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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光。 几个禁卫抬起头来,随后便相继传来吸气声。 “钦任监察密使叶秋嬗,命你们即日返回羌国护谢大人周全,见玉牌如见圣上,不得违抗!” 这次他们果真不再反抗,齐声道:“属下遵命。” 翌日,叶秋嬗找到一个向导,两个人两匹骆驼就此踏上归途。 似乎是因知晓了大漠尽头在何处,总感觉原路返回的路程没有去时那般漫长。到第三日进入靳朝国界,叶秋嬗回首望向广漠无垠的戈壁滩,仍有几分恍惚。 她愿意离开的原因不是怕死,而是真觉得自己帮不了谢芝,与其成为他的累赘,不如早日回朝请求皇帝援助,所谓绝处逢生,她脱离了困境,或许能从别处扭转时局。 叶秋嬗抱着这样的想法与向导作别,回到北荒之地购置马匹。当初他们出塞将马儿贱卖换成骆驼,如今她又为了归朝要以双倍价钱买回那些马儿,且还是被喂瘦了一圈的马。可真把那群整日食不果腹的老叟喂了个饱。 叶秋嬗因容貌出众又出手慷慨,那些老叟老妪中有不少记得她的,皆凑拢上来向她倒卖药材。 她无奈地看着满地的苁蓉,忽的灵光一闪想起什么,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定在一个老叟身上。 “敢问这位老伯,上回可是您买了一堆苁蓉给我?且里头还有一只通体萤绿的甲虫尸。” 那老叟头发花白,秃了半个脑袋,挠了挠头似在回想,半响才道:“虫尸?哦!怪不得老巫蛊师说丢了一只,原来被俺不小心混到药材里去了……” “老巫蛊师?”叶秋嬗眸光一闪,“他如今在何处?” 那老叟却立即闭严了嘴:“俺记错了记错了,没啥巫蛊师,俺说错了……” 叶秋嬗却展颜一笑,不慌不忙从包袱中掏出一包粮食:“老伯,上次那虫尸帮了我大忙,我还想买一只。老伯带我去见见巫蛊师,这是您的报酬。” 她将粮食丢给老叟,沉甸甸地一袋子,那老叟立即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咧着嘴露出稀落的黄牙,毫不犹豫答应了。 …… 叶秋嬗跟着老叟去了他家的窑洞,到了门口处,老叟指了指里头便蹲下/身啃起粮食来,说什么也不进去了。 叶秋嬗原以为那老巫蛊师应是与这老叟住的很近,没想到两人竟同住一个窑洞。她推门进去,整个室内黑咕隆咚地,一阵渗人的阴风拂来,令她不自觉停下脚步,刚准备呼唤暗卫以防万一,忽的一道强光直照面门,刺得她双眼一痛。 叶秋嬗立即蒙住眼,却发现除了方才那一下子,之后便没有动静了。待她适应过来,睁开眼才看清楚,原来前方窑洞洞顶凿出了一个大窟窿,强烈的光线射入室内,打在一面镜子上。她方才看到的强光便是那面镜子折射出来的光芒…… 叶秋嬗不明白这是何物,走上前去查看,才陡然惊觉镜子下面的黑暗处还坐着一个人…… 是一个光膀子的成年男子,正动作麻木地将手中苁蓉撕碎,而后扔进那面镜子下边的水槽里,等水槽里的苁蓉满了,他又拿起药杵将其捣碎,而后又重复之前的活计。整整一刻钟,居然没察觉到叶秋嬗的存在。 这北荒地里年轻力壮的早已拖家带口搬迁了,而眼前的男子还留在此处,行为又如此诡异,令她纳闷不已。 叶秋嬗见他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存在,索性又上前两步,这回倒是看清楚他鼓捣的东西了。 那水槽好似安了一根管子,可以将捣碎的苁蓉药汁吸附上来,而后盛在“镜子”上,原来镜子背后是留有凹槽的,镜子上也打穿了四五个极其微小的细孔。 叶秋嬗看不到凹槽里的物什,只能眯着眼通过细孔去瞧,凹槽内不是死物,密密麻麻地蠕动着,倏尔,一条黢黑的长虫从细孔中钻了出来,摇头晃脑滚落到镜面上。 叶秋嬗被这丑陋的东西吓得险些惊叫出声,抚着心口退开去,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你是何人!”叶秋嬗身后有人怒斥出声,不过她如今耳聋听不到,还是通过墙面忽闪的光影反应过来的,转过身去。 背后那人走出昏暗,露出一张典型的异族相貌的脸来。他浑身上下都挂满了各类动物枯骨,头插三根彩翎。叶秋嬗认得,那是羌国人的习俗,眼前这人是羌国人无疑。 “你便是老巫蛊师?”她泰然自若,沉声问道。 反倒是那巫蛊师眸中划过一丝慌乱:“你是何人,为何无故闯入我家!” 叶秋嬗暗笑,想不到这巫蛊师的汉话竟说得如此流利。但她面上不露声色,瞥了一眼镜子上越来越多的黑虫,轻启唇问:“你一个羌国人为何隐姓埋名在北荒养这怪虫?难道是想图谋不轨?” 巫蛊师听此,神色骤然阴沉,望向叶秋嬗的目光也多了一分冷意。 “呵,你个毛头小儿居然也敢闯入本座的虫饲,不想活了可是?黑奴,杀了他!哦不……留他一口气,一会儿将血放干净,喂给蛊虫。”他话音一落,那默默杵药的成年男子骤然起身,举起药杵就向叶秋嬗袭来。 巫蛊师似乎觉得万无一失了,下令之后便负手走到镜面前,目光陶醉地欣赏着自己养出来的蛊虫。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闷哼,随后一个粗壮的身影朝他压了过来,将人扑倒,一镜子的蛊虫也随之散落在地。 被甩出去的自然不是叶秋嬗,甚至还不用她出手,两个暗卫已在暗处替她解决了来人。 为不暴露他们,叶秋嬗假意拍了拍袖上灰尘,淡定自若地将高壮的男子踢开,扯住巫蛊师的衣领将他拉起来。 蛊虫全散落在巫蛊师的身上,有的被压扁挤出萤绿色的虫汁,散发出一股令人头脑麻痹的气味来,叶秋嬗立即警醒地捂住鼻子。那巫蛊师原本被撞得七荤八素地,良久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沾染了一身的虫汁,却比叶秋嬗反应还大。 惊跳起来,推开她冲出门去。 叶秋嬗还以为他要逃跑,忙疾步追上,没追两步便见那巫蛊师停在骆驼棚里,从骆驼背上取出一壶水,开始清洗自身污垢。 这动静惊动了门外啃粮食的老叟,瞪大了一双老眼,颤颤巍巍地跑上前去抢水。 “你干啥!这是俺最后的水了!别以为你付了租金,俺就啥都要给你,把水还给俺!” 老叟那儿抢得过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将他往墙上一推,周身弥漫着戾气:“滚!要是耽误老子中了蛊,将你剁成肉馅!” 中蛊?叶秋嬗眉间一跳,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索性抽出一根毒针走到巫蛊师身前。 “我手上这根毒针可保证让你在中蛊之前便吐血身亡,你可要试试?” 见识过她的‘厉害’的巫蛊师不敢动弹了,他不自觉张开双手,手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