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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回到从前,他又希望去改变什么呢?不由细想,日申上前紧紧地搂住了秦思,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中似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中不知名的苦闷。当思绪渐渐平静下来时,他触摸到秦思身体的冰凉,着急地拉起了锦被,裹住对方,再次抱进怀中,口里喃喃说道,“秦思,为什么朕不懂呢……” 他的话并没有传进对方的耳中,因为此时此刻的秦思仿佛发泄一般埋在日申怀中痛哭着,儿时的自卑,少年时代的屈辱,六王的蹂躏,所有一切他都没有忘,只是锁在心灵深处,和日申的记忆一起,埋藏了起来,加上了一把又一把沉重的大锁,直到自己能够压抑、克制、战胜、忘却…… 这就是想要从头开始的代价,只是没想到牢牢筑起的城墙轻易地就被日申摧毁了。 日申起身离开时,秦思清楚地感觉到了那温暖的消失,握紧了被中的拳头,秦思咬破了嘴唇,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秦思还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第二部 第六章 第二天起来时,秦思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剧痛难当,这不仅是因为昨夜的贪欢,更是因为心中的伤口再次被血淋淋地撕裂开了。他烦躁地换来下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当他重新躺在崭新的锦被上时,狂乱的心已经稳定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该有的平静。 这一觉又睡到了隔日的晌午,秦思起身换了一件平素自己最喜爱的水蓝色锦缎长袍,等丫鬟为他束好发髻后,拿着总是陪着他一起招摇过市的折扇,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门。刚走到大厅,老管家就迎了上来,“少爷,昨晚皇上又来了,见你已经歇息下来,就拿了些东西,然后回宫了。” “哦,知道了。”秦思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压制住了,挂上习惯的轻浮笑容,刚往前迈了一步,整个人又再次定住了,“等等!你说皇上拿了些东西,都拿了些什么?” “大部分是少爷房中的书画,还有一些是各院中的古董和一些稀有珍品。皇上说书画他要了,其它的赏玩几天就送回来。”管家垂眸回禀道,有点心虚,但皇上要拿也没人敢拦啊! “什么?!”秦思几乎跳了起来,“这家伙居然又要吃又要拿!妈的,这次陪了夫人又折兵!”刚说完,黑影一闪,一个森冷危险的人物站在了他的面前。 季成风! “能够得到皇上的垂青是你的荣幸!”不带任何杂质的冰凉嗓音在耳边响起,惹得秦思一阵寒颤。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有此等特异功能? 秦思嘴角上扬,轻轻笑了起来,那看不出任何意味的戏谑目光让季成风本能地摆出了防卫架势,身上散发出的煞气逼得老管家哆嗦着退到了一边,而秦思却依然笑着,还特意打开了折扇,一派偏偏佳公子的风流模样,“我说,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你用得着如此紧张吗?” 听了他的话,季成风才意识到自己的小题大做,收起了攻势,重新站稳了脚步。回过神,他开始慢慢打量起眼前这个所谓的‘文弱书生’:书生是书生,也许文弱,也许并不文弱。 至少能在皇上面前如此坦荡、收发自如的人,怎会文弱? “奴才奉皇上的命令以后随侍在大人的身边,保护大人。”季成风一拱手,向秦思启禀道。 “好!”秦思爽快地答应下来,“以后白天穿白衣,晚上穿黑衣,任务要暗中执行,保证随传随到。哦,对了,你的薪水谁付啊?” “奴才的主子只有皇上,目前只是奉命保护大人而已。”季成风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传闻中风流潇洒,却尤其胡搅蛮缠的秦侍郎吗?的确是与蜀郡的秦十一截然不同啊! “嗯……”秦思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秦府就节省了一大笔开支,毕竟金牌保镖不是人人都供得起的。”说完他丝毫不理会季成风的反应,转头看向老管家,“叫人把南院打扫干净,本少爷要开个书画展。” “书画展?”管家的头开始痛起来,少爷的兴致又来了! “对,你没听到刚才季侍卫说的话吗——‘能够得到皇上的垂青是你的荣幸’。既然皇上都看得上本少爷的拙作,那么办个书画展应该不成问题吧。”刚一说完,秦思语调陡然严肃起来,“记住,搬个桌子在门口收入场费,再请个机灵点的说书先生来,少爷我要拍卖几幅佳作。” “是。”不愧是长期跟在秦思身边的人,没等季成风回过神来,老管家已经领命离开了。 “至于你吗?”秦思回过头看向仍在目瞪口呆中的季成风,“该干吗干吗去!” “奴才是来保护大人的!”季成风发现自己经过严格训练的自制力在秦思面前正在逐步瓦解。 “我不是说了吗?白天穿白衣,赶紧换件衣裳,然后自个儿隐形去!”秦思一副看待傻瓜似的目光斜睨着季成风,对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所以并没有看见身后的秦思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笑了:说起来,我们是老朋友了。 秦思挂着‘皇上垂青’的招牌在自家南院办了一个简单的书画展,第一天就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几幅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也都被人高价标走了。 数着手上的银票,秦思的心中那个乐啊,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天,书画展居然被皇上派来禁军查封了,而他本人也被一道圣旨宣进了宫。 一踏进御书房,秦思就感觉室内弥漫着沉重的底气压,他大气也不敢喘地跪在了地上:如果现在跟皇上说从他家里拿走的东西不用还了,处罚会不会轻一点? “皇上赎罪!微臣知错了!”秦思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因为这一次他的确是从日申身上感觉到了无形的怒火,这对于一向喜怒不形与色的昊天帝来说,绝对是异常罕见的。 “错了?!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日申慢慢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连带的把秦思周围的气温又降低了不少。 “微臣错在……”这办书画展,同好间互相交流有什么错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赚了点闲钱,可那金银岛都让我开了,还在乎这点小利?!不会是没有分他一半吧? 想到这儿,秦思赶紧又低下了头,因为他直觉认为:如果自己说了出来恐怕就被打入天牢了。 “不知道?”日申一挑眉,声调提高了,“既然如此今晚就留下侍寝吧,罗云,不要忘了记上一笔。” “是,皇上。”罗云尖锐清冷的声音在秦思背后响起,吓得他身体一哆嗦,忍不住战战兢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