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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县的江靖轩?县尊听完他的介绍之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双目陡然一亮,他想起来了,自己刚中进士那一年,就曾听过这名字,因为他正好是大中祥符二年的进士,那一年江靖轩这个名字对于同期仕子而言,可谓是如雷贯耳。 江靖轩不仅是那是届嵩县的文考案首,同时还是河南府的武举解元,而他那个时候才十六岁,十六岁的武举解元加一县案首,这样的人物在大宋开国以来,还是第二次出现,那一届的文武试名次出来之后,江靖轩俨然成了一颗新星,无数人都在津津乐道的揣测着这颗新星的未来…… 让大家万万没料到的是,那个江靖轩自那一次扬名之后,就彻底沉寂下去,许多当年听过这个名字的仕子们说起他的时候,还在感慨,更有人猜测江靖轩许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承受的打击,导致他彻底与仕途无缘,王守谦实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这位曾经名躁一时的红人。 好在官场历练多年,王守谦的心性已变得十沉稳,他心头虽颇为激动,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他微吸了口气,缓了缓情绪之后,才接口道:“原来是江郎君,你既有秀才功名,又是武举之身,公堂之下,不必拘礼,我招你前来,是因堂下这位名为姚天琪的小娘子说你是她的证人,可有其事?” 王守谦中进士的时候,已二十有八,大中祥符二年至今已足足过去八年,他现年三十六,正值鼎盛之年,人品才干都相当不错,他调任杭州出任县令刚刚两年,等三年期满之后,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会直接被提升为五品知州。 “不错。”江靖轩闻声不由怔了一怔,他没想到这县尊竟然知道自己中过武举一事,不过也没多想,怔了一怔之后,就点头答道。 “那好,江郎君,你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如实道来,让本官听听。”王县尊又道。 江靖轩接下来将萧楠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反馈给了王县尊,王县尊瞧他说得有理有据,各个相关环节的人和事说得清清楚楚,再加上江靖轩本有功名在身,一旦发现他做伪证,会被朝庭处以重刑,为此,江靖轩话音落下之后,王县尊吟一沉吟,便派了捕快随姚千琪一同去姚家,让他们将那肖婆子带上堂来问话。(肖婆子便是姚天琪的祖母,姚老太太。) “江郎君请留步!”江靖轩本想随姚天琪和捕快们一同前往,不想脚步刚动就被王县尊叫住。 “你留在这,我随天琪一同过去看看。”萧楠见状低语了一句,接着便与姚天琪一同走了出去,萧楠是武人,感知和视力都远非通远人能比,王县尊听得江靖轩自我介绍之后的异态她早瞧在眼里,知道此人大概是之前听过江靖轩的名字,现想留他叙叙旧。 有萧楠跟随,姚家的事便用不着江靖轩操心,一念至此,江靖轩很是知情识趣的留了下来,退堂之后,王县尊十分热情的将他引进内堂,一边令人上茶,一边满脸感慨的看着江靖轩开口:“江郎君,当年你的大名对我们那届的仕子来说,可真是如雷贯耳啊,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竟让我瞧见了真人。” “大人过奖了,靖轩幼年随家师习武,这才能轻易考中举武,至于秀才之名,就更不值一提了,以咱们大宋学风之盛,境内随便一个县,秀才也不会少于千数,更别提我如今不过一普通布衣,实当不得大人这样的夸赞。”江靖轩虽有些诧异眼前这位县尊大人是如何知道自己过往的,面上却是不显,只连连摆手,道自己当不得这等夸赞。 “哎,江郎君实在过谦了,咱们大宋的武举可不是功夫好就考得上的,兵法略策考核极严,其难度不见得比文考简单多少,这武举制度自二十年前被正式推行以来,大凡能通过武举试出来的将领,个个都是军中的佼佼者,其中最优秀的当属十二年前的武状元潘唯熙,他被喻为当代青年将领中无可争议的第一人,也是我朝武举正式推行以来,唯一一个武考大三元。” “你当年能以十六之龄夺取一府武举解元,若继续参加武考,未尝不能延续潘将军的神话,只没想到你在中了武举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没见你之前,我也和别人一样在想,你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不得已的变故,如今看看来,你大概是因为不喜欢官场生活,这才在中了武解元和案首之后,就退出了仕场。”王县尊轻叹一声,不无感怀的接口。(。) 第二百八十二章、抓捕嫌犯 江靖轩着实没料到眼前这位王县尊对自己的评价会这般高,心头苦笑之余亦不由升起了一丝感动,世人都说官场黑暗,为官之人多势利油滑,如今瞧来却也不见得,自己与这位王县尊素不相识,就算自己当年有些许虚名,如今彼此地位却是相差甚大,他是杭州这等富饶之地的一方父母官,日后必有锦绣前途,而自己不过是一混走江湖的布衣。 若真碰上那等得志便猖狂的势利之人,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自己,只怕少不了各种讥讽奚落,可王县尊看到自己,非但没有半分瞧不起的意思,反而满心都是激动和感慨,难怪世人有语云,有些人相识一生,亦只能算陌路,可有些人一见,便得成为至交好友,自己与这位王县尊或许就这样的缘份罢。 意念至此,江靖轩不自觉的放开了自己的本性,一改之前的疏离与客套,十分随意的与王守谦畅聊起来,两人愈聊愈感投机,愈聊愈有知已之感,不知不觉间,一壶茶就被喝空了,待王守谦端起茶壶,发现壶内空空如也的时候,两人不自觉的相视一笑,心里生出一种相见恨晚之感,若非王守谦尚在府衙之内,只怕立即就要着人端来酒菜,与江靖轩一醉方休。 “对了,江三郎,你那夫人气度丝毫不在你之下,却不知是何家闺秀?”待新茶水重新上桌,王守谦为彼此杯中满上之后,随口问了一句,称呼亦由之前的江郎君改成了江三郎。 “呵呵,说起我家夫人啊,还真是一言难尽,我江靖轩虽不是那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之辈,却也绝非枉自菲薄之人,可面对我家夫人,心里却时常产生高攀之感,只觉此生自己能遇到她,并娶她为妻,实乃数生修来之福。” “我夫人无论才华风采,靖轩生平所见的人中,尚找不出一个能与她相提并论之人,至于出身,我夫人的出身我一样,很是平凡,她是我的师妹,也是我的恩人。”说起萧楠,江靖轩整个人顿时变得柔和起来,语意中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和庆幸。 王守谦听得一愣,当代男子,在外人面前很少会有人如江靖轩这般评价自己的夫人,一般男人,哪怕自家妻子再优秀,在外人面前也会谦逊几句,如江靖轩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