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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啐了一口,心想:“等着。”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随地吐痰,罚款五十。老师,为人师表的,怎么可以这么不文明?” 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吃了一惊,猛地转身,但还不等他看清身后是谁,膝窝就重重地挨了一下,他骤然失去平衡,本能地护住头,以肩膀触地,就地一滚,再抬头,身后却空空如也。 他睁大了眼睛,这时,那个声音再一次在他身后响起,像是有人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送进他耳朵:“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庖丁解牛’吗?你也配说这几个字?” 男人大吼一声,横着胳膊肘往身后撞去,却撞了个空,紧接着,一双手按住了他的肩,顺着他肘击的力道轻轻一掰,“喀拉”一声,男人半个身体都疼麻了,他甚至有种错觉,好像是他自己用力过猛,甩脱了关节,最缺德的是,那人竟然用一个装过油饼的塑料袋堵住了他嘴里的惨叫,油腻腻的糊了他一脸! 紧接着,那人手里寒光一闪,男人脖子上一凉。 完了! 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皮肉被化开的声音。 失去意识前,他听见那个人带着点笑意说:“虚线画得不清楚啊,是沿这剪开吗?” 喻兰川跳下出租车,电梯这会太忙,他按了两下,直接转身跑楼梯上了十楼,开始敲隔壁1003的门。 没人应。 “哥?”放假在家的刘仲齐听见声音,叼着个虾饺探出头来,“你回来了,吃了吗?我刚才叫了外卖……” 喻兰川把他推进屋里:“手机给我!” 刘仲齐莫名其妙地摸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喻兰川:“你有甘卿的电话吗,是哪个?” 经常去星之梦主动上当受骗的刘仲齐:“……大骗子。” 喻兰川翻出甘卿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一声没响完,对方就挂断了。 如果给警察打电话的也是甘卿,那她很有可能是一直监控那个教唆杀人组织的情况,不然等向小满动手了再报警,警察赶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看来是吸取上次报警后被于严找到的教训,知道用黑卡了。 她追踪这个组织多久了? 既然报了警,又出手帮警方打掉了一个人,为什么不明确给警方指出他们的老巢? 她现在在哪,想干什么? 喻兰川有种奇怪的直觉,甘卿看着循规蹈矩、闲事不管,但总觉得……这个人骨子里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良民。 他翻出微信,给甘卿连发三条信息。 “你在哪?做什么?” “法制社会了,你不要碰线!” “我知道你看见了,回话!” 刘仲齐把虾饺吞下去:“哥,你找她有什么急事吗?” 喻兰川没理他,捏着手机思考怎么才能找到她。 “我觉得她虽然是个大骗子,但好像……是挺神的。”第一次见面就说出了自己家里有个不好相处的兄弟姐妹,至今刘仲齐没明白她怎么看出来的,“上次她翻我英语卷子,说我完形填空错了十四个,我还不信,星期五老师判完发下来,还真错了十四个!哥,算命真能算准吗?” 托福考了119的喻兰川被打断了思路,无言以对地看了刘仲齐一眼,怀疑他继父的基因有毒。 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他好一阵子没见过甘卿了,那个人这段时间好像天天浪在外面。 “上礼拜一。”刘仲齐说,“就我开完运动会那天,在那个‘雪屋’门口碰见她了,她还骗我请了她一顿……哎,哥……” 喻兰川转身就走。 刘仲齐:“……我手机……唉,算了。” 甜品店“雪屋”开在一堆错综复杂的小胡同里,那附近有一个名人故居,算是旅游景点,不少外地游客会慕名过来体验网红店,顺便参观景点,人多眼杂,小巷里还有几家不知道合法不合法的民宿和出租房,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去处。 一个整天跟小孩骗吃骗喝的人,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闲钱逛网红店,那她去那干什么? 她在那附近发现了什么? 喻兰川一边往那边赶,一边通知了于严。 刘仲齐的手机静悄悄的,甘卿没有回。 “雪屋”——就是向小满和中年女人交接药粉的地方——这会刚开门营业,已经有顾客排队了,后面有一条非常隐蔽的斜巷,乍一看似乎是死胡同,得往里走,才能发现最里头有个供一人通过的窄路,钻进去就是另一条街。里头有一个萧条的苍蝇小馆,还有几家稀稀拉拉的民宿小院,挂着不起眼的招牌。 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进了院子,敲开同伴的门,屋里人刚露头,就被她一把推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师兄他们回来了吗?” 这间客房是套房,有个小门厅和两个卧室,住着一男两女。 其中的男人摇摇头,问:“怎么?” 中年女人焦躁地在屋里打转:“师父强调过了,一百一十号院不能碰、不能碰,你们不听,出事了!” “那个向小满条件那么合适,又有钱,错过了可惜,”男人说完,又追问,“出什么事了?师兄他们失手了?” “不知道,”中年女人说,“那边都是警车,我没敢多看,快,收拾收拾,我们准备离开这。” 屋里另外两个女人连忙分头去收拾东西,忽然,其中一个“咦”了一声:“师姐,‘春’字牌不见了!” “你怎么祖师爷的排位也瞎放!” “明明就在供桌上的……哎,窗户谁开的?” 民宿小小的窗外,“咔”一声轻响,靠墙而立的甘卿把木牌掰成了两段。 第二十四章 甘卿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里面已经有二十多条未读微信了,全部来自“是仲不是齐”,虽然发的都是文字,但能从用词和标点符号里看出,发信息的人正声嘶力竭地阻止她失足。 先是强势地晓之以理,随后又委婉地动之以情,他从社会大局讲到了个人选择,又从公序良俗说到抵制暴力,一看就知道,账户那边的,肯定不是刘仲齐那小孩。 “太能说了。”甘卿想。 喻兰川在肃杀的深秋里跑出了一身热汗,发出去的信息始终是石沉大海,终于,手机上跳出了那行“对方正在输入……” 喻兰川呼吸一滞,盯住屏幕,每一秒都被拖得无限长。 她回了!她会说什么? “不要多管闲事”? “人我已经做掉了”? 或者……她有没有可能真的被他说服? 片刻后,甘卿的信息终于发过来了,她发了一张猥琐的微信表情——“向叨逼叨势力低头”。 喻兰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