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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贺濡殁最能明白,让人惧怕不是惧怕本身,是无边无际的绝望,感觉到的生命流逝,惧怕到极点的死去其实比流尽血更让人痛苦。 “你哀痛的样子真让我嫉妒” 聂裕贴近他的脸颊,强迫他收回目光,看着自己,靠近他,更能感受他所有的情绪。 聂裕把下巴抵在贺濡殁的肩膀上,接收着他所有的情绪,他喜欢这种味道,感觉像是被救赎了,贺濡殁是一个身在光明,却可以读懂黑暗的人。 “当年玻璃后面的那一句,高兴我能活下来,是你说的,还是贺爱国说的” 贺濡殁问聂裕,聂裕眨着眼睛。 “是我说的” 聂裕说着,他迷恋的看着贺濡殁,贺濡殁闯入他的生命里,不是指责,而是理解,不是认同,而是明白,儿时第一次看见贺濡殁踏进监狱,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了,还背着莫名的杀人罪名,依旧笑的温柔,少年的温柔和温情,带着缱倦的凌然。 这样的贺濡殁,在聂裕最以残忍为乐的时候,让他看到完全不同的一种美好。 “你是我的欲望,冲进我的少年时,沾染着的残破想再狠狠摧毁,现在,你的一切我都想占有,看着你绝望,我觉得想是一种毒,叫嚣着,让我无法自拔” 聂裕说着,很认真圈进贺濡殁入怀,他像是对贺濡殁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第15章 第十五章 聂裕抚摸贺濡殁的脸颊,一个吻吻在他的眼睛上闭上眼,听着血声一滴滴落的声音,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只有前方玻璃后是亮着的光影。 “现在到你来读懂我了” 聂裕说完,贺濡殁笑了,他看着聂裕,微微说。 “现在的我,只能拖你入地狱” 贺濡殁说完,转过头,他就这样闭上来眼睛,他在闭上的最后一瞬间,看到了贺爱国死在他面前,一片漆红色的蔓延,恍惚之中他好像看到了他父亲解脱时候的那双眼睛。 贺濡殁想再问问贺爱国,你在死之前有忏悔吗。 可是贺爱国已经死了,这个答案这些已经不是现在的贺濡殁能知道的了,泪痕还在贺濡殁脸上,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蜷缩在街头里,拿着电话,惶惶不安的少年。 可是知道你死了,我还是会这样的迷茫,无助。 聂裕波动手中的时针,他看着微微呼吸的贺濡殁,伴随着富有节律的血滴声。 “你闭上了眼睛见了什么,痛苦么” 聂裕走到他身后,看着他挣扎中铁丝划破的皮肤,流出血,抱着他。 “你的眼睛里面有我么,要是没有,我会把我塞到你眼睛里” 聂裕看着精神紧绷后抑制不住睡过去的贺濡殁,笑了。 “无妨,我们可以更快一些,来我这里,我想亲吻你” 他解开捆绑贺濡殁的铁丝,把他抵在玻璃上,玻璃后就是吊着两具尸体,在半空中晃动。 无论是贺爱国,还是当年的狱警,聂裕到底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看到了么”聂裕像是摆弄着他的玩具,把他的头抬起来,看着玻璃后。 “我和你分享我的快乐,每到着个时候我都能感受到快感弥漫全身” 聂裕摸上贺濡殁的胸口,感受到异常跳动的心跳声。 “你也很开心么,心跳的好快” 聂裕支撑着他,让贺濡殁像是被扼住灵魂,挣脱不开。 “我想我可以更兴奋” 红色的血丝弥漫在聂裕眼睛里,显着黑色的眼仁更加璀璨,他一只手把住贺濡殁的头,一只手摁住他的肩膀,电光火石间卸下来他的两条胳膊。 疼痛使贺濡殁惊醒。,他眼前一晃,双手不能用力,一下子靠在玻璃上,巨大的疼让他一下下往下滑,他抬眼看着聂裕,聂裕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发丝垂下来,痛使他的汗水顺着脸颊滑倒胸口。 “我们来玩点别的,我为你准备的,太多了” 聂裕深情的说。 “我们将会有很多时间,慢慢来” 聂裕轻声耳语,贺濡殁贴近玻璃看着玻璃里贺爱国那已经失去血色的脸,像是吊起来的一块肉,毫无生气,害怕和颤抖让贺爱国变的狰狞。 贺濡殁记得很清楚当年是贺爱国把他从那间监狱里救出来的,再醒来的时候就是被扔到了大街上,他当时挣扎很久,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把他救出来的就是贺爱国,这下他不相信他父亲跟贩卖器官有关,都不行了。 他在大街上无声的哭,咬着牙齿,咬到发抖,到鲜血淋漓,最后还是用公用电话,打通了报警的电话。 “我市最近抓获一起贩卖器官的跨国组织团伙,其中主要犯人还再逃,我国已经联系世界刑警,发布了红色通缉令,通缉在逃犯人” 贺濡殁一遍遍听着这段新闻,偌大的家里吗,只有他在等,知道父亲在也不会回来了。 贺濡殁以为父亲逃到那里都好,不会回来了,可贺爱国还是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了,那天的恶劣天气,贺濡殁记到了现在,外面下着雨,他想就这样死去好了,就不用在父亲被抓住后,承受煎熬了。 可是父亲就这样狼狈的求着他,说他不想死,求他救救他,明明知道他说的一切借口都是诡辩,明明知道他罪不可恕,可是当父亲求他帮他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人,怕死的人,可怜的抖着,都在他心上一刀刀的划,贺濡殁知道是错的了,可还是点了头。 “因为你是我父亲,你对不起所有人,可还是最后救了我,我可以将你罪行公诛于世,却不能就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十八岁的贺濡殁低着头对他的父亲说。 想起回想,如果那年的自己不是十八懵懂而心软的年纪,再大些,他是不是就不会不顾一切的答应了,可惜,时间是最残忍的,没有假设。 就像当年贺爱国丧心病狂的参与了器官贩卖,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求着自己的儿子,救他一样,贺濡殁的妥协,也是本质上的帮凶。 明明知道是错的,可贺濡殁还是答应了呢。 聂家就是当时出现的,当年的贺濡殁丝毫没有吧倒卖器官贩卖跟聂家联系到一起,他只是觉得是贺爱国单方面恳求来聂家替他逃脱追查,当时的条件是他留下来当人质,他听聂家的话,聂家救他父亲。 从此世上再无十八岁少年正义的贺世风,只有被黑暗世界拖进去的贺濡殁。 当十八岁的贺世风决定抛弃身份与姓名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他想此生与他父亲走一样的路,这不是相濡以沫,而是相濡以殁。 早晚他的手上也会沾满血,也会不得脱身。 贺世风这个名字他用了十八年,终于再也配不上了。 这么多年,聂濡殁一直给聂家做事。 到现在贺濡殁才发现,当年和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