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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

    “你，不是人吧？”

    金的嘴巴里吐出一道水柱, 再一个鲤鱼打挺, 坐了起来。

    醍醐京弥：“……你这话听着像是在骂人呢。”

    “太微妙了, 这种力量，”金没接这个茬, 单手托腮，“比之前的你用的那种力量，更加……纯粹。”

    也可以说是包容性强、甚至可以说是混乱, 更准确一点的说法, 是混沌。

    金有一种特殊能力, 受过打击系的念能力攻击之后，就能模仿个八九不离十。他对能量的运转有着非同一般的感知, 甚至能模仿麻仓好的攻击, 却没法模仿醍醐京弥的攻击。

    在他看来, 醍醐京弥的攻击直击本源, 力量流转方式难以捉摸，让他想模仿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杀你那次用的是巫力, 那是来自灵魂的力量, ”醍醐京弥告诉他, “我现在用的这种力量，可以称之为……魔力。啊，并不是恶魔的意思哦, 恶魔是魔族的眷属之一。”

    他现在也算是个魔族嘛。

    作为初始的奇点，醍醐京弥由纯能量构成, 所有的念力、巫力、灵力都可以从中孕育并分离出来。

    如果金可以理解这种能量运用方式的话，他的生命形式也会上上级靠拢。

    “魔族？新的种族吗？”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能详细点告诉我吗？”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不是时候，”醍醐京弥耸了耸肩，“我这边怎样都无所谓，倒是你，现在在忙的事情很着急吗？”

    金想起了自己蹲了很久的水晶鸟，这种鸟的羽骨色泽如同黑水晶，拥有剧毒，是世界七大美色之一。这种鸟极为珍稀，总不断变更栖息地，这里是他好不容易才发现的、还没被废弃栖息地之一。

    如果他这次就这样放弃的话，下次就不知猴年马月能再这么走运了。

    “如果我说很着急的话——”

    “也请你先放一放，”醍醐京弥竖起他柔软得不想武者，却饱含神秘力量的手掌，“反正你已经输给我了。”

    金：“……”先前那样问也太假惺惺了！

    醍醐京弥只是习惯性走了个流程而已。

    接下来，他就果断打起了直球，将递给金：“我们来找你，是为了这本书。”

    金正要伸手去接，醍醐京弥却又把书收了回来，面无表情地说：“你能先洗个澡换个衣服吗？”

    “……”

    “胡子也拜托剃一下，我看不习惯。”

    “……真是个麻烦的大少爷！”

    等金处理好个人卫生后，他的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很多，也比醍醐京弥以为的要年轻很多。他和小杰长得很像，眼睛大得像个少年，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家伙。

    至于醍醐京弥为什么要强调他剃胡子……当然是为了方便观察他的表情。

    “其实是我跟一个朋友学来的能力，里面的内容大都是东拼西凑，”金沉吟片刻，“在我看来，应用在这本书上的念能力并没有发生错乱。也就是说——”

    “你们现在看到的内容，依旧是随机的产物。”

    醍醐京弥和鹤丸国永面面相觑。

    “这怎么可能呢？”鹤丸国永就直接说了，“巧合发生得太多次，那还是巧合吗？”

    “可我也找不出影响到情节筛选的外部因素，”金把翻过来倒过去，“就算有人真的能用念能力以外的手段影响到这本书，也不是我能追根溯源的。”

    醍醐京弥若有所思。

    接着，金就看向醍醐京弥：“也许，对方的手段，和你类似。”

    也就是说，对方的手段，超出了念能力的范畴。

    “实际上，”醍醐京弥慢吞吞地说，“以这个世界的宇宙常数和这个时代的电子科技来判断，所谓的随机，并非真正的随机。”

    “……哈啊？”

    “大部分程序和计算机语言中的随机数，都是伪随机数。”醍醐京弥尽量用简单的语言描述：“伪随机数是由一个可确定的函数，通过一个种子形成一串不循环的随机码。这串随机码必须要有足够长，长到几乎用不完，才能呈现出近似随机的外在表现。伪随机数就是用这段随机码进行循环，但是重复的概率极低，可以当成随机数使用。”

    “比如说，CDMA的42位的伪随机数，重复的可能性为4.4万亿分之一。”

    金：“……”

    鹤丸国永：“……”

    金：“所以，能直接说结论吗？”

    “结论就是，如果知道了种子或者已经产生了的伪随机数，人们就可以根据函数预测接下来的伪随机数。”

    “我对计算机不是很擅长啦，”金摸了摸后脑勺，“不过，你说的东西我大概理解了。你是指，也许有人算出了剧情筛选的规律，对的剧情数据库中的排序做了修改，刻意让故事迎合你的人生？”

    “没错，”醍醐京弥点了点头，“这种手段，应该会在贪婪之岛的数据库里留下痕迹才对。”

    “‘应该’，也就是说，你没有去找管理员进行验证？”

    “没有。”

    “你选择直接来找我，想必是因为，就算验证也没用，对吧？”金眯起眼睛，“就算对方留下了痕迹，也没法通过那些痕迹对对方进行追踪。”

    醍醐京弥点了点头。

    不约而同的，醍醐京弥和金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鹤丸国永看了看醍醐京弥，又看了看金，明白这件事可能没有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对方很明显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影响你的判断，”金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在那个女孩对你发出警告之后，对方要说的就结束了，对吧？”

    “是的，接下来的故事内容衔接非常突兀，”醍醐京弥点了点头，“直接跳到了美食美酒，割裂感非常明显。”

    书里的快乐王子听从了女孩温蒂的警告，并没有跑到遗迹里给她收尸，直接跑去了甜点都市吃吃喝喝……而经过管理员帮忙上猎人网查证，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么个都市。

    之前的部分写实的痕迹很重，后面的部分虚构的痕迹也很重。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金把翻回到遗迹那一页，那些描述性语句很快帮他锁定了遗迹的位置，“总不会想要跟着剧本走吧？”

    “当然不。”

    虽然跟着剧本走的话，醍醐京弥能和西索一道，赶在结崎雏乃死之前把她救下来……但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并不是他的风格。

    “我可不想……再当编剧的提线傀儡。”

    世界上只有一个真正的随机事件，那就是宇宙的起源。

    在宇宙起源之后，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早就注定的、有迹可循的。当硬币被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