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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情书和玫瑰你可以拿走,糖留下来啊,我还可以去宋归帆面前献殷勤!妈蛋,连两块五毛都不给我,太坏了。 或许是暖气太盛,宋归帆打了个喷嚏。 — — 麦霸达人杨花露一首接一首地唱,池飞恬在班上特受欢迎,百般推脱不了,被簇拥着推上去,点了一首最拿手的。 他站在光影交错的屏幕前,盯着画面里的黑白岁月,一时之间有些怔忪。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池飞恬嗓子虽好,但是五音不全,音律不准,唱歌没多好听,沙发上的一行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耳朵。 宋归帆却全神贯注地听着,手里捏着玻璃杯,水波晃动,目光不知落在了哪里。 屏幕暗下来的间隙,池飞恬从屏幕里看到了宋归帆的倒映,当年眉目齐整、白净清冷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不动声色的成熟男人。 池飞恬唱完后,包厢里热烈鼓掌,震耳欲聋的,还有女生吹口哨,他唱得再难听,捧场的人也总是很多的!池飞恬还真以为自己唱得很好,尾巴翘得老高,眉飞色舞地丢了个飞吻过去。 帅哥无论做什么都有人捧场,更何况池飞恬人缘一向很好,遇见谁都能扯出一段往事。 宋归帆觉得有点头痛。 池飞恬朝宋归帆瞥了一眼,有些犹豫,现在趁机换个位子坐刚好,不坐在宋归帆旁边便不至于那么尴尬—— 但是他脚步刚一转,宋归帆长手一伸,就将他拉过去在椅子上坐下。 宋归帆借着三分酒意,突然抱住了他,胸膛在池飞恬身上贴了短暂的三秒钟,双手轻拢住他的背。 池飞恬全身血液往上一涌,心脏跳得快要飞出来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吃着一颗下一秒会变苦的糖,就像是被爱人拿着沙漠之鹰泪流满面地指着太阳穴。 他们分别三年,久违的一个拥抱也是应该。 但是—— 别抱的这么突如其来啊,先去排队拿个号啊!等我沐浴更衣一下,洗得香喷喷再抱啊! 短短三秒,池飞恬视线一垂,便可以看到宋归帆衣领下的一截脊背,脊柱光滑,微微突出,肩膀比当年宽厚不少,粗糙的男式线衫上带着干净的味道。宋归帆的下巴似乎不经意地在他肩膀上轻轻磕了磕,至于磕了几下,池飞恬头昏脑涨的也不知道。 说实话,宋归帆除了皮相好,似乎也没有太多优点,性子也沉闷,但就是谁也取代不了。 池飞恬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头的巨鹿像是被困在地牢,疯狂撞动,抖着声音煞风景说:“卡号私给你,抱一次一百块。” 宋归帆:“……” 宋归帆终于松开他,举了举杯,面色平静如湖水:“友谊万岁。” 池飞恬捏了捏手心,也同样举起杯子,磕磕绊绊地说:“友、友谊万岁。” 心照不宣,互相试探。 池飞恬觉得自己可能会输。 池飞恬心颤得慌,觉得手也有些抖,他匆匆放下杯子,咽了下口水,将头调开,免得被看出破绽——宋归帆的杯子早就放下了,面无表情地去了厕所,镜子前,他从耳根到脖颈,俱是红通通一片。 友谊万岁。 去他妈的友谊万岁。 —————————————————————————————————————————— #校花日记# 2005年6月19日晴 女同桌情书上的字真丑,乱摘花朵行为更是不良。 幸好我来得早。 …… 我并不生气。 我并不生气。 我并不生气! 表弟说阿尔卑斯是甜橙味,很好吃。 很好,我正巧挺讨厌甜橙味的。 第15章 初夜 友谊万岁。 这四个字要归溯到一个初夜。 高二上学期结束的那个寒假,十一班派了成绩前十名去参加冬令营。经过一年多努力,池飞恬成绩虽然已经勉强够得上中上游,但还远远不够格去参加这次冬令营。他在家里撒!泼!打!滚!以绝食为要挟,逼迫池妈动用副主任的权利,徇私舞弊多加了一个名额进去——当然,是自费。 池飞恬在家里绝食多天,浑身没劲,脸色苍白,一到了火车站,就死乞白赖地扒着宋归帆不放。 宋归帆:“放手。” 池飞恬有气无力地嗷呜一声:“……不放。” “放手。” 池飞恬怒目而视:“死也不放!” “放手。” 池飞恬立马变成将死之人,委屈地要落下泪来:“呕,好难受,我要吐了。QAQ” “……” …… 宋归帆终于妥协:“你太重了。” 池飞恬扒拉着他的大衣领,暗搓搓地将脸凑过去,眼睛往里头瞥,一边有气无力道:“宋归帆,有点同学爱好不好……” 唉,什么也没瞥到,宋归帆穿得太多了,几层毛衣,数数看,一、二……他很怕冷么?要不买条围巾就说是自个儿织的吧,这样能博千金一笑么……买完围巾要是能攒点压岁钱买两双情侣鞋就好了,都买黑色的,别人也看不出来……可是宋归帆会穿么? 宋归帆一巴掌轻轻拍在他脑门儿上:“瞎想什么?注意形象。” 池飞恬双手在他衣领上乱蹭,出其不意地往下,突然俊脸一红:“我摸到了……” 宋归帆:“……” 简直忍无可忍! “你……小池,你自重……” 池飞恬腆着脸看他:“我不重,我的节操被你拍掉了,你摸摸看,我现在没有多少斤。” 宋归帆:“……” 等车的人渐多,开始有人暗搓搓地举着一张报纸其实是从报纸底下伸出眼睛围观他们。 宋归帆面色微红,眼睫微垂,像一个被调戏得走投无路的俊美小媳妇儿,一手提着两个人的行李,一手揪着在他身边扭来扭去的池飞恬,飞速地上了车。 ——啧,还是个力大无穷的小媳妇儿,改革开放后,这世道年轻一代中真是盛产奇人奇葩。 池飞恬喜滋滋地看着宋归帆替自己忙前忙后,觉得以绝食相逼迫,自费来一趟简直不!枉!此!行! “我渴。”池飞恬虚弱地靠着厚实的玻璃窗。 宋归帆默默替他将水瓶盖拧开。 “有点晕车。” 宋归帆一声不吭地翻出早已备好的晕车药。 “电视剧里说,这种时候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