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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我站个屁!” “自然数搭配减法法则,或者实数搭配加法法则,你选一个,马上站起来。” “我不。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数学吗?我当年按天儿打针,疼的都骨折了,烧成傻逼,嘴里时刻含着一口尝不出味道的血,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梗在嗓子眼儿那。我吃了那么多苦,看到的什么前情往爱恨情仇都顾不上,只一门心思地想算法,但是等我兴冲冲地冲到电脑前面,看到那堆马赛克的时候,脑浆都恨不得当场搅成同款的马赛克。你知道那种痛苦吗?那几乎是我最最恐惧的事情。你总怕我是假的,那样你就会从天堂跌入地狱,你知道吗?我在看见那堆马赛克的时候已经尝到那种滋味了。现在我硬着头皮陪你来了,硬着头皮看了你写的那些公式,现在你又要强迫我记住吗?你是不是真的当我刀枪不入啊?我现在每天每天被四十亿人在脑子里踩来踩去,你是不是真的当我感受不到疼?” “陆潜,我不敢保证我比你更加痛苦,但是在你痛苦的时间里,我也是非常的痛苦。你打针的那段时间,我也摔了个骨折配脑震荡,之后很快被陈予白送到电击实验室里面去。他们对照着我的脑活动图像进行准确地刺激和训练,试图淡化你在我记忆中的分量。电击的强度根据我记忆的喜好程度来调节,为了保证实验的精确度,没有麻药,没有镇定剂,只有最基础的固定带。但是实在太疼了,他们后来就尝试将我的几个主要关节卸下来,即便是这样,我的腰椎也骨折过一次。” “不只是肉体上,精神上也一样的痛苦。我名义上的爸爸朗诵着我们以前生活中的片段,不断地刺激着我的记忆。你还记得他给我们讲365夜的音调吗?一模一样,丝毫不会因为我的痛苦而有所变化。他拿着我们两个的合照,一遍一遍的问我‘还记得这个人吗’。那种感觉太痛苦了,我和他早已决裂,但是仍想不到他会用这种毫无情绪波动的方法来对待我,我也不是刀枪不入的人,所有我封闭了自己。” “你知道GAIA的针剂并没有完全治好我的病,在我的脑中始终存在着一道屏障,那道屏障在我连续注射针剂的时候曾经救过我一次,这次我主动将我最值得保护的东西都挪到了它后面,我通过这种方法来保护有关你的记忆和queer的技术。所以,现实生活中,我又成了一个只能通过你来接触世界的智障,更悲惨的是,我根本见不到你;而在这个世界里,我也不能顺利地完成queer的复制,需要一点点地将它们再搬出来。” 比惨大会猝不及防地就开幕了,而且刚开场大家都把最惨的那件事糊在了对方脸上。不知道他怎么个感觉,我已经震惊得不知道先问他哪个部分好了。问完以后呢?比这些略惨的事情还需要说吗? 要的吧,再小的伤口也是伤口,哪怕已经结痂看不到痕迹,也同样需要爱人的抚慰。 “你对我说谎了,你只说你需要时间恢复GAIA的能力。” “是,”他点点头,“我并不想和你说这些的,但是我发现相比较而言,我更担心你觉得我不在乎你。” “我只是有一点生气而已,并没有那么觉得。” “我现在只有你一个。陈予白就不提了,我妈妈爱他而不爱我,我甚至并不知道她的名字。” “陆息然同志也是个坑,顶了个生孩子的大雷,还妄想我做一个普通人,枉费我还经常惦记他。” “骨折没拆石膏之间,是不是很痒?” “是,连个能帮我挠石膏的人都没有,大家都忙成狗。” “我也是,动也不敢动,绝望极了。纪存在那个丫头来看过我几次,有一次正是我痒得没处说的时候,我当时想如果她还是朋友就好了,我至少有一个能说上两句话的人。” “如果是朋友,应该叫她阿拉蕾的。不过我并不怎么恨她,她杀了凯瑟琳,留给了我机械眼,里面你的影像和白楼里大家的阵亡照片至少帮我撑到了见陶医生。” “等见了面,也拿给我看。” 他没说,但是我们两个都知道是什么。一想到那些死不瞑目的老师和同学,就又什么都不想提了,我们两个是惨,但是至少我们还活着。 “如果我们现在突然苏醒了,会是什么样的?” “不确定。有可能我还是个智障,有可能我已经正常了,但是为了大局,还是要装智障。无论怎么说,现实生活中queer的复制还是要你来完成。” “你早把前因后果说一下不就得了。” “讲点道理行吗?是你执意要等到比惨大会上再说的。” “算了,你再精简一下故事,争取大会召开的时候,一举拿下第一名。我粗略比较了一下,第一名你还是最有戏的。” 他点点头:“和我预测的一样。你呢?要开始学数学了吗?” “是啊,突然在这比惨,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吗?”我人生中为数不多地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他似乎并没有和我生气哦,难道说我的地位要有所提高了么?沉思中…… 陈琦舍弃了黑猫,变成自己的样子。 “干嘛?” “用猫打架,总没有人形来得过瘾。” “那我嘞?用这个厘米级别的兔子和你对战?” “有准备。” 那个一直隐藏在阴影里的银发皮囊,从塔顶一跃而下。 “我凑,他被我们的爱情刺激得受不了跳楼了吗?脸着地就没法儿看了啊!”我刘海炸毛。 “就你想的多。” 陈琦用法阵托住了他,他轻轻地从墨绿色圆盘上跳下来,走到我身边,对着我微微一笑。这货怎么说,有点像自带柔光的充气娃娃,丝毫没有老子身上一半的动感和青春活力。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指着他问陈琦。 “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将来会长成这个样子。” 发现不是情敌之后,好像看着它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这发型能打?说的这么肯定,你是算命的?” “算过。如果没有我,那么你就会成为顾清教授的徒弟,他的徒弟总不会长成一个大眼睛的逗逼青年,应该是一个出尘脱俗的人,住在高塔里,醉心研究,不理俗世。” “找茬儿骂我就算了,你还自己夸自己?!”我气的仰面躺在地砖上。 “你不是知道了吗?他根本不想收我做徒弟的。”陈琦叹了口气:“穿上试试吧。” 试问着世上谁像我一样,换皮囊比换衣服的次数还多?我穿上了皮囊,迎风甩了甩我那头巨沉无比的头发。为天下长发及后脚跟的人类致敬。 “我能把这个花圈摘下来吗?”我站起身适应了一下。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