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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开口道: “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我遭遇什么了吗……” 宋隐低下头,似乎十分难以启齿,但仍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秋来,是姬顾盼,她把你骗到冷宫之中,用有催情作用的迷药把你迷晕……然后,对你做了……男女之事。” 秋来愣愣地望着他,顷刻之后,突然猛地撑起身子,趴到塌边,疯狂地干呕。 宋隐帮他顺着气,待他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又递了一杯水给他。 秋来摇了摇头,问道:“她……怎么敢这么做?” 宋隐痛苦道:“已经审过了,她偷听了太妃娘娘的话,知道了身世的真相……她本来想杀了你的,只是没舍得。” 秋来闭上眼睛,苦笑了一声。 “是司马弘先发现了异样,他用以观测天象的长信宫就在那附近,先带了亲近的人冲了进去……然而,也还是晚了。”宋隐解释道。 秋来微微点头,缓缓道:“多亏司马老师了,王爷替我谢谢他。”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危机四伏的阶段,却没保护好你。”宋隐又叹气道。 秋来望着似乎在拼命隐忍着什么的他,不禁低低唤道: “王爷……” 宋隐扶着他躺回榻上,帮他掖了掖背角,又道:“幸好并没有受伤,我方才已经帮你净过身,也请陈太医来看过了……你再睡一觉,待药性过了就没事了。” 秋来还欲解释:“是我疏忽了……我以为去见公主,也能见到太妃娘娘……” 宋隐点头道:“我都知道的,不怪你。” 秋来轻轻地应了一声。 宋隐便准备起身离开。 秋来在他转身之前拽住了他的衣袖: “王爷……姬顾盼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理?” 宋隐叹气道:“她现在还是大陈的公主,只能先软禁起来,以免消息外露。我现在就去处理这些善后的事。” 秋来轻轻颔首。 当天晚上,宋隐回到房间的时候,秋来的精神看着已经好了很多,正靠在软榻上看书。 见他进来,他把书放了下来。 “怎么还没睡?”宋隐坐到他的身边,关切地问。 秋来察言观色,见宋隐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想必他的怒气已经有所消减。 于是他试探地对他伸出了手。 宋隐无奈地笑了——他的小妻子现在撒娇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他低下身,任他搂住自己的脖子,一使劲儿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向床榻走去。 他把怀中人放到榻上,又帮他盖了被子: “你先睡,我去净了身就来。” 秋来却又拉住了他。 “王爷……有个问题,我若不问清楚,怕是睡不着了。” 宋隐宠溺地笑道:“那你问吧。” 秋来低头想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措辞。 宋隐便笑道:“你我之间,还需考虑要怎么说话吗?” 秋来于是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 “王爷……因为我的事难受了吗?” 宋隐叹气道:“怎么能不难受?我一日不在身边,你便被人害成这样!” 秋来急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我与姬顾盼的那件事……我横竖是不记得的,所以倒还好……但王爷可会介意?” 原来想问的是这个。 宋隐又轻轻地叹了口气:“秋来,你知道断袖的典故吗?” 秋来不明所以,茫然点头。 “汉哀帝深爱董贤,甚至允许董贤的妻儿住进皇宫。一代帝王都能对自己的挚爱有这样的心胸,我怎么能介意你被迫发生的事?”宋隐郑重回答。 “你是说,你不介意我……与女子有染?”秋来试探问道。 “不,若你对姬顾盼也罢,别的男女也罢,但凡动了一点儿心思,我就抱了你,从山上跳下去。”宋隐一刻未停,快速回答。 秋来怔忡片刻,随即低头笑了。他小声地接口道: “我也是……” 宋隐听得不真切,问道:“你说什么?” 秋来抬起头来,用清澈的眸子直视他: “我说,若你与别人有染,不论男女,我也会抱了你,从山上跳下去。” 宋隐惊呆了。他惊讶于他的小妻子竟然敢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也抬头与他对视,很快陷在那清亮的眸子里,看痴了去。 后来秋来听说,宋隐与太妃娘娘一起把涉事的宫人们全部料理了,至于姬顾盼,因为不能声张,便由他母亲亲自软禁了起来。虽然因为怕消息外露,不敢真的把她锁住,但姬顾盼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乖乖地呆在寝宫,再也没有踏出承香阁半步。 这件事也给宋隐提了醒,从此他尽量减少单独出门的机会,情非得已的时候,加派了很多人手保护秋来。他告诉秋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唐玉礼那边早晚要有所察觉,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秋来知道自己这次出事吓到宋隐了,只能默默点头。 又过了些时日,宋隐再送秋来去李贤府里听讲,并照例于花厅独酌,等他的小妻子一同回府。 等秋来和李贤出来,他们一同向李贤告别离开,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然而坐进马车之后,秋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靠到宋隐身上,而是坐直了身子说道: “王爷,我觉得……老师有点儿不对劲。” 宋隐望向他:“什么意思?” “今日给我授课之时,他的神情很不自然,似乎一直很紧张——手总无意识地互搓着不说,连书也掉了两次,还有一次想写一个字,结果不小心沾多了墨,把桌子都弄脏了。” 他认真地对宋隐说:“老师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谨慎淡然的人,所以这一定不正常。” 宋隐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觉得,大约是什么事?”宋隐试着问道。 秋来谨慎答道:“我想……大概是背叛我们的事。” 宋隐沉重地点了点头。 马车行至一个僻静的拐弯处,宋隐叫赶车的吉祥停了车,拍手找来了随行的影卫: “派几个人去盯着李贤,看他最近是否有异动。” 影卫领命正欲离去,宋隐又加了一句: “再派人去查查他那已经出嫁的大妹妹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 待马车再次出发,宋隐语气深沉地秋来说: “恐怕从此刻起,我们要时刻警惕才行了。” 秋来默默地点头。 李贤那边暂时还没查出什么异动,但宋隐仍然开始高度警惕,除了隔三差五必须要出现在朝堂上一次,去哪儿都要带上秋来,几乎可以说寸步不离了。 几日之后,宋隐上过朝从宫里回来,正赶上午膳。两人如常用过了午膳,到庭院里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