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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着相机,已经分辨不出孟与欢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 手里的相机经过岁月的洗礼,并未蒙上磨损的伤痕,反而光滑锃亮,如同新品。可见相机主人爱护之心。他淡淡反驳,“别框我了。是偷的我不会给你拍。” 孟与欢叹了口气,梳理了一下头发,无奈,“好啦,是我爷爷给我的。家里其他大人都嫌用胶卷相机麻烦,也认识不到它的价值,爷爷就送给我玩了。”她把手伸进包里,像在掏什么东西,一会儿,两卷胶卷平静地躺在孟与欢掌心,“你看,胶卷我都带来了,够有诚意吧。” 她存了私心,不像数码相机,可以随心所欲连续拍摄无数张。胶卷数量有限,拍完一张少一张。她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唐尧虞仔细构图,多看自己一会。 “你去那边。”唐尧虞指挥孟与欢移动到一个树下,碧树成荫。 “我每次见你都是在夏天呢,像不像时光从来没有前进过?”孟与欢的目光穿透镜头,潋滟如波光。 “等开学的时候,就不是夏天了。”男人平稳地端着相机,手指慢慢拨弄着快门。 “你们那儿四季如夏,所以,还是夏天。”孟与欢突然凑到镜头前,大脸兀然占据了整个取景器,男人已然按下快门。 “你想把胶卷都拍成废片?”唐尧虞无奈一笑,胶片相机不同数码相机可及时查看底片,不知道刚刚的成果变成了什么样。 “总得有人打破常规吧。规规矩矩地站着多无聊呀。”这句话倒是说进了男人心坎。唐尧虞便索性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古灵精怪的少女在镜头前毫不羞涩,嬉笑娇嗔,热情洋溢,唐尧虞总觉得她眼里的情绪不止于镜头前,而是长驱直入,进入掌握镜头背后的自己心中。 闹腾了一个下午,最后一卷还剩十张,唐尧虞要求也简单,孟与欢听从自己的吩咐,摆出姿势即可。 “头低一点,肩膀放松一点,对。”唐尧虞似乎又掌握了主动权。 孟与欢也是相当配合,是一个合格的好模特。 还剩最后一张,孟与欢懒洋洋地倒在绿茵草地上,穿着裙子她也不方便,规规矩矩地仰望着蓝天,双手枕在脑后,双腿交叠。男人也乏了,学她躺在草地上,隔着一人远的距离,闭目养神。 “以天为被地为床。”这句话过电般击中孟与欢的脑子。四舍五入她和唐尧虞等于躺在一张床上了。在心中狂喜。 她歪头,看向一旁的唐尧虞。他把胳膊横在脸上,肌肉线条起伏。短发清爽,隐隐有汗水顺着额头躺下。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孟与欢舔舔唇,支起半个身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顺着地势一滚,滚到唐尧虞怀里。 身上突如起来的重量压的唐尧虞一震,他兀然坐直。 孟与欢还懒懒伏在地上,好像方才只是个意外。她打了个哈欠,微眯眼,“刚刚压倒你了?不好意思。” “……”他懒得点破。 女孩子身段娇软,曲线柔美,这个姿势颇有点软玉在怀的意味。 他虽然久居深山,但终究是个男人。面对女孩子的投怀送抱,忽然别开了头。 下午操场上人渐多,不少情侣卿卿我我,没人注意到这一隅的小闹腾。 孟与欢觉得自己和女妖精在调戏唐僧似的,便也坐起来。她走到唐尧虞面前,温顺地低下头,“你看看我头上有草吗?” 草屑还是有的。 唐尧虞伸手将两根绿色的草梗从孟与欢的头发上捋下来。 绸缎般光滑细软的头发伴随着隐隐雪松香气,男人觉得自己又着了她的道。 ********************************* 初夏的六七点钟,天还是亮的。孟与欢和唐尧虞一前一后地走着。她蹦蹦跳跳,满心欢喜,“晚上我们去吃什么呀?” 男人回头,看她满眼期待,无情的戳破她幻想的泡泡,“路边摊。” 孟与欢停住了脚步。 见她不动,男人玩笑,“怎么?不喜欢?” “不不不,重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和谁一起吃嘛。”女孩子摇摇头,“想吃好的我就和同学们去吃啦,他们去的是那边新开的饭店,5颗星的哟,自助。刚刚他们还说那边有婚礼呢,开玩笑说进去吃霸王餐。” “回答满分。”唐尧虞心情不错的点评。 “今天你对我的态度也是满分。”两个人商业互吹。 “怎么,以前我态度恶劣?”男人站在西瓜摊前,付钱。 孟与欢吐了吐舌头,在他身后做鬼脸。“以前站里忽冷忽热的,我有时候以为自己是一团空气呢。” “小孩子脾气。”唐尧虞递给她一片西瓜。 孟与欢正好也口渴了,接过西瓜,不顾形象,站在路边毫不客气地啃起来。甜脆可口,城市中的落日不同于海岛的波澜壮阔,空旷高远的天空上,蓝紫色的云朵也显得疏离。天色正好。 少女与西瓜,蓝裙绿皮红瓤,隔着镜头也能闻到夏日的气息。 “咔嚓。”最后一张照片也拍好了。 ********************************************** 绿色的啤酒瓶七倒八歪,雷雷笑得满面红光,“哈哈哈,每次回家都是冬天,吃不到龙虾。这次好不容易进城,我要吃个够!”,带着挥斥方遒的豪气,“老板,再来二十斤龙虾!” “好嘞!”老板喜笑颜开。 见女孩子依然只是拿着青菜细嚼慢咽,唐尧虞麻利地剥了一只虾,递给她。 这个动作在两个陌生人之间算是相当暧昧的。烧烤的烟火飘来,孟与欢觉得自己和唐尧虞之间的那堵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她接过,“谢谢啦。”说完还对着男人wink。可惜唐尧虞转身又去剥虾了,没注意到。 雷雷面前很快就堆了小山似的虾壳。 孟与欢只是捧着啤酒,小口小口地喝着。她觉得此刻坐在这一群人中间,简单而快乐。在保护区呆久了与世隔绝,忽然回到车马喧嚣的城市,她理解大家异常兴奋。 雷雷七一几个人亢奋起来,说话声音也不自觉变高了。唐尧虞看见孟与欢面空空如也的碟子,“你对虾过敏?”男人声音在如此嘈杂的背景下,低沉悦耳。 “不啊,”孟与欢举着一块玉米,“大家平时比较少吃嘛,我也就不好意思去拿了,再说龙虾也不便宜呀……” 男人垂眼低声一笑,“不用给他们省钱。吃。女孩子太过清瘦不好看。” 说话间,他替孟与欢剥好了一堆,递给她。 孟与欢摸摸脸,在考研期间她每天只吃两顿。好像是瘦了点,不过有那么明显吗? 既然是唐尧虞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