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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神器内部世界的君煜还不是一个君煜,里面的君煜并没有提到在进去之前遇到了他们。 幸好君煜不在,否则他们可能还要想方设法不改变君煜印象里的过去。 半个小时后君煜出现在了净灵局,手中还带着这黑盒子:“这东西叫歆飨,歆是喜悦、爱慕;飨是用酒食招待客人,两个字合起来的意思是鬼神享受祭品、香火。” 君煜道:“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实验楼下面的大阵,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有人想要用阵中的活人为祭,利用血气将歆飨染成凶器。” “那现在这破盒子已经到了你手里,他们那个什么阵法还有用吗?”陈一鸣问道。 君煜颔首:“阵法的另一端依旧连着歆飨,将源源不断的血气传送过来,所以这个假期咱们要找出市里有几处这样的阵法,将他们全都破坏掉。” “这么刺激的事我参与不上了……”华非否小朋友语气中满是失落,佩剑断裂、又失去了心头精血,假期里他只能回昆仑修养,顺便打造自己的本命灵剑。 陈一鸣不想参与这件看起来就很麻烦的事:“我就不去了吧?我也没什么用处。” 君煜拒绝道:“你做梦,我已经让其他人不要回来了,他们负责继续交接,帮助当地净灵局分局调查阵法一事,所以等华非否回去之后,H市分局就咱们仨——你,我,段延年。” 陈一鸣:“……你怎么这么喜欢当光杆司令?” 君煜露齿一笑:“不是还有你们吗?” 华非否是关系户,昆仑掌门放话让他回去,以君煜的地位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所以这个重任只能落在段延年与陈一鸣的身上。 君煜从净灵局友好联谊单位——清虚观观长那里求到了对付这个阵法的方法。 观长听他的描述,给他特制了一种符,只要有人将这符贴在阵法的阵眼,即可逆转阵法的属性;将吸取化为反哺。 段延年恢复了记忆,沉睡前所积攒的灵力也全盘恢复,找到阵眼于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只不过——他还无法如往常般面对陈一鸣。 陈一鸣也感到了段延年对他的疏远,心中有些莫名其妙。 一起经历过了生死,大家关系应该更紧密呀?!怎么到了丞相大人这里,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嫌弃极了?他做错了什么?? 心里憋不住事的陈一鸣找到躲在楼顶的段延年,准备跟他来一场男人之间的交♂流:“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段延年正坐在楼顶边缘吹箫,那只碎掉的玉箫又被他用灵力凝聚成型,恢复了记忆的他更是对这只萧爱不释手,总要拿出来摆弄片刻。 他听得陈一鸣的话,依旧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将这首曲子吹完之后才回答道:“并无此事。” 陈一鸣站在他身后,傍晚的风将段延年的衣袍和长发都吹偏到一边,天空中的云朵呈现出过完一般的嫣红,夕阳金色的余晖穿透他的身体,使他瞧着像是要就这样随风离去。 他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坐在旁边:“你骗人。”话中还带着几丝委屈。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陈一鸣认为他连与自己交谈都不愿意的时候,他才轻声说道:“在下……与歆飨的主人有些旧事。” 怕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他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是夏高祖。”陈一鸣肯定道。 他又不是傻子,把梦里的一切和壁画结合,谁都能猜到那个破盒子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段延年轻轻颔首,没有说话。 如果只是因为他做了这个梦,段延年大概并不会是这么个反应…… 这几天来,关于夏高祖的梦越来越清晰,这位统一三国的帝王所经历的事仿佛就在眼前,他其实心底也有了大致的猜测—— 段延年一定是恢复了记忆;而他,怕不是夏高祖的转世。 要是搁以前,谁告诉他“嘿,旁友,你前世是XX”,他一定会报警让警·察把这个宣传封建思想的人带走教育教育。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些根本不唯物的事件后,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就是那位前半生金戈铁马,后半生求仙问道的智障。 “我只是我。”他这么说道,“他的记忆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全都梦到是早晚的事,但是我不是他。” 夕阳一点一点沉入地底,远处的天和地仿佛连在了一起,黑暗正慢慢地笼罩住这片天地。 “我是陈一鸣,不是夏高祖,没有他的经历,与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你不能将你与他的恩怨加在我身上,这不公平。” 可是谁又能做到事事公平呢? “抱歉……是在下独断专行了。”段延年道歉道,“还望陈小兄弟不要介意。” 说完,他也没管陈一鸣有何反应,直接从楼顶跃下,飘进六楼中。 陈一鸣心里清楚,他们之间的隔阂还是存在,不过时间应该会证明他和夏高祖的不同,那个时候,隔阂自然也会消失。 …… 即使段延年心中并不愿意,不过还是要和陈一鸣搭档,一起去解决阵法。 他的灵力环路属于鬼修,无法激活人修的符纸;而陈一鸣萌新一个,根本找不到阵眼。由于属性互补,他们不得不组成一队, 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与整个学校上万人的性命相比,他这点儿女私情不足一提。 君煜教给陈一鸣简单的灵力循环方式与符纸的激活条件,然后又给他输送了一些能暂时储存在他身体里的灵气,嘱咐到:“符纸时间有限,等你们确定找到阵眼之后再启动,小心阵法的反扑。” 第一次被灵气包裹住身体的陈一鸣觉得自己简直可以直接表演胸口碎大石,自我无限膨胀,当下就拍拍胸脯满口应下:“放心吧您哪!保证完成任务!” 等天一黑,两人就踏上了前往实验楼的路。 放假期间,整个校园几乎可以说是空无一人了,几乎没有人留校,远处的寝室楼里都没有一丝灯光。 这样空旷寂静校园是鬼片里最喜欢运用的场景,陈一鸣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夸下海口,大步也不跨了,小歌也不哼了,整个人都缩在段延年身后,脸上大写的一个“怂”。 段延年真的想把他扔出去。 一路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实验楼底下,陈一鸣想起了那几个因为被阵法影响而做出了错事的女孩,倒是坚定了清除这个阵法的心。 他找到上回君煜放箭的大致位置,用刚学会的方法操纵着身体里的灵气投入地底,一个阵法浮出地表,在夜色中散发出妖冶的红光。 这阵法其实并不算复杂,段延年可以轻而易举的看穿它的内在,找到阵眼。 竟然这么简单吗?他心下怀疑,忍不住再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