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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很亏吗?明明论文是你一个人写的,拿了奖,却算到全体团队头上。” 她转过头去,男生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身上穿着落水那日的黑色T恤,此刻在掌声和鲜花里,在报告厅璀璨的灯光下,她才注意到肖温昀胸前的白色英语字母:you are the bra..vest man alive(你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只得苦笑叹息:“这就是团队合作的最大弊端啊。” 奖状摊开大约有一张A3的纸那么大,获奖者是以学院为单位,寥寥数字便轻而易地肯定了一个人的成功,也磨灭了一个人的功劳。孟与欢只觉得上面烫金的字体俗不可耐,公式化地拍完照后,折叠起来放在包里。 下台后,大家每人都去领了奖品--一盒面膜。 散场时,几百人个学生从门中涌出。孟与欢他们被堵在后面。 “这个面膜看起来就像三无产品啊,什么都没写……”许梓熙把银色包装的小盒子前前后后翻看了一边,有些嫌弃。 “这是学校老师的公司研发的,”肖温昀将自己的那一盒递给孟与欢,“你拿着吧,反正我也用不到。” 孟与欢看着他伸出的手,白净的手腕上带着一只黑色金属光泽的手表,婉拒了:“不用……你自己”话音未落,一只手抢过肖温昀手里的面膜,“她不要给我啊。总要照顾自己班上的同学吧?” 三人齐刷刷看向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是二班的文丹。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 她笑嘻嘻地看着三人,“怎么了,你反悔了?” 孟与欢摇摇头,看人已散去大半,打算出门。 “诶,孟与欢,作为团队的一员,我能看看我们这个团队的获奖论文吗?”文丹将团队和我们两个词咬的极重,堵住门,仿佛孟与欢才是那个不劳而获的混蛋。 面对这番挑衅,孟与欢很平静,“你去找评阅老师去看吧。原稿我怕是没有了。”她偷换了概念,其实电子版作为重要文件一直存在电脑里,而纸质版,她存了私心,将数据和结论拆分,交了一个半成品上去,怎么可能在自己手里。 见对方如此直白的拒绝,文丹也不再强求,“那获奖证书可以给我吗?马上综合评估加学分用。” 孟与欢这次没有拒绝,打开包,将叠的和豆腐块似的证书递给了她。 文丹毫不客气地将证书从她手中抽离,意味深长一笑,转身走了。 “天啊,她和魏翔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许梓熙愤愤不平,“一个倒打一耙泼脏水,一个理直气壮强取豪夺,科科。” “是啊,把论文给她我怕不是个傻子。反正证书上的获奖人是团队,落在谁手里都一样。”孟与欢看着文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转身朝反方向走。 “那老师会给她吗?”许梓熙有些担心论文。 “谁知道那些材料放到哪去了?学校那么大,她要教室办公室一间间搜过来去找吗?”孟与欢不以为意。 “她就是这样,”肖温昀落后她们一步,提到了上学期的一件小事,“之前我们和几个人商量好考试负责分章节整理重点共享,结果到了她头上,她说重点是自己的劳动成果,拒绝分享。” “……还有这种人。”许梓熙还想说什么,孟与欢打断了她,“好啦,她做什么事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多说无益。”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百里谢过小天使们 第12章 第十一章 然而,现实不久就和孟与欢开了一个夸张的玩笑。只是这只煽动飓风的蝴蝶,一开始谁也不曾留意。 太阳直射点渐渐南移到了南半球,北半球的白昼如同一只吸饱了水的海面,被被骤然压缩。秋天恍惚未做片刻停留,萧萧黄叶转眼间就被凌冽的寒风吹散,不知裹挟着去了哪里。 寒冬已至。 十一月末的时候,天上还飘落了一场雪,雪花像从枕头里飞散出的鹅毛,转瞬就将屋顶树梢换了装饰。那几天操场上雪球纷飞,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雪人,龇牙咧嘴地站在校园的各个角落。 然而孟与欢却对此后知后觉。 十月十一月期间,林教授认为她的论文初稿创新性不足,希望精益求精,把实验结果补充到论文中,然而一连快两个月实验像被人刻意施了咒,毫无进展,陈遇等几个师兄也有些焦头烂额,连续几周都是低气压。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萧瑟寂寥。她只得暂时将论文搁浅。 与此同时,学生会换届选举如火如荼地展开。孟与欢在课堂与实验室之间来回奔波,走在校园里,经常看到学生身着西装,脚蹬皮鞋,脸上带着一副倨傲的面具,然而她对这种校园官僚主义丝毫无感,每次都是快速路过,当他们是一团空气。 这天,由于各部门万箭齐发,大会小会挤占了不少空间,校学生会主席团懒得麻烦写申请表,便借用了团委办公室的隔壁的会议室。也不知道这个会议室有多久没有使用了,打开门,里面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宽大的绛红色桌面上也积累了一层薄灰。角落里七七八八堆着一些文件。 文丹指挥着学弟学妹,“把窗户打开,桌子擦干净,还有你,把那边一堆破纸拿走。”,说完,打开了角落里的柜式空调。 她是副主席,几个学生为了接任这个职位自然是不敢有丝毫怠慢。更有甚者,打着联谊的旗号请了几次客,暗度陈仓。 一个马尾辫的女生麻利地将窗帘拉开,推开窗户,凌冽的冬风无情地吹在脸上,又灌进室内。原本杂夹着霉味的空气瞬间一扫而空。 文丹黑色的高跟皮靴在会议室里踏出哒哒的声响,自带一种威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初中时,大老远就能英语老师的高跟鞋声,自远而近,以及被考试支配的恐惧。 “学姐,你看这堆东西,还有用吗?就这么扔了好像不太好?”一个身高中等的瘦削男生单膝蹲在在那一堆“破纸”面前,有些为难。 文丹应声过来查看,男生赶快站起来让开空地。 高高摞起来的一堆文件上也落了一层灰,摸起来颗粒感十分明显。漫不经心地将那一摞订好的纸张拿起,文丹刚想定睛查看是什么文件,忽然身后跑来一个人,把地板踩的咚咚响,刚刚拖好的地板上又浮现了一串清晰的脚印。她回头,是男朋友魏翔。魏翔伸手勾住她的脖子,笑着露出牙,拉近二人的距离。 她皱了皱眉,“你又抽烟了?” 魏翔为所谓地耸了耸肩,“怎么了?” “味儿太大了。”文丹抬起手,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有些嫌弃。 “你在忙什么”魏翔赶紧转移话题,不想就着抽烟问题两人互怼。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