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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睨了叶逸一眼,道:“起吧,可有什么线索?” 唐霄道:“臣以为,来人……来人应是久居宫中之人,不然无法在宫中藏匿如此数量的死士。” 太子负手而立,遥望远方。久居宫中之人啊…… 不一会儿,玄风呼哧带喘地从远处飞奔而来,猛停在叶逸面前乖巧地蹲坐,仰着头看着叶逸,眼神晶亮得好似在讨赏。 看着玄风嘴里叼着的东西,叶逸笑道:“干得漂亮!晚上给你好吃的。” 唐霄闻言一怔,突然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 从玄风嘴里取出一块碎布和一枚玉佩,叶逸直接将东西交给了太子。 太子捏着那染血的碎布看了看,眼神一紧,似乎心中已有想法。 “你们还不如一只豹子。”说完,太子转身,“备撵,本宫要去面见父皇。” 叶逸一听便推了唐霄一把,低声道:“你跟着去。” 唐霄知道叶逸是怕方才的人还藏匿在什么地方,万一再半路截杀太子就大事不妙了。于是爽快地点点头,唐霄找左右卫率交代一声,便点了亲卫府的人随行保护太子。 唐云给叶逸使了个眼色,也跟了上去。 身为羽林卫的中郎将,他也该去跟陛下汇报情况。 人都走了,叶逸便在人群中找到左右卫率,走上前,颔首示礼,道:“辛苦两位善后。” “左詹事客气了。”左卫率抱拳,友善地对叶逸笑笑,“左詹事的武艺和决断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小家伙就是玄风吧?” 左卫率看着黑漆漆的玄风就觉得喜欢,想要伸手摸摸,却见玄风威胁似的龇牙。 “呦!脾气还挺大。” 叶逸轻笑着拍了拍玄风的头,玄风这才收起牙,亲昵地蹭着叶逸的掌心。 “对不住,因为找人特别训练了一下,所以有点儿认生。” “认生好!”左卫率嘿嘿笑着,“野兽就该有野兽的样子,养成了家宠就没意思了。” “正是如此。” 左卫率又摸着下巴看了看玄风,突然道:“我就说怎么瞧这小家伙眼熟,果然都是左詹事养大的,脾性像极了!” 叶逸一怔,不知为何就突然明白左卫率说得像是指唐霄和玄风像。转头看看缠在身边撒娇的玄风,叶逸忍俊不禁。 右卫率突然踹了左卫率一脚,转身就走,还顺手抓了左卫率的后领:“话真多。” 左卫率被拖着离开,还不忘向叶逸挥手告别。 叶逸撇撇嘴,突然又觉得旁边有人在看他,转头就见卢宁和崔良站在一起,遥望他所在的方向。 叶逸左右看了看,见自己周围都没人,这才确定这两人正在看的就是他。 叶逸领着玄风走过去,笑着问道:“两位可有伤着?” 卢宁和崔良齐齐摇头。 “那就好。”叶逸放心了似的舒了一口气。 崔良像是第一次见叶逸似的将叶逸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狐疑问道:“你为什么不去做武官?” 就知道崔良是要问这个,叶逸微微一笑,道:“怕累。” 崔良一怔,而后气得猛瞪叶逸。 又跟两个人闲聊几句,叶逸便带着玄风直接回了詹事府。 回到詹事府的房间里,叶逸才敛了笑容,沉了脸。 玄风带回来的碎布是上等的缎子,虽然没细看,但若他没看错的话,那缎子上的纹路是只能出现在贡缎上的,而这世上能用贡缎做衣裳的人寥寥无几,男人的数量就更是少了。 除了太子,叶逸自认与几位皇子都没什么交情,那个三番两次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他更是连见都没见过,既然如此,那个人为什么总来找他?若说上一次是在行宫偶遇,这一次他可是直接出现在左春坊里他的面前,为什么? 叶逸坐在房间里,静坐沉思。 同一时间,逃脱追捕的男人却正坐在叶府叶承谦的房间里喝茶。 叶承谦冷着脸坐在男人对面,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往这男人的脸上揍一拳。 “我不是与你说过叫你谨慎行动吗?你是嫌日子不够刺激,才三番两次地去招惹阿逸吧?” 男人自知理亏,示弱道:“能不能先给我包扎伤口?你儿子养的那只豹子还真是厉害。” “包什么包!”叶承谦恼怒道,“你就这样死了得了!” 男人撇撇嘴,道:“你儿子的狠心看样子就是像你啊。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来找我?你来找我做什么?!我说的你从来不听,还来找我做什么?!” 见叶承谦是真的气极了,男人转了转眼珠子,便将手伸到了叶承谦的面前,道:“还是先帮我包扎一下吧,不然真的会血流而死的。我也只是想知道你引以为傲的儿子究竟有多优秀,只是没想到他比想象中还要果断,竟分毫都不动摇。” 见到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叶承谦还是心软了,愤愤地瞪了男人一眼,便从房间里找出伤药,替男人包扎伤口,一撸起男人的衣袖,叶承谦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里是怎么回事?” 听叶承谦惊恐的语气,男人还以为自己是中毒了,结果却只是袖口被撕裂了,好像还被扯下去了一块。 “大概是被那豹子咬伤时撕破的吧。”男人不以为意道。 “你!”叶承谦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事到如今,叶承谦才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为何先皇没将皇位传给眼前这位,当今圣上虽给了这位荣华富贵,却也从不曾重用。 天真任性,粗枝大叶,得过且过,这人唯有心气比别人高。 “后悔了?”男人突然低声问道。 一听男人这样问,叶承谦的心头一颤。 “后悔什么?当初决定要帮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想着自己还能为这个人做些什么就觉得开心,想着这个人还需要他就觉得高兴,想着哪怕不能实现这个人的愿望,能一起死也是好的,他便轻易地答应了,该舍弃的早就已经都舍弃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男人不解地看着叶承谦,问道:“知我如此,为何还要帮我?” 确实,打从他们开始谋划篡位开始,中途的很多时候叶承谦给他的建议都是对的,然而因为他的不以为意,因为他的眼高手低,他给叶承谦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他也几度认为叶承谦会抛弃他,可叶承谦却似乎连离开他的想法都没有。为什么?他至今不懂。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