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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疑心疑鬼的她招来那两位自己派去杀季舒墨的护卫,沉声问道:“确定没留下任何证据吧?” 楚慕青身边一共有四名贴身护卫,算是她信得过的人。但上次两名在萧府办砸了事情,已被她重罚,贬为了普通的护卫。 作为此次犯案之人,林霜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属下控制了力道和勒痕方向,哪怕是有资历的仵作,也很难诊断出是他杀。” 另一名护卫林月,在旁补充道:“林霜作案时,属下一直警惕地把守在一旁,确定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见两位属下将这事做得滴水不漏,楚慕青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 段时间,季舒墨一直是楚慕青的心头刺,她简直是想将他除之而后快。但在两人刚被曝光奸一情时,季舒墨就突然亡故,很容易让人怀疑是她动的手脚。所以这些 天,她忍忍忍,在众人的注意力全是辞旧迎新,而季欣桐又缠着季舒墨之际,命人动手将季舒墨除去,并伪装成了自杀。 现在,季舒墨一死,她不必再忧恐自己的秘密被人泄出! 一直以来的阴霾终于消失,楚慕青的心情十分舒畅,她开怀地大笑道:“干得好,去拿赏吧。”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眼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谢谢殿下!” 在楚慕青欣喜自己的计划得逞时,萧晚却完全没有被季舒墨自尽的劲爆消息所惊怔住。她幽幽地推开某间雅间的房门,一双凤眸无波无澜,微扬的嘴角却浮现着淡淡嘲讽之意。 见主子推门而入,等候多时的画夏,弯着眉笑道:“小姐真是神机妙算,竟真的猜中了楚慕青会派人去刺杀季舒墨!而且还真是两个人!” 刺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季舒墨,已经损兵折将数十名暗卫的楚慕青,最多只会派两到三人。一人动手,一到两人警惕四周。 正当画夏喋喋不休地说着刚才的事时,萧晚感觉到两道灼灼的眼神紧紧地凝视着自己。 眼前的少年全身被黑色外套裹得密不透风,凌乱的青丝遮盖住了大半张苍白的俏脸,露出一双红红的双眸和被勒得泛红的脖颈。 没想到楚慕青会绝情到派人杀自己,更没想到最后关头,竟是萧晚的人救了自己。季舒墨微抬起头,一双哀怨的水色墨瞳惊慌地望着突然出现的萧晚,蓄满了滚烫的泪水。 抬起季舒墨的下颚,萧晚在看见那一条红肿的勒印时,轻嗤一声,残酷地开口:“杀你的人是楚慕青的两名护卫林霜和林月,想必你也见过她们吧。” 干枯的嘴唇轻轻嚅嗫着,季舒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红肿的脖颈根本开不了口,只是静静地流着眼泪。 泪雨纷纷,却没有引得萧晚半分怜悯之情,她仍是残酷地揭穿着事实:“楚慕青要杀你,因为你妨碍了她的计划,因为你是她的绊脚石。” 她说着放下手,望着季舒墨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轻嘲,不知是嘲笑季舒墨被楚慕青所骗,还是在嘲笑自己前世被季舒墨骗得团团转。 “从最开始,楚慕青就只是在利用你接近我罢了。虚伪的爱意,满口的慌言,彻底的利用。连真心和假意都分不清楚,还妄称自己是第一才子,简直是愚蠢至极!” 季舒墨眸子一暗,心口不自觉地收紧着,萧晚的那些话宛如一道道利箭狠狠地扎在他的心窝上,他却硬生生地无法反驳。 若是如今还看不透楚慕青之人,他简直是真的瞎了眼了…… 那个人为了自己的权势和利益,可以利用所有可利用的人,铲平所有潜在的敌人。包括他,在内。 一抹强烈的痛让季舒墨有些崩溃,他喉头发紧,破碎的声音嘶哑着,带着哭腔的颤音:“你早就知道楚慕青要杀我,却守株待兔在一旁让我看清这个现状。萧晚,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是让我后悔吗?” “后悔?”萧晚冷笑着摇头,“你后不后悔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我今日救你,不为其他,只是让你认清事实和自己的处境。现在,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否则——” “否则就杀了我?”季舒墨颤着唇,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好像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在一连串逼问下,萧晚发现,几乎是她开始追求季舒墨的时候,楚慕青就偷偷勾搭上了季舒墨。 楚慕青为人谨慎,一直很小心地隐藏着自己。但为了获取季舒墨的信任,她还是向季舒墨展示了一小部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例如,她暗中与哪些官员来往亲密,扩张着自己的势力;又例如,京城里有哪些是她名下的产业。 季舒墨知道的并不多,有一部分甚至是萧晚早就暗查得出的,但多亏了今日的这场刺杀,萧晚成功地将之前埋伏在楚慕青府上的两人,安插在了楚慕青的身边。这场周密的计划一环扣着一环,完全没有引起疑心病很重的楚慕青一丝一毫的怀疑。 得到一小部分名单后,萧晚出动了萧家所有的暗卫,立刻展开对此事的调查,自己则在部署好一切后返回了萧府。 “啪——”刚回到晚辰居,萧晚的脸突然被一团雪球狠狠地正面砸中。冰凉的碎雪顺着她铁青的脸颊缓缓滚落,惊得几名玩雪球的小厮惊慌失措地对视一眼,随后迅速撒开腿,一溜烟地逃离了案发现场。 萧晚抽了抽嘴角,十分无语,目光却是望向了一旁专心致志堆着雪人的谢初辰。 今日的谢初辰穿着一袭雪白色的广袖留仙袍。 留仙袍和留仙裙是谢记衣铺最新出品的裙袍,此种裙袍旋舞轻盈,每当走动时如飞燕般翩翩起舞,裙裾飘飘,好似踏云飘落的仙人,因而得名“留仙”。 如今,这种裙袍深受着京城里年轻男女的喜爱。 见谢初辰未意识到自己归来,萧晚缓缓走近,忍不住想看看吸引他注意力的究竟是什么。 茫茫白雪之中,大团大团棉絮一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下。谢初辰莹洁光滑的肌肤仿佛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了一体,好似一朵皑皑白雪下努力绽放的雪莲,清丽脱俗,却又娇美可人。 萧晚的目光忍不住往下移动,只见谢初辰正专心致志地用白雪堆着一只小白兔。小白兔已经渐渐有了雏形,白白的长耳朵,短短的小尾巴…… 她想起,谢初辰是属兔的。 如今再瞧着谢初辰,只觉得他半蹲的身子圆滚滚的,仿佛一只白嫩嫩的小白兔,正努力地撅着小屁一股。 “果真是只可爱的兔子……”萧晚忍不住感慨道。 这时,谢初辰才意识到萧晚的到来。他抬起眼,正要向妻主显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