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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他没有接,静坐许久,佣人拿来衣服,我让他去换上,他拒绝了。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想来问个问题。” “怎么了?”我到现在依旧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早上的时候打电话去医院问过的,他爸爸情况稳定,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他垂着头,视线不知道落在哪儿,许久才又开口:“上次你说借钱给我,还算数吗?” 我一怔,继而笑了,语气尽量放得轻柔,“当然,你要多少?” 他没有立即说,我从茶几抽屉拿出一张卡递给他,“卡里有两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先拿去,不够再说。” 他抿唇接过,这才与我对视,瞳仁又黑又亮,声音很低,“抱歉,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我真的好想帮他擦一擦,克制许久才移开视线,问:“怎么了?你爸爸的病情......” “不是我爸爸,是我妈妈… …”他的眉头深皱,手上收力,把毛巾捏紧,语气很艰难,“我妈妈被人举报,说做假账贪污,已经被带走了。” “什么?”我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安意的眼圈红了,“我妈她那个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当时我爸生病,他们公司给她捐款筹资她都没有接受,怎么可能挪用公款。” “你别急。”我反应过来之后安慰他,“我帮你问问,事情应该还在调查,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爸爸还在医院躺着,妈妈又被带走。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你先去把衣服换一换,喝点热水,我打电话去问一下,好吗?” 他的情绪稳定了不少,盯着我的眼睛,疲劳又感激,“谢谢你。” “没事。”我笑一笑,然后让佣人带他上楼。 我其实也不知道要打电话问谁,我虽然有钱,但是交际圈不大,人缘也不算好,更不是什么权贵,只能靠着外公以前的一些朋友一个一个问过去。 好在很多都愿意看在我外公的面子上帮忙问一问。 等回复的时间里我让厨房准备了晚餐,安意下来的时候,他们将饭菜端上桌。 “你吃过饭了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我没有胃口。” “那你陪我吃吧,我很饿了。” 他没有拒绝,陪我上了桌,勉强喝了半碗汤。直到有个叔叔打电话回复了我。 “昵昵啊,这件事不太好办,那边的人说证据确凿,有好几个人举报呢,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官司是免不了了。” 我心里一沉,如果真的要走法律程序,恐怕要拖垮安意了。 “秦叔叔,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是真没有了,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找个靠谱的律师,做好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我道过谢之后挂了电话,那边坐着的安意眸光已经淡了下去。他很聪明也很敏感,不需要我解释就懂了。 “我给你安排律师,你别担心,好吗?” 他显然已经六神无主,“尤小姐,请你一定要帮我… …我… …” 我截断他的话头,“我肯定会尽量,只是钱的事我能轻松解决,但是这样的事,我真的不能保证。” 我不敢打包票,他明白的。 “这种时候你越要坚强,照顾自己,不能倒下。” 他点头,“我知道。” 我安排了律师,又在第二天下午争取到了探视的权利,但是安意见过他妈妈之后,反而更沉重了。 “我觉得妈妈不对劲,听她说话,有一种......”他说不下去,眉头皱得很深,一脸愁容,“我很担心她,不能先把她放出来吗?要关多久?” 我只能尽量安慰他,“你别担心,律师都和她沟通过了,现在两边都还在搜集证据。” 他没有再说话,只望着窗外。 我担心他一个人在家会有问题,于是让司机直接开车回家,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有些不解的望着我。 “你这几天先在我家住吧,你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眼下都是黑眼圈。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了护工,你别担心。” 他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住了口。 这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过半秒钟,却让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刻他的顺从是建立在需要我的帮助之上的。 他不愿意住在我这里,但是怕我不再帮他,便不得不妥协。 其实从昨天起,他没有忤逆过我,甚至不敢直视我。我现在是他唯一的一根稻草,无论喜不喜欢,他都不敢惹火我。 我在他心里,和那个强迫他的富婆有什么区别? 我再无耻,也会觉得泄气,于是吩咐司机:“送安先生回去。” 他抬头看我,表情很茫然。我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摔了车门进屋。 ☆、第 11 章 我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大概会让他忐忑一晚上,于是又觉得心疼,等缓过劲来想给他打电话时,已经是深夜。我怕影响他休息,就一直憋到了早上。 早上却接到一个让人高兴的电话,挂了电话我立即打给安意。 “安意,刚刚律师打电话给我说找到了两条有力线索,他正在去和你妈妈核对,如果信息无误,那么这场官司我们就赢定了。” “真的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听得出来他很高兴。 我在这边听到了喇叭声,于是问:“你在哪?” “刚刚从医院出来。” “哦,昨晚休息好吗?” 他恩了一声,又问:“你在家吗?现在能出来一下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我笑了,“当然可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他报了地点,我迅速换衣服,要出门的时候管家过来提醒我吃早餐。 “不了,我在外面吃就好了。”我一边穿鞋一边说。 她看着我,问“是要出去见安先生?” “恩。” “他......”管家犹豫着开口,“昨晚在门口站了一晚上。” 我的动作一滞,脑子都转不过来了,“你说什么?” “昨天你进屋之后安先生没有走,在门口站了一晚上。”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斟酌着说:“大家都以为您是故意罚他的,所以没敢让他进来。” 我简直快要吐血了,“我怎么会罚他!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看起来很委屈,“你之前也罚过衍先生......” “他们两人同吗?!” 冲她发火也没有用,我换好鞋后火速冲进车库,直接开车出门找他。 到了广场,我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他坐在喷泉旁,看着中央的小孩跑来跑去。我给他打电话,他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