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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红包的脸:“什么?” 宁靖河温和地微笑着:“婳儿,你后悔答应为父,来到此处吗?” 宁姽婳挠了挠手指上瘙痒的红包,满不在乎道:“人家北豿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中过一辈子,我在此处待这么几天,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况且,”宁姽婳丢开骨头,一双墨色的眸子熠熠生辉,“比起继续留在闺阁中伤花悲月、吟诗作画,或许,我天生便更适合在此处纵马驰骋。” 经过测试,女主光环始终不离不弃。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连宁靖河都惊诧她强大到非人的恢复能力——睡前还满身红包、狼狈不堪,在艾草烟中睡了一夜,第二日,又是一个皮肤水嫩顺滑的“京城第一美人”。身上的数处伤痕也终究是好了,而且没有留下疤痕。当然,大腿内/侧的老茧根深蒂固。 离开草原的前一日,宁姽婳舞了个刀花,将苗刀收回刀鞘,取下长弓,弯弓射箭。而后,她策马上前,跳下马,拾起了被箭射中的那只兔子。 即使天赋惊人,她也不过是人而已。如今,她虽能横刀立马、百发而中九十,却也只能是如此了。若是再练些时日,她或许也能达到宁靖河的境界。虽然女子气力天生弱于男子,但她胜在身材娇小,远比寻常男子敏捷。 无论如何,她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武将了。 不过…… 从回忆中回过神,宁姽婳叹了口气。 她虽会瞒着母亲及下人定期前去京郊庄园中练习,但也只能勉强保证自己不退步罢了。换而言之,她已有许久不得寸进。 她打开书房中的暗格,微微皱眉。 父亲出征以来,她一直未收到密信。虽是好事,她却总有些不必要的担心。 晋王叛乱虽早已平息,他的势力却并未消失,反而一直在暗中活动。宁靖河通过楼宿摸出了京中不少余孽,暗暗埋了人监视。以往的密信,一大半都是关于他们的,北豿反而只占了少数。没有密信,说明晋王余孽并未活动,北豿也未有异常。换而言之,目前率军赶往边境的宁靖河没有受到意外干扰,京中也未有异常。 宁靖河出征前,将京中所有势力,尽数交与了宁姽婳。 宁靖河与今上乃是过命的交情,宁靖河行事也鲜少瞒着皇帝。查出晋王余孽之事后,他立即禀报给了皇帝。这些专用于控制晋王余孽的势力及方案也是在皇帝的示意下培养与施行起来的。宁靖河未被鸟尽弓藏,一是因为他与皇帝友情深厚,二便是因为他聪明的毫无保留。 今上能够以少年之龄平息叔叔的叛乱,能够在区区几年间建立盛世,自然不是寻常之君。宁靖河是个聪明人。跟随今上征战多年,他自然知晓如何与他相处。这个皇帝为人开朗、谦和有礼,并不小气记仇,倡导以仁治天下。宁靖河面对他时,恭敬而平和,不过分疏远,也从不依仗二人交情而无力,做好为人臣子的本分。也因此,皇帝始终信任他,宁府得以始终保持繁荣之相。 宁姽婳烦躁地挠了挠头,叹了口气。 想了想,她决定去看望宁娉婷。 * 施府并不大。如今的施府只有两个主子,确实也不需要太大的规模。地方是施莫与宁娉婷共同定下的,陈设并不华丽,却雅致温馨。 宁姽婳扶着映葭的手,走下了轿子。她抬眸,正好看到了从屋中快步走出的宁娉婷。她连忙上前,正要行礼,便被宁娉婷笑着揽住了:“婳儿可算是来看我了,快进来。”而后,便径自把她拉进了内室。北月含笑上了茶,宁姽婳抿了抿,并非名贵品种,却有一股悠长的清香。 “这茶是夫君老家产的,从未卖到京城,但确实是好茶。夫君别的不求,就贪这一口家乡之味。”宁娉婷含笑道,“你若喜欢,待会儿带些回去。” 施府的生活,若论奢华,自然是比不上韩王府与陈国公府的。但看宁娉婷神态,她远比以往幸福。 宁姽婳心中大松了口气,笑着调侃道:“看姐姐你如此,婳儿都想出嫁了呢。” 宁娉婷笑道:“过了明年元宵,婳儿便可出嫁了。那时,父亲也该回来了。你大可择个喜欢的男子,带着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地出嫁。以你的才貌家世,到时候,不会有人能欺负到你。” 宁姽婳含笑不语。 她心中依然烦躁,此刻却不得不强行压制,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宁娉婷手中忙着为夫君缝制新衣,口中和她天南海北地聊天。过了片刻,宁姽婳起身告辞。 “小姐,接下来回府吗?”映葭扶她上轿,问道。 宁姽婳沉默片刻,道:“先回府一趟,换辆马车。你回去告诉母亲,我去城郊庄园住一宿。你不必跟来。” 映葭应了是。宁姽婳取出藏于轿中的苗刀,叹了口气。 她也确实是无聊到一定境界了,竟会在这个时候前去庄中练武。 说要乘马车,实际上,她径自进了萱草院。换了套男式骑装,头发改做男子样式,洗去满面脂粉,带了常用的三样武器,她自马厩中牵出父亲所赠的照夜玉狮子马,驰骋而去。 庄园已在眼前。宁姽婳猛地一拉缰绳,马儿一声嘶鸣,停在了原地。留守的兵士上前看了一眼,连忙行礼:“二小姐。” 宁姽婳微一颔首,重新扬起马鞭。这次没再遇到阻碍。她径自进了庄园,冲进演武场。身下的马儿放慢了速度,她伸手取下悬于身后的澧水弓,而后取出一支箭。 ——脱靶。 宁姽婳面色不变,再次拉弓,松手。 ——还是脱靶。 宁姽婳再次拉弓。这次,她取下了三支箭。 ——松手! 这一次,三支箭分别射中了三个靶中心。宁姽婳收回弓,缓缓拔出婆娑苗刀。 庄园离得远。宁姽婳到时已是夕阳西下,这一练便练到了半夜。管家和管家婆不敢劝,只得在附近点满了灯笼照明。宁姽婳半日没吃喝,也不觉得饿,长达五尺的婆娑苗刀依然在手中虎虎生威。 管家婆强行撑起眼皮,扇了扇扇子,碰了碰管家:“老头子啊,你看二小姐今天是不是不太高兴?” 管家悄悄打了个哈欠,赶了赶耳边嗡鸣的蚊子,道:“肯定的啊,二小姐以往很少这样疯……呸,这样练武。哎,不会是将军出事了吧?” “你这乌鸦嘴,二小姐的消息一大半都是我们送出去的,我们还没得到消息呢。”管家婆不满地瞪了眼管家。 忽然,宁姽婳动作一顿。她缓缓将婆娑苗刀收回刀鞘,拔出藏在腰间的清兰短刀。相比长达一米六的苗刀,身为短刀的清兰要小巧的多,十分不起眼。她并未再使刀法,而是忽然勒马转向,将清兰掷了出去。而后,她倏地转身,抽出弓箭,迅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