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
揽住她肩膀将她往屋里带,“你知道我的高尔夫球杆一套多贵吗?” “不知道。”萧大师声音还是低落,“好几十万吗?” “没那么贵。”裴知不动声色把人带回家里,关上门,“不过我今晚开的那瓶酒非常贵,恰好是你出生的年份,你要不要尝尝看?” 第68章 我也是个复杂的动物(五) 5、 裴知家客厅外面有一个很大的露天阳台,他在这里布置了一个有滑滑梯的小型游乐场——给二毛玩的。靠近客厅墙壁的廊下摆了一张沙发,是他平时坐着看二毛玩耍的地方。 眼下萧晨裹着薄毯窝在沙发里,有点羡慕二毛。 不过像裴知工作这么忙的人,自己睡觉时间都经常没有,为什么还要养一只狗?萧晨好奇地问他。 “司空良带回来的,以前C大的流浪猫流浪狗都是他在喂,“裴知说这些前,起身将客厅与阳台的门关上了,怕客厅狗窝里的二毛听到,“大毛和二毛当时生了很严重的病,做完手术之后就在我们家住下了。” 但是陈世妜对狗毛过敏严重,裴知只能把两只狗托管在宠物医院,后来他买了这里的房子搬出来住,才把它们接回家。 “还有一只大毛?”萧晨双手捧着酒杯,像喝饮料那样喝着红酒,看得裴知心头更加发软,温柔地对她笑:“嗯,年纪大了,前几年走了。” 那他当时很难过吧?他是这么外冷内热重感情的人啊,不过——“裴知,你有没有什么故事是跟你弟弟没有关系的?”工作是为了弟弟可以自由地不工作,养狗是因为弟弟带回来的,连当年救她都是因为替弟弟善后才碰上的。 她一脸吃醋,裴知也觉得好笑,举杯敬她,葡萄美酒水晶杯轻轻一碰,夜色里荡开清脆声响,“我小的时候,大概小学三四年级吧,“一种幸福的回忆神色,暖着裴知的眼底,“别人都写我的爸爸妈妈,我写的是:我的弟弟是个小天使。” “……”萧晨服气了,她不配跟司空良争宠,“麻烦你以后当着我面的时候收敛一点,四下无人就剩你们兄弟俩,随便你们怎么亲热。” 她说话用词真是——裴知笑得差点呛了,“都说了是小时候。小良小的时候真的是很可爱啊。” “长大了惹人嫌,所以不是你的小天使了?” “不是。”裴知的笑容淡了下去,酒杯轻晃,醉意些许,有些从未对人说过的话,此时对着她说仿佛并不难:“毕竟同母异父,我对他太好,反而惹人注目。” “什么意思?”萧晨不解地看着他。 裴知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从他亲爸家暴他妈?从他外公堤防着他遗传了劣质基因?从他不小心摔了司空良、差点被外公送去国外寄宿学校?过几天就是外公生日,他还盘算着怎么带晨晨去得到外公的认可,这时说这些,她护短的脾气上来,事情就难办了。 “男孩子嘛,不能太宠他。”裴知轻描淡写地说。 他垂眸看杯中酒,突然衣袖被人拽着拉了两下,转眸看去,他家晨晨抬着脸在离他很近处盯着他,一双清澈的眼睛闪闪发亮:“我是女孩子耶!” 宠我宠我! 裴知强势克制住面部笑肌,沉着脸冷冷看着她,明知故问:“所以呢?” 所以他家晨晨就吸了吸鼻子,嘤嘤嘤地咬着唇:“啊突然一阵风……好冷啊!” 四月底的晚上,能有多冷?裴知替她拉高薄毯,没好气地冷冷说:“又撒娇来撩我是不是?” 当然是啊!萧晨嘤嘤嘤地靠到他身边,提心吊胆防着他推开她,幸好裴知没有那么冷酷无情,他伸手揽住她、让她靠在他怀里,还很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亲。 好幸福!萧晨浑身暖洋洋。 裴知却不太好,她贴着他胸口,软软脸颊轻轻摩擦着,他必须说点正经事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对了,刚才你说的戚鹤尧的事——“裴知把事情从他的角度过了一遍,“他回到柳家,是不是会把你们贺家山的手艺绝招带过去?” 萧晨在他怀里摇头,声音轻轻的很疲惫:“这倒不要紧,都是南国雕漆,出的活好不砸招牌就行。” “那要紧的是什么?”裴知问她,“让你伤心成这样。” 怀里的人很久没答,一动不动伏在他胸口,裴知一度以为她睡着了,他独自安静喝了一杯酒,正想将她手里的红酒杯拿出来也喝掉,她却将酒杯握得紧紧的。 “他背叛我。”萧晨轻声说。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辍学嘛,“萧晨坐了起来,笑容疲惫,“其实是因为我哥,当时他去找欺负我的那个混混头子,把人打得住院了……你外公当时给了我们家一大笔钱,全都被我爸妈用做赔偿款,但是那个混蛋说如果我不写谅解书给他,他也不写谅解书给我哥。” 裴知喉间发紧,这些事他根本不知道,“然后呢?” “然后我爸妈为了我哥,逼我写了谅解书。”萧晨平静地说。 裴知紧紧握拳的动作带动了手臂肌肉,萧晨察觉到了,感动地将手覆在他拳头上,一边笑一边眼里涌起亮晶晶的一层水雾:“我最恨别人背叛我!” “过来。”裴知张开手臂,抱住她,像平时抚着二毛那样抚她背,“你这脾气,在家肯定也吃亏……有没有挨过打?” 萧晨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警惕地皱眉质问:“外公那么偏心,一定打过你,是不是?” “他真的不是偏心,他也很疼我的,只是跟疼爱司空良的方式不一样。”裴知被她语气里的护短给逗笑了,“我外公他——“他不是讨厌我,他那样对我,是事出有因的。 可这话说不出口,裴知沉默了下来。 “外公什么?”萧晨揪着他T恤衣料捻着玩,轻声追问。 “打过我两次,“他突然淡淡地说,“司空良五岁的时候,我抱着他玩的时候从楼梯摔下去了。还有一次是我五岁,“裴知呼出一口气,语调也跟着变缥缈:“他发现我妈身上有伤,问我爸爸有没有打妈妈,我撒谎了,过了不久我妈被打得脾脏破裂……外公再来问我的时候,打了我一耳光。” 这件事除了外公和他、连陈世妜都不知道。 独生爱女,还是那样的低嫁,却差点被人活活家暴致死,陈正霆的怒火可想而知,裴建国当时已经被报警抓走拘留,五岁的裴知独自在家面对外公,被他问“你跟你爸是一伙的“,被他一耳光打得掉了一颗乳牙。 尽管只有五岁,裴知也已明白设身处地的道理,换做他是陈正霆,打死自己也是合理的。 其实如果连他也死了,妈妈也许活得更轻松一些,更容易忘记所托非人的青春和爱恨。就像这些年妈妈周旋在他和外公之间,尽管裴知真的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