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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结婚了啊,你连爸爸都忘记了吗?”他绞了一下大腿肉,努力打起精神再接再厉:“你如果不记得我,那总记得爸爸吧,你最想他了,你之前每天都会说你想他。” “停,停,先等一下。”韩诗雩举起双手作投降姿势:“如果你说的是你爸爸的话,那真的跟我就没有半点关系,我真的很抱歉。” 余时中靠回椅背上,虚弱得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的。” 韩诗雩表示理解,给了他一点时间恢复:“嗯……这样问好了,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青云叔叔带我来的。” “喔。”韩诗雩神态自若,听到青云两个字也没什么,笑答道:“他没告诉你我不是你妈妈吗?” “等等,我弄糊涂了。”余时中用力搓揉著太阳穴,摇手道:“你知道青云叔叔是谁吗?” “他是我父亲的朋友啊,其实可宁刚刚跟我说的访客,是青云跟他的儿子,我本来以为你就是他的儿子。” “不是,不是这样。”余时中终于抓到一个重点了,他母亲已经完全回到二十年还没嫁出去的时候,当然不记得自己有个二十多岁的儿子。 “喔,喔,抱歉,是不是我讲话太直接了,我朋友都这样说过我,我跟你道歉。”她双手合十放在唇前:“我太粗神经了,有哪里冒犯到请不要介意……你试试这个的味道。” 余时中眼前突然多出一盘精致的饼乾,他愣神片刻,便拾起一块放到嘴巴里。 “喔、天啊。”韩诗雩捂著嘴巴,慌乱道:“你别哭啊,哎哟,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余时中接过慌慌张张递过来的纸巾,边摇头边笑道:“没有,我没哭……饼乾、真的很好吃……我很久没吃到了。” “那就好,这是我自己做的。”她娇俏得吐吐舌头:“我没事就喜欢做这些小东西,饼乾还不是最拿手的,我最有自信的是鸡蛋布丁,要是不嫌弃,下次请你尝尝看,好久没有人吃我做的东西了。” “好。”饼乾的甜,和眼泪的咸,余时中全部吞下去:“……你答应我了,一定要记得。” “你真的很可爱呢,你让我想到一个人,他也跟你一样,吃了一口布丁还是什么的我忘记了,突然眼泪就掉下来,把我吓了一跳,他可是个比你还要大只一倍的男人呢,!”韩诗雩掩唇轻笑:“结果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说太好吃了,哈哈哈……” “他、他叫什么名字?”余时中又燃起一丝希望。 “章禕。”韩诗雩眯起笑得弯弯的睫毛:“他是我之前的心理医师。” 余时中失望得泄了一口气,又猛然抬起头:“心理医师?” “对啊。”韩诗雩歪著脑袋,语带天真:“我之前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曾经忧郁了很长一段时间,章禕真的帮了我很多忙,我很感谢他。” “他、人好吗?”余时中想了半天,只挤出这一句。 “章禕吗?很好啊,他真的是个好男人,既温柔又可爱,而且有一双看透女人心的眼睛。”韩诗雩夹著甜美的笑意和少女的萌动:“他就是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才叫他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快爱上他了吧。”韩诗雩耸耸肩,眼神迷离得望著庭院的花团锦簇:“但我知道我不能,我的心告诉我不能够爱上别人,这种感觉很奇怪,该怎么形容呢……?” 她转头迎上余时中担忧的双眼,朦胧道:“就好像,我早就已经深深爱上了一个人,非常重要的人。” !!! 脸颊突然被柔腻的触感包覆,下一秒韩诗雩清丽的脸孔立刻占据他的瞳孔:“你再说一次,你叫什么?” “锺、锺琪!” “不对,不是这个、唔……”韩诗雩收回手,痛苦得按住太阳穴,踉跄退了两步。 “妈!” “我没事。”韩诗雩一手按著额头,一手制止他的搀扶:“只是后遗症,一下就没事了、唔,疼……” “你的确有一个深爱的人。”余时中揽住母亲纤弱的肩膀,铿锵有力得告诉她:“而且他也同样深爱著你。” “你怎么知道?”韩诗雩抬起头,眼里流淌著清澈的忧伤:“章禕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很不安,好像心底破了一个洞,我跟他说过这件事,我知道这跟我受伤有很大的关系,但我想不起来……” “我想不起来。” 韩诗雩艰难得发出喟叹:“你懂想不起来一件事情的感觉吗?他们都说我是车祸才会受伤,但我觉得不是,我曾经试图想找回记忆,但这只会让我的忧郁症更严重,我后来就放弃了,章禕一直都陪著我,他要我专心过现在的生活,一个新的生活。” 她坐回椅子上,双手捧起脸颊,感叹道:“看来他是对的,我根本不该赶他走,但女人总是比男人多了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 不过或许只是我自己心理作用,我应该专心活在现在,或许那就只是个感觉罢了,感觉我真的爱著一个人……” 那是真的!余时中正要大声否决她,韩诗雩抢先他一步开口:“在看到你之前。” 韩诗雩说完也迷茫了,旋即摆摆手:“抱歉,别在意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就是……没什么,没关系。” “……你想恢复记忆吗?” “总有一天吧。”韩诗雩耸耸肩:“或许我会忘记,是因为记得太痛苦了。” 余时中不会形容这种疼,的确,母亲漂亮的笑颜不该再被这种痛苦折磨。 “你看起来很……”韩诗雩眉头轻拢:“憔悴,而且很累。” “可能是没睡好吧。”余时中扯出一个笑容,深怕她看出什么:“噢、对了,我有礼物要给你。” “真的啊?”韩诗雩雀跃合起纤细的指尖:“真好,那我就当你妈妈好了。” 余时中拿出掌心大的小礼盒,小心翼翼得看著她拆开来,心里却思考著该怎么让楼青云答应他留这里。 “这是什么?”韩诗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连同声音一下子翻过了三个季节。 “耳环,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她惊疑不定看著余时中:“这是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里?” “你的?什么意思?” “唔、……”韩诗雩十指陷进长发之中,抓出十道爪痕:“我也不知道,但这是我的东西,我很确定,这是、唔……这是一个人给我的,我想不起来是谁……我戴过它们,是什么时候……” 余时中后悔莫及,早知道就不要拿出来刺激她:“你没事吧,想、想不起来算了,没关系。” 韩诗雩梦呓般呢喃自语,又似啜泣,又似嗔吟:“我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