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分却阻止不了内心贪婪的滋生。 兮妍久久无言,刚想安慰表姐,又见她笑了。 “不过这都是最坏的结果,李意安曾与我说过一生不纳妾,我听了很欢喜但不敢全信。所以外头那个也算是我对他的试探,任她再妖,若是男人没心思也是白费。” 兮妍忽然觉得自己与表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若是她,定是接受不了的,若是男人还需要去试探才知他本性,她宁愿不要。 程思涵见表妹似被吓到,笑着安抚:“与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心生警惕。但你与我们不同,没有人敢那样对你,再说你以后……只怕是男人该担心才是。” 兮妍低喃:“不敢不是不想,对吗?” 程思涵无法回答,世上最难捉摸的就是人心,隔着一层皮肉,谁知道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午膳后兮妍昏昏沉沉歇了午觉,梦里光怪陆离,有野兽张牙舞爪,有百花齐放争艳,醒来后脑袋空空如也。 下午程家姐妹们都聚在芙蕖院闲话,说着说着便打趣起程二姑娘。 原是在端午节那日结了缘,对方是忠义侯府的三公子,继室所出,虽无爵位继承,胜在人品才学突出,已下了定,只待明年春闱榜上有名风光迎娶。 程二姑娘一脸娇羞,眼中有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但无愁绪。 看着二表姐如此,兮妍突然醒悟了。 二表姐家世比对方低,却如此乐观,她有世上最好的家世,何必忧愁这些?人生得意须尽欢,尽情享受最美好的时光,若有变故,快刀斩乱麻,万不可失去对生活的信心。 夜间一家人其乐融融用了一顿丰盛晚膳,喝了两杯水酒的程思涵脚步略显凌乱,不肯听丫鬟劝回房,趁着月光皎皎,再细细打量一遍住了十六年的家。 其回房不久,程大夫人便一脸神秘拿着一本画册来寻,也不顾女儿羞涩就翻开,细细讲述如何才不伤身体。 程思涵这才有了新嫁娘的娇羞。 作者有话要说: 程思涵(害羞):突然打开新世界大门。 李意安(大笑):我已熟悉大门内每个角落。 萧泓澄(大哭):追妻之路遥遥无期。 兮妍(睡觉):…… 人生得意须尽欢摘自李白将进酒 还有就是新文改在凌晨两点发布,么么么么 ☆、思涵出嫁 六月二十六,宜嫁娶。 晨光熹微,兮妍揉揉惺忪的双眼起身,室内光线昏暗,推开浮雕仙鹿窗户,清新的雾气袭来瞬间让人精神大振。拥膝坐于榻上,独享这份宁静的美好,看久了视线虚幻,花木也能看成人行模样,长身玉立,风姿绰约,天色渐亮,一切恍然如初,兮妍笑了笑唤宫人进来伺候梳洗。 兮妍来到函笙院时,全福人已给程思涵绞完面开始梳妆。 珠翠福禄凤冠,金丝云彩霞披,红衣素手,粉妆玉砌,美得不像话。 妆后全福人拿着丰厚赏钱离去,丫鬟也都识趣退下。 掌心玉如意冰冰凉凉,却因太过紧张而使掌心出汗止不住滑腻,程思涵抬眼见表妹捂嘴偷笑,揶揄道:“表妹只管笑,表姐到时笑回去便是。” 兮妍佯装害羞道:“我不笑了还不成吗?” 迎亲队伍要等黄昏时刻才来,还有好几个时辰,兮妍悄悄问:“表姐你饿不饿?” 不问还好,这一问,程思涵也不紧张了,光想着吃下一大碗饭才好。从起床到现在只用了一碗鸡蛋羹,早已是饥饿难耐,只这嫁衣尺寸刚刚好,若是多食,只怕会有崩裂的窘境。 兮妍掏出几颗黄澄澄的松子糖,“吃这个顶饿。” 程思涵到底没忍住吃了几粒,恰巧又被前来探望的妹妹们抓包,姐妹又笑作一团。 程大夫人满心伤感被里头欢声笑语冲散了不少,抹抹眼角,轻咳一声走进,“客人越来越多,快别躲清静了,都随我出去招待你们那些小姐妹。” 程家几个姑娘福了福,相约离去。 程大夫人又道:“家中客人络绎不绝,我分身乏术,少不得会有不长眼的冲撞公主,公主不若先去将军府?” 兮妍自然知道大舅母的意思,若是随着迎亲队伍一同前往将军府,按尊卑,她只能走前头,这就把新人的风头全抢了。 握了握表姐的手,笑道:“还请大舅母安排。” 李将军府客人之多也不遑多让,李夫人不善言辞,李家姑奶奶倒是个长袖善舞的,但也得出面招待客人,正当李家人不知如何是好时,只听公主道:“我在府里随意逛逛,你们不用陪着。” 如此再好不多,李夫人挑了两个机灵丫鬟给公主引路。 云梦知道公主不喜生人靠近,待问清楚府内格局,就把两个丫鬟打发了。 看多了宫内精致婉约风格,将军府庄严肃穆,古柏老槐、奇石林立自成一派,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白日虽有凉风,在室外处久了依旧受不住,兮妍不想回女眷席,得知府中有水榭,便移步前去。 不想已经有人在了,男子一袭紫色绣祥云圆领长袍,腰间并未佩戴玉佩香囊等物,单看穿着,有些落魄,配上他丰神俊朗的外表,却显得落落大方,少有男子能穿出他这种韵味。 他闻声回眸,眼中惊喜灼人,“公主。” 兮妍淡淡应了一声,轻移莲步迈进,而后云梦肃着脸道:“公主要在此处歇息,还请萧画师去别处转转。” 萧泓澄一脸为难道:“并非是我不愿离去,只是在下不是将军府客人,也不好上席去打搅,只好在此处等待婚礼时刻完成画作。天气炎热,还请公主怜惜。” 话说得可怜,只是他眼睛里并不是那么回事,更让人觉得可恶。 兮妍并不理会他,转身看向水面,里头锦鲤摇头摆尾甚是讨喜。 云梦见此也不再驱赶萧泓澄,唤后头的小宫女拿了块点心捏碎洒在水面,顿时群鱼而出,煞是壮观。 萧泓澄暗暗叹气,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学学该如何与小姑娘打交道才是。顺着他的心意自是想靠近她,她赶他,他就不要脸地赖着不走。可是如今人都不搭理自己了,他该如何是好? 索性坐了下来。 她不是木头人,身后那人目光炙热到能灼烧到百米之外,她焉能感知不到? 只是她回味过来,对付这种人,越是搭理,他越是往身上靠;不搭理他,他急得跳脚才会遵守规矩。 收拾好心绪,面无表情转身,让云梦摆了残局,便独自下起来。 本还窘迫自己发愣模样被她看去,不想人家根本不在意,萧泓澄心中就像被太阳晒得发白的石头,浇了一杯水上去,滋滋冒白烟。 “一个人下棋无趣,不若我陪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