井堂贴着邹浪的背,似乎感到了一丝温暖。但是颠簸痛得更加厉害,忍不住身体打颤,细碎而微弱的呻吟出声,“呃……疼……” 邹浪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心疼他。他背着他,感受着他轻微的心跳,轻轻说:“御井堂,振作一点……” 还有…… “御井堂,生日快乐。” 邹浪还记得,军牌上御井堂的生日写的是今天,他后来告诉过他,年龄改大了一岁,但是生日没有变。 背上的人依然没有恢复知觉,邹浪苦笑了一下,这句生日祝福,他大概是不会听到了。 一行几人到了训练营地的医疗室,里面的护士帮御井堂换了干的衣服,做了简单的检查,医生道:“是休克,可能里面有一些出血,现在只能保守治疗,我们先输消炎止血的液体,看是否可以缓解他的症状,具体的诊断还需要找外面的医师过来,如果情况恶化的话,可能需要转院。” 邹浪道:“他手还被钉子伤了,等下别忘了包扎和打破伤风针。” 苏瑞看了看邹浪和何也,问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是在这里等还是回去训练?” 邹浪哪里放心走,开口道:“我不走,反正我分已经被扣光了,我在这里陪着。” 何也也道:“是我把教官打伤的,我等他确认没事再回去。” 苏瑞点点头,先离开了。 邹浪和何也等在医疗室外的走廊里,看小护士拿了各种药物,进进出出了几次,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个小护士走过来道:“你们放心吧,他的生命体征渐渐平稳,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人还没醒。” 邹浪这才松了一口气,靠在医疗室走廊的墙上。 何也也放下心来,问邹浪道:“你怎么知道小……咳,教官受过伤。” 邹浪被问的险些呛住,抬头扯谎道:“我说我是洗澡的时候看到的你信吗?” “啧啧啧……我……不信……”何也摇摇头,他只是反射弧有点长,偶尔转不过弯来,又不是真傻。 “我听别人提起过。”邹浪继续编。 御井堂在屋里渐渐转醒,睁开眼茫然地四下看着,思考了片刻才发现是k师的医务室。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晕了过去,心中满是懊悔。 此时躺着,他的疼得没力气,也不想说话,并没有叫人来。 外面传来邹浪和何也的说话声。 大概是因为觉得他还在昏迷着,屋外的两个人的对话说得声音虽小,但是肆无忌惮,一个字一个字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何也的声音传来,“我觉得……今天你和往常不一样啊,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教官啊?” 邹浪的脸刷的一红,嘴硬道:“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没试过穷追不舍,这么折腾一圈下来,除了伤了自己还剩了什么?既然御井堂不愿意,那还是否了比较有面子。 所有的爱恨交错,各种感情在心里交织,邹浪忽然懂了口是心非是种什么感觉。 御井堂躺在床上,听了这四个字,眼眸忽然动了动,里面的光渐渐暗了下来。他有点伤心,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听到什么。他心里清楚地知道,邹浪是不可能在何也的面前承认自己和教官有过过往的。他也许只是希望邹浪回答的慢一点,哪怕考虑上个一秒。 何也的声音又传来,“要不是你,可能他今天就挂了,真的,我以前徒手打死过人……虽然是在战斗中,还有,你冲出来打我那几拳,嘶,真疼……我何也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按着打过。” 邹浪编着瞎话,“我分剩的不多了,帮教官出个头指望能够加点分呢,可他呢,呵呵。说不定这几天,我就要卷铺盖回去了。”说着话,邹浪觉得那根本不是他的声音。每吐出一个字,他的整个心脏都在疼。 可他呢…… 他不在乎御井堂罚自己跑一万米。 可是他气御井堂,气他宁可伤了自己的手也要救何也,气他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状况还要和学员动手。他快被这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气死了。可是就算再生气,他也不会知道,也不会理睬。 这次看着御井堂被袭,倒地,他就想起了上一次那人全身是血地躺在自己怀里。他庆幸,在他需要自己的时候,他还在他的身旁,可是那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不同了。御井堂已经把他推开。让他连在心里对他的爱都变成了一种讽刺。 “教官都说了是特殊情况,你就耐心等上面批示吧。”何也这时候反而劝邹浪。 “柿子挑软的捏,就知道罚我。你把他打到半死,也没见扣你分啊。”求而不得,爱而不能,这种感觉快把他逼疯了。可是那个人却只在昏迷中才肯在自己的怀中。 “那你还把他送过来……”何也刚才看到邹浪着急的样子不像是假装,可是,御井堂这才刚稳定一点,他这又嘴里不认账。 邹浪侧了头,哼了一声辩解道:“我要是不背他来我跑一万米我傻啊?” 他慢慢蹲下来,在双膝之间埋下了头,怕自己在何也面前忍不住流下泪下。他生来就是个话痨,天生话多又刻薄,他的所有乐天的精神都随着这一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