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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已经砍掉了大片。 图是她画的,用的最普通的画纸。上面所承载的分量, 是现在的她无法想象的。 她的计划就是, 为难民建一座城。 这一块土地,足够数十万人居住。有足够的耕地, 够他们自给自足。有足够的水得以灌溉。 萧庭月看着图纸, 他看得更远。 苏城只是座小城。原因就是,这里四面环山, 十分不便,在江南这样的地方,是极其少见的。 同时, 苏城附近没有水源,大片的荒地。 现在他们站的地方,对面是一座山,穿过那座山后面不远处就是一条很大的河。 劈开那座山,就可以把河水引进来,灌溉田地。 多年来,苏城从未有人提过这么疯狂的想法。愚公移山,那只是古人的痴愚。 可是, 现在,城墙下有几十万人!一切都变成了可能。 当夏雨心给他说出这样的计划的时候,他震惊至极。 她只想着让百姓有地种,有粮食吃。可是,一旦这山移开,苏城就有了水上贸易通道。足以让苏城飞跃发展,所带来的财富,不可估量。 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实施,这里的大多数难民都会留下来。那面前的这片土地,就会是第二个苏城。 完全属于萧家的苏城。 这几十万人如果留在这里,不仅不是麻烦,而是苏城扩大最好的机会。 夏雨心看着图,萧庭月看着她。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感激把她带到之里的人。 远在北方的夏廉莫名打了个喷嚏,唔,一定是宝贝心儿又在想他了。 不知道萧家那边怎么样了,不过想到夏雨心的无敌战斗力,怎么也能混得风生水起的。某个不待人见的臭小子,现在指不定怎么感谢他呢。 不得不说,夏将军您真相了。 不过,若是夏将军知道,他撒泼带混丢面子定下的亲,女儿却没嫁得出去,他又会怎么样呢。 杨朔从地图上抬起头,问道:“将军可有不舒服?” 夏廉摆了摆手:“无碍。” 杨朔见他没事,注意力回到了地图上:“最近蒙国的动向越来越奇怪了。” 夏廉道:“你也感觉到了。不止蒙国奇怪,青云国里,也是越加让人看不清了。” 自从上次蒙国夜袭之后,倒是没有再采用偷袭的手段,明面上的攻击一直不断。明明打不过,讨不了好,却一直骚扰不断。 他请旨出战,却只得到一个字:“等!” 上次的袭击事件,必然是龙虎军里出了叛徒。查了数天,只查到了伙房挑水的一个跛脚老兵。跛脚老兵是个家世清白的孤儿,十二年前的一场战役中受了伤,再也上不了战场,却坚持留下来为龙虎军尽微薄之力。进不得伙房,只负责挑水,挑了整整十二年。 叛变的原因也是简单得很,恨龙虎军让他残废,加上蒙国的重金利诱。查到他时,跛脚老兵已经以死谢罪。线索断在了这里,留下许多明显的漏洞让人胆战心惊。 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这一切。 夏廉:“不管如何,最近加强戒严,不变应万变。尽快完结这里的事情,告老回家。”看着帝都的方向,他总有一种预感,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他的回乡之路恐怕不会太顺利。 第二日,苏城,天气晴好。雨后碧空如洗,空气清新怡人,然而,整个苏城城外,没人有心情欣赏。 萧家棚子前,难民们默默啃着馒头。 苏家那边,今日排队领粥的人少了许多。 城墙下,躺着许多人,有的□□不止,有的已经晕了过去。昨夜一场大雨,意料中的风寒侵袭了这些本就可怜的人。哭声哀嚎声不止。 苏无双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原本就是头脑一热来施粥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好在下人及时提醒,派了人去请大夫。奈何苏城说小不小,等老大夫那腿脚赶到,不知几时了。何况这么多人,大夫又能怎么办。 萧家的难民们原本还有些窃喜和庆幸,此时也没了那心思,心情沉重。从家乡到这里,这一路,风里雨里,有多少人就是这样没了的。 有的难民刚刚赶到,原本听说这里颇为富贵,又是州府所在,定是比外面好了不少。可是,到了这里,更是绝望了。 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娃哭着喊着,男娃的脸上已经烧得通红,呼吸渐弱,又哪能回应。 中年妇人跪在苏无双跟前:“姑娘,请你救救我家孩子。陈家一脉,就剩下这么一个独苗儿了,请你一定救救他。” 苏无双正无措,恰好下人带着一个老大夫过来了。老大夫家住城门附近,这才赶得及时。苏无双松了一口气。 老大夫摸了摸孩子身上,看了看他翻白的眼睛,摇摇头:“不行了,烧得太久太严重,就算勉强治好,脑子也糊涂了。” 中年妇人一听,哭得更凶:“大夫,您还没治,怎么就说不行呢,请您一定想想办法,陈氏愚妇一定做牛做马报答。” 老大夫叹口气,摇了摇头:“老夫医术有限,实在无能为力。恐怕只有隐居的神医才能妙手回春了。” 中年妇人闻言嚎啕大哭。 萧家两个姑娘咬着唇,眼中同情泛泪。苏无双心里也是揪着,毕竟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 李玉郎眉头紧皱,看着平静的萧庭月和夏雨心。不知为何,看着他们俩淡定的样子,他就相信他们成竹在胸,一定有办法。 李玉郎:“萧家主……” 话未说完,却见那中年妇人抱起孩子转身冲着他们跑了过来,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狠狠磕了几个响头。 “昨日是民妇无知,民妇一定改过自新,请各位大人救救我家小儿,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中年妇人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停磕着头。她昨日见他们飞来飞去,都是高人的样子,也许,还会有办法。 苏家那边,不少人也拖着病体过来,跪在地上,哀求着。病魔面前,生命都太脆弱了。 萧庭月转头与夏雨心对视了一眼,夏雨心朝他轻轻点点头。萧庭月明白,她是有办法的。 莫怪他们狠心,要想最快把所有人团结一起,少不得要有人受一些罪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立刻,萧庭月安排了两件事情。一是召集苏城所有的大夫,收集药铺的伤寒药。二是召集难民里,所有懂医术的人,专门负责治病。意思就是,不用干苦力活儿就有饭吃,还配专房。 下人听命而去。中年妇人跪在地方哭着,她也知道,就算是找来了大夫,也迟了。悔恨的泪水淹没了她,为何要贪图安逸!他们已经从家乡坚持到了这里,陈家的其他人都死在了路上。为何要在有希望的时候,选择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