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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从容在一旁本不想多管闲事,无意听到此处,下意识顿住,她思索片刻,突然脸色一变,转身就急步往门房走。 “姑娘!”芝兰急道:“您慢些慢些,您身子还没好全呢!” “芝兰,你速速去找大嫂要对牌,再要两个护卫,准备马车随我出府,就说,就说我想出去散散心!” “姑娘?” “快去!” 芝兰被她严厉的吩咐惊到,她跟了甄从容这么久,到底清楚这位的性子,说是不争不强也不为过,平日极少对下人说重话,难得这次如此严肃慎重的交代她。 她似乎感觉到了甄从容语气里的十万火急,不再多问,转身就往辛氏的院子跑。 没过多久,辛氏就给了对牌,还多派了两个护卫来。甄从容才从门房那打听到荀丰年带着荀萱逛佛诞节的庙会去了,但这只是他们口上说的,实际上要去哪里,见什么人,就不得而知了。 甄从容带上帏帽,行色匆匆的模样,车夫忍不住问道:“表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西南角,庙会街!” 车夫应了一声,驾车行去。甄从容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即便距佛诞还有七日,此处已经十分热闹,此时又是日落归家的时辰,不少劳作的人都愿意归家前买些东西捎回去。 马车无法再往前行进,她只得下去步行,随即吩咐其中两个护卫,道:“去周围四处的酒家打听下,有没有见过国公府二老爷的马车。” 两个护卫应声而去,而甄从容带着剩余几个护卫,直往飨食楼。 两年前她便疑心过此处。当年荀司韶与谢昶之范十一二人聚于此处,为何他一离开,那些刺客就那般巧地知道了消息,好巧不巧地在人迹最少的一段路上,撞见了独自回府的荀司韶? 这飨食楼,背后的人与刺杀荀司韶的人脱不开关系。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荀萱这次带着荀二老爷要见的人,就是同一个人! 虽然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了两个护卫去别处探寻,但她心中已经有了八成的肯定。为了避开主街的人群,急着赶到飨食楼,她想也没想的从旁边巷子抄了近路,却没想到这里有着另一帮人在等着她。 刘召年腆着一张讨好的笑脸,看到她出现,面色一喜,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像透过帏帽细细品着她的美色,厚着脸皮道:“小姑姑,这么巧啊,您还记得我不?” “你恐怕认错了人,我并无你这般大的侄子。”她认清来人,当即冷嘲热讽道。 这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刘召年失魂落魄地盯着她,没错了,是她。 刘召年笑道:“当初小姑姑投壶赢了端木景桓,按赌注,可不就是我们小姑姑?不过很快,我的确可以改口别的称呼了……” 看着他身后大批人马,甄从容听到身后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面无表情。她身后的护卫说道:“姑娘,后路被堵了!” 刘召年显然也听到了护卫的话,笑道:“上回是我有眼无珠,小姑姑别怪我没认出您,这回我们好好叙叙旧,好好处一处。” “你想做什么?” 他嬉皮笑脸道:“也没别的意思,小姑姑别这个态度呀,是不是荀四在你面前说了我坏话?您放心,等他一回来,我铁定跟他打好关系,毕竟我以后也是他长辈了,怎么能跟个晚辈计较呢!” 听得他这番厚颜无耻的话,连甄从容身边的护卫都听不下去了,怒道:“姑娘放心,小的们就算拼死,也要护姑娘周全。” 看着渐渐包围他们的数十个人,甄从容却不慌不乱,她拿下帏帽,目光清冷地看着因为得见她真容而一脸兴奋的刘召年。 此时他还没有注意,少女眼底渐渐浮现的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肥的一章了! 男主明天回来 久等了大家 第64章 归 “还愣着干嘛?全都给我上啊!”刘召年拿着把折扇敲着手心, 抬手点向甄从容一行人,厉声警告道:“小心点儿,可别伤了美人。” 一帮侍卫领命而去,甄从容主仆三人腹背受敌, 好在荀府的护卫非同一般, 武功高出魏王府的侍卫不少,一人足以顶上四五个人的攻势的。双方相持不下, 居然能战成平手, 连甄从容的衣角都没碰到。 刘召年看得火大,左右看看自己身边站着的两个护卫, 骂道:“废物!都是废物!你们俩还站着干嘛?给我过去帮忙啊!” “可是爷, 小的们得保护您——” “保护个屁!再不赶紧把他们抓起来,你想等巡逻军来抓我们吗?!” “是!” 两侍卫闻言不敢违命, 赶紧上前加入战况。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见刘召年身边空空无人,甄从容终于开始动了,她灵巧的一个侧身, 从扑上来的侍卫臂下钻了过去,反身一肘击在后一个人腰侧的软肉上,后者当即痛得浑身一抖。 她的身形极为诡异,反应却快得出奇,三下五除二就突出了包围,直取毫无保护的刘召年面前。 刘召年已经看傻了眼,吓得直直后退,却被对方三两招就制伏, 直到甄从容拔下头上的金钗,指着他喉咙,那微微的刺痛才叫他浑身一个激灵,差点腿一软没倒下,惊道:“你不是没有武功了吗?” “谁与你说的?”甄从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道,“看来魏王孙也被身边的人骗了,您看我像没功夫的样子吗?” “什么?他,他不可能骗我的啊……啊啊啊!”金簪又深了几分,刘召年被立马被吓得屁滚尿流,他连忙哀求道:“小姑姑饶命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您悠着点您悠着点!饶我一命吧!” 甄从容面无表情地看他,道:“先让你的人把我的护卫放开。” “放开,放开!马上放开,你们这帮废物还不赶紧退开点!” “姑娘?!”荀府两护卫自责又担心,紧张地看着她,暗自愧疚自己无能,还得害主子亲自动手。 “我无碍”,见两人虽有些轻伤,但基本没事,甄从容也就稍稍放心,她低头盯着刘召年,审问道:“是谁让你蹲在这等我的?或者说,是谁让你守在这里的?” 刘召年脸色一变,他不安地左顾右看,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还是苦着张脸,无辜地道:“小姑姑哪里话,我就是路过看到小姑姑带着人过来,就,就一下子狗胆包天动了歪心思,还能有谁指使我啊?!” “看来你不愿意说实话,”甄从容像听了笑话般轻轻一笑,那眼波流转间从冷到媚让刘召年看愣了眼,但下一秒,脖子上的疼痛又让他蓦然回神,金钗冰冷的触感划破皮肤,一抹血迹缓缓地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