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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弟弟要不要?” 燕杉同燕栩最为亲近,平日里寡言少语,此时却是黑着一张脸,不知所措地望着太子。燕栩笑着点点头,他这才接了那一牙橘,沉默地放入口中。 燕枝看着他艰难地下咽,一张脸皱得不成样子,这才笑道:“是不是很酸?” 燕杉怒火中烧,却碍于诸位兄长在场,不好发作。只听燕栩缓缓道:“小胭脂是在同你开玩笑,莫要气恼。” 燕杉大抵不明白什么是开玩笑,兀自瞪了姐姐一会,觉着无趣便放弃了。 南楚帝微微转动颈项,便见身侧的小姑娘笑盈盈地望着里面这群皇子公主。分明都是成人的年纪,聚在一处竟是这般幼稚,成何体统! 秦悦只觉脸上冷飕飕的,便对上了南楚帝难以置信的眼神。她笑道:“陛下可是要进去?” 南楚帝摇头,“回乾明宫。” 分明好不容易才拉下面子来看望燕栩,不知天子又怎么了,竟是说走就走。秦悦不明所以,却也只得讪讪地跟着他。 南楚帝一路沉默,再也未说一句话。而今他身体反应迟钝,头脑却是比从前愈加清晰了。遥想他的兄弟们,都做了他登临帝位路上的亡魂。他脚踩着他们的尸骸,手上沾染着他们的鲜血。 他从不知什么是兄弟友恭,更不明白皇家的子女如何能相处融洽。 若是他方才进去,孩子们大约还会像从前一般跪上一地。燕桓素来寡言;燕栩常常笑而不语;燕榕话多而敷衍;唯独女儿会乖巧地伏在他身侧,却是只挑着他喜欢的说。至于小儿子,他已经有几年未同他说过话了。 他知道,孩子们都怕他。 待回到乾明宫,南楚帝突然道:“迟悦,你……”他不由想起,她的父母只生养了她一人,迟悦自然不懂什么是手足之情。 秦悦将方才的情形看在眼里,笑道:“我剥一只橘子给陛下好不好?” 南楚帝觉着自己被一个小姑娘看穿情绪实在不妥,却是吹胡子瞪眼道:“甜腻难耐……”话说了一半,却忽然觉得熟悉。方才燕枝说,燕桓那臭脾气跟他如出一辙,果真不假。想来燕桓便是如他一般,分明前一刻还好端端的,须臾之间就翻脸,时常口是心非,生生惹人厌烦。 但见那小女子忍不住笑,弯弯的眉眼明媚动人。南楚帝接过她手中的橘子,不由分说食了一瓣,果真是甜腻难耐…… 秦悦觉着南楚帝今天虽然板着一张脸,心情却是极好的。及至她要离去之时,他忽然道:“今年……都留下罢。” 秦悦听懂他话中的意思,欢喜无限。待入了夜,庆元王便如往日一般来找她,却被她抱了满怀道:“陛下说,今年要留你们在宫里过年呢!” 哪知庆元王却冷着脸道:“老头子又在打坏主意。” “夫君听我说,或许是你误会陛下了。” 他不肯听她说话,堵住她的小嘴,“在我面前,不准提别的男人,听到了没有?” 秦悦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便被这急色又爱吃醋的男人按在榻上。 秦悦隐约觉得,庆元王比从前更黏着她了。他起初还如偷情般,入了夜悄悄来,压着她小心翼翼地动作。后来便大胆了许多,天未黑便赖着不走,如同从前在连江城那般肆无忌惮,逼着她求饶才作数。久而久之,每每大汗淋漓之后,他都会自身后环着她不肯撒手。 庆元王说独身久旷,非得将这几年的空虚补回来才作数。可是秦悦觉不是这么回事,从前南楚帝的妃嫔们出了这般丑事,天子皆是要斩杀了奸夫的,若是庆元王……死的肯定是她这假皇后。这英俊又无赖的人勤劳耕耘、孜孜不倦,入夜少不了一番浇灌……她该不会被这人种下个孩子吧! 秦悦心慌难耐,入睡之时也有几分不安。燕桓却是亲吻着她的脊背道:“做什么翻来覆去的不睡觉?” 秦悦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会不会因此怀了孩儿?” 燕桓笑道:“阿吾想不想?” “万万不可。”她连忙道:“这般不清不楚,难不成孩子日后要唤你一声皇兄?” 话一出口,秦悦便后悔了,那人又翻脸了。“轰”的一声自榻上坐起,质问道:“阿吾说什么?” “没有什么。”秦悦连忙道。 “难不成阿吾想一辈子做本王的母后?”他阴阳怪气。 “不是。”她解释道:“我只是担心……唔……” 他叼着她柔软的唇瓣,以牙齿细细地研磨,一双手更是不安分地游走起来。入睡前被他一番折腾,本就□□,此时她还哪里躲闪得了。 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却听他含混不清道:“儿臣饿了,母后快些将胸脯凑过来,亲自哺育儿臣一番。” “胡闹!”她笑着推搡他,却被他张口吮住,如婴孩一般汩汩地吸食着不松开。 庆元王真是愈发无耻了…… 待秦悦终于能躺着休息的时候,庆元王的声音便又徐徐响起,“儿臣伺候得好不好?” 秦悦平素很少生气,可是在这人面前,她每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笑着贴近她,“母后不喜?” 亏他在人前总是冷着脸的模样,男女之事上却是好生厚颜无耻。方才他一边逗弄她,一边动情地唤她“母后”,教她惶恐到不敢看他。 更为可怕的是,她在他不顾伦理纲常的诱惑之下,竟然难以自持地迎合着他、沉醉于他。 她恼的并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真是太羞耻了! 觉察到她的一肚子怨气,燕桓伸出手臂道:“乖,到我怀里来。” 秦悦骨碌碌地滚入他怀中,埋首在他胸前,赌气道:“我不要做你的母后。” 他吻住她的额头,“起初立你为后,便是要给你至高无上的地位,无人再敢欺负你。” 父皇那般无能为力,燕桓并不担忧,他却未曾想到,岳临渊那居心叵测的小人,竟是把主意打到了阿吾的身上。甚至余刚那该死的老匹夫,也敢对她怀有不臣之心!而今若非他日日在她身边,不知该有多少臣子犯上作乱。 “我有事情同阿吾说。”他抱着她道。 她“嗯”了一声,在他怀里愈发乖巧。 “岳临渊在流放途中,杀了看守他的衙役逃跑了。” 他一说罢,便觉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他嫉恶如仇,又有极强的功利心,我担心……” 燕桓道:“他的事情我会处理,阿吾放心。” “还有?”秦悦问道。 “有。”燕桓酝酿了一会儿,才道:“公何宇已经向北齐新帝递交了辞呈,辞官不做了。” “真的?”秦悦欢喜道。 燕桓不满,“提到他便这般高兴?” 他说罢,却是不甘心道:“阿吾告诉我,当日你为何留在连江城留下他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