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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那白色的一团舒展开来,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喵~” 原来是只白毛的小猫……叶秋嬗轻吐一口气,这才看清楚,树下之人不就是那日在叶府碰到的稽央么,没想到他也受了圣上之邀,只是为何会在此处与一白猫相处,叶秋嬗却是不明白了。 稽央抬眼便见月下美人一脸疑惑,又红着脸低下头去解释道:“方才在下路过此处见这只猫儿在此处逗留,于是分了一半饼子给它。是以没瞧见叶小姐过来,冲撞了您,实在抱歉。” 他们两人仅见了两回,却都以惊吓开场,实在有些好笑。叶秋嬗也不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随即摇头道了无碍。 “稽公子,这猫儿喜食月饼?”她瞅着地上那一白团子问道。 稽央忙颔首应是,叶秋嬗却眸光一亮,朝茉香招了招手,“茉香,将方才那两个饼子拿出来。这白猫瞧着可爱得紧,缩成一团应是饿了吧。” 茉香把月饼拿了出来,兴许是闻到了香味,那猫儿懒懒散散睁开眼来。 这一睁眼却将叶秋嬗和茉香都给摄住了,品相自然是极好的,奇就奇在它生了一双异瞳,一半是湛蓝色一半是琥珀色,星光熠熠仿佛将天地纳入眸中。 “这小猫真是漂亮,也不知是哪个宫里哪位娘娘养的。”叶秋嬗不由得惊艳道,“它真的要食月饼吗?” “当然不食。”回答她的却不是稽央,而是一道沉雅的男声,从她背后传来,一听便知是谁了。 愣了愣转头看去,却见灯下花前,一对丽人并肩而立,皆是金贵不凡的气度与出众的相貌。 可不就是谢芝与曜珮长公主么…… “喵~”原本卧在地上的小猫叫了一声,窜了过去,直直跳入谢芝怀中。 “我这猫儿爱晒月亮,方才放它出来一会儿便不见了影子,害得我找了半响,原来是在这儿与稽兄玩耍呀……”谢芝抚着怀里毛球的头,嘴上携笑。 稽央面有愧色,对他抱拳道:“谢兄实在是抱歉,你们约我在菊宴相聚,我却愚笨在这迷了路。耽搁了良辰,实在有愧。” “无事,”谢芝说着走近几步,与叶秋嬗擦肩而过并未分神看她。 “稽兄花前月下,又有佳人相伴。来晚一些也无可厚非。” 他悠悠闲闲地说道,走至稽央身旁站定,却是面含揶揄之色,说得稽央与叶秋嬗都是一愣。 稽央更是面红耳赤,结巴地辩解着:“谢兄误会了,方才叶小姐不过是途经此处刚巧碰到……” 他还未说完,便被谢芝笑着打断了去。 “谢某只是玩笑而已,方才叶姑娘来时我与公主便已到此处了,只是你们没瞧见罢了。稽兄不必惶恐,你瞧叶小姐姑娘家也比你落落大方。”谢芝抬眸又朝叶秋嬗看了一眼,勾唇一笑神态十分讨打。 “……” 叶秋嬗方才还有些恼怒,经他一说却不好发作出来了,卡在心口难受得紧。只觉得谢芝这厮嘴上不饶人,他与公主也是孤男寡女,怎么不见他将自己也揶揄一顿? 叶秋嬗相当不服,然谢芝只是笑得越发欢喜,抱着自己的猫,向她和公主告了辞。 “公主殿下,叶姑娘,我与稽兄还约了赵兄在菊宴相聚,便不在此处多做耽搁了,告辞。” 说完便和稽央离了去,留下两个女子,相对无言。 “公主……” “叶姑娘……” 片刻后,两人同时开口,叶秋嬗忙拱手让曜珮先说。 “叶姑娘陪本宫去趟昭和殿吧,方才喝了酒又吹了会儿夜风,觉着头闷气短。本宫那奴婢去昭和殿取衣服半个时辰还未回来,也不知在搞什么幺蛾子。” 叶秋嬗讶异地抬眼一看,曜珮身边果真没人,如此她也不好推辞了。 “是,公主。不过民女不大了解宫中方位,还请公主带领一二。” 曜珮颔首,走近几步拉过她,一双凤眼在月下尤其夺人心魄。叶秋嬗不由得怔了怔,心道这便是皇家与生俱来的威严吧。 可倏尔又听曜珮心头之语:【这女子好有本事,跟榜眼柔情蜜意不说,还与我芝哥哥眉来眼去。】 “……!” 叶秋嬗一腔赞叹卡在喉咙口,差点一个趔趄,先前对她的印象悉数消散…… 心头不由得纳罕,这公主眼神未免太差了些,方才她与稽央一人在树下,一人在道上,相隔了有花灯河那么远,怎能算是柔情蜜意?再者谢芝分明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她自己更是避之不及,何来眉来眼去之说? 叶秋嬗只觉得一股恼意直冲脑海,思及方才谢芝与曜珮才是孤男寡女私会一起,连个奴仆都没有,那不是比她更不守礼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她公主杀了人也可以不作数么? 叶秋嬗也是个思想天马行空之人,如此编排半响,曜珮却仍紧紧拉着她向昭和殿走,半分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叶姑娘,”曜珮忽的唤道,“你与本宫的芝表哥好似相识?” “……只知姓名,倒是不大熟识。”叶秋嬗忙扯谎道。 “哦?那他为何方才能唤出你的名字?”曜珮轻揉额角,状似有几分醉意。 “兴许是谢公子有过目不忘之能吧。”叶秋嬗生出一种被盘问的错觉,心头暗怪谢芝害了自己,竟有些心虚。 “这倒也是,芝表哥的确天资聪颖,以前他做皇兄伴读时,便时常被夫子夸奖。只不过他生性不爱拘束,更不喜攻读书卷。记得那时候他还时常逃课偷偷带本宫出宫游玩,是以即便到了如今,我们之间也存着深厚情谊的。” 曜珮斜睨叶秋嬗一眼,饱含深意。 【这是你羡慕不来的。】 叶秋嬗嘴角抽了抽,面上不动声色,暗自却大摇其头。 羡慕?不不不,你们青梅竹马郎情妾意便好,她小小官户之女,只求不被贵人视作眼中钉便感激涕零了。 曜珮见她默不作声,颇为得意。两个女子,一个兀自走着,一个不情不愿。就这么绕出了御花园。 秋夜风凉,叶秋嬗穿着袄裙倒是不冷,摸着曜珮的手却越发滚烫了…… “公主,您是不是有些受凉了?”叶秋嬗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曜珮扶额,头上的确烫手。她觉得有些昏沉,但还是强打精神摇了摇头:“无碍,本宫只是有些不胜酒力。昭和殿便在前方,去取件外衣披上便可。” 两人加快了步伐,昭和殿原也是圣上寝宫,新帝上位后此处便闲置起来,于是皇后吩咐宫人在殿内放了些急用的杂物包括衣饰等,此处紧挨大殿,若是有什么状况也能迅速急用。 此时昭和殿内灯火通明,曜珮朝里头张望片刻对叶秋嬗道:“叶姑娘在此等候片刻,本宫自行去取衣便可。” 叶秋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