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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你将焦太医送到我身边来时，我并没有拒绝，那时我是真心感到高兴的，焦太医医术卓越，一定能够驱散我身上的邪气。”

    这下倒轮到太子等人惊讶了，听王夫的意思，那焦太医原来早就知道王夫身体里有邪气了？

    王夫冷笑道：“她不知道，她的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药方虽然确实能压制我体内的邪气，但她却并没有往邪气那方面想过，或者说她也曾短暂地怀疑过，但……你们也是见过焦太医的，她那样的人，即便亲眼见过青丘几乎被大魔王摧毁，即便书阁里有那么多关于邪术和如何驱散邪气的医术，她也会捂住双眼双耳，不听，不看，不能让那些歪门邪道污了眼睛。”

    “所以与其说她不知道，不如说她不愿知道，不愿往邪魔方面猜想。”

    众人想到焦太医横眉竖目斥责众人的样子，唏嘘不已，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刚开始接受治疗的王夫心中是矛盾和纠结的，他一时想要积极配合焦太医的治疗，按时服药，体内的邪气便被压制下去，但有时候想到过往种种，内心的执念又压过了从前那些阳光积极情绪，他便偷偷将药扔了或者倒了，体内的邪气便又迅速膨胀。

    后来，后一种情形出现得越来越频繁，焦太医的药的效果对他来说也已经没有多大效果了，即便后来焦太医看得紧了，几乎每顿药都盯着他服下去，他体内的邪气也依旧像烧旺的炉火一样，再也不曾熄灭。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在王宫中寻觅立身不正，心有邪念的孩子，将他们发展成自己的一个个影子，埋在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里。

    很快，他就发现了万水那隐秘而畸形的爱恋。

    这就是她跟其他那些人生的孩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太宰，这些孩子，个个都像蛆虫一样，总是出其不意地恶心到他。

    他心中的厌恶和不耐没有对万水表露一分，而是既疏离又暧昧地撩拨着她那颗不谙世事的少女心。

    几百年的时间对于妖族来说也不算短，万水成功成为了对他死心塌地的左膀右臂，使得他有了空闲着手去做别的事情。

    太宰几乎站立不稳：“所以，万水之所以能叫出你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她处处留心，而是你自己告诉她的。”

    王夫叹了一声：“那孩子就那么死了，也挺可惜的。”

    就当人们以为王夫总算良心未泯时，他接下来的话却连太宰听了都遍体生寒。

    “毕竟，我最喜欢看她傻乎乎扮成陛下大婚前的模样，巧笑嫣兮，一声声唤我阿南……阿南……”

    “所以，万水也不是自尽对不对？”太宰浑身颤抖不止，“她当时疯疯癫癫的，你怕她再说下去你就藏不住了，于是……她当时就伏在你的膝头，我早该想到的……”

    “你早该想到又怎样？还能救活她不成？”王夫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她们的父亲从你的父亲这里分薄了你母亲的爱，你却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掏心掏肺！即便是阴山天狗那只孽畜的儿子！即便区区一个低贱的半妖！”

    太宰大声道：“不论是太子还是小狼，还是那些妹妹们，他们都是母亲的孩子！我与他们是亲手足，母亲将青丘交给了我，就是将这些孩子们也交给了我！他们是青丘和妖界的希望！”

    王夫连连冷笑：“瞧瞧，这都是陛下教你的吧？你跟她学会了这些，怎么没有学会她的多情风流呢？我没能留住她的心，阴山天狗也没能让她停下脚步，你却被区区一个仙人困得死死地……你要是我一手带大的那该多好啊，那样你就永远不会跟我离了心。”

    太宰沉默半晌，淡淡道：“我若是您一手带大的，母亲怕也不放心将青丘托付给我。”

    王夫面色冷了冷，眼中闪过一抹凶狠。

    “于是你当天下午杀了焦太医，晚上又杀了万水，还真是辛苦！”太子见他们父女俩越说越远，立刻趁着这一会儿的沉默将话题拉了回来。

    王夫撇撇嘴：“杀那个老东西还不是容易的很，只要在她转身拿药的功夫将匕首捅进她的心脏不就行了。”

    王夫说得越轻描淡写，听者心中就越是寒凉，一直没有出声的糖瓜此刻再也忍不住了，高声道：“你说老师不愿相信你体内有邪气，所以一直有恃无恐将她留在身边，但是你万万没想到她最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怀疑，给你调整了药方，加大了药效，于是你就杀了她老人家，对不对！”

    王夫冷冷道：“那个蠢东西，要是自己默默地改了药方也就罢了，偏还不知死活地将她的怀疑尽数告诉了我，简直是上赶着将命送到我手上。”

    说罢他忽然疑惑道：“奇怪，当时只有我与她二人在场，你是怎么知道的？”

    糖瓜一抖手中的纸张，悲愤道：“因为就是下官说服老师相信的！”

    第235章 一张药方引发的血案

    “你？”王夫感到十分意外，“你何以知道我身有邪气的？”

    糖瓜摇摇头：“下官不知道，下官只知道老师那里有可以驱散邪气的药方。”

    王夫微微一愣：“你向他讨要的就是这个药方？所以小蝴蝶也是用的这个药方？”

    糖瓜道：“没错。而且这药方下官并没有交由肖贵客随身携带，它就钉在养泉宫为肖贵客制药的小厨房的墙壁上，所以当下官看到这药方出现在肖贵客的怀里时，就觉得有异，事后便将这个疑点告诉了太子公子。”

    风十里随即接过话头：“太子认为小蝴蝶一定是想通过这张药方告诉我们什么，于是我们找来服侍小蝴蝶的侍儿询问，没想到其中竟然有一个看得懂药方的孩子，就是那个孩子，在小厨房看到这张药方时，随口说了句这怎么跟王夫大人的药方很像，正巧被小蝴蝶听到了。”

    “于是起了疑心的小蝴蝶就要想办法查证，但她当然不可能拿着这张药方去当面问你或者询问太医院的人。我们也想到这才明白，为什么她随身携带的长剑会在屋子里，这除了代表她出去的急且没打算走远，还能意味着她要去的地方是不可以佩戴刀剑的。”

    “整座王宫中不能佩戴刀剑的去处，只有书阁，也许她在那里发现了焦太医也曾去过的痕迹。”

    糖瓜为了肖蝴蝶去向焦太医讨要药方，焦太医对糖瓜虽然表面严苛，也认为她少年气盛、恃才傲物，但她对于这个平民学生的才能还是十分认同的。

    听到糖瓜想讨要的药方，焦太医大为惊讶，因为身为药方的拥有者和王夫的主治太医，她自然一下就听出来那是王夫每天在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