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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就把衣裳都拿出来比对,选好了衣裳又不停试头饰,打扮得漂漂亮亮走出房门看着日头想了片刻,又回来换上原先的衣裳。 来来回回折腾也不知为何,宫人来禀新画师入宫,她眼中盛放喜悦光芒,却冷淡回应一声知道了,饮了半盏茶,方才执着金丝牡丹团扇出门赏景。 皇宫一年四季鲜花不败,这个月份更是百花齐放,少女身着粉白高腰儒裙,望仙髻上别着一支珍珠流苏钗,再无其它装饰,清清爽爽却能与花争娇。 见到陌生人,摇着团扇问道:“这是何人?” 走在前头引路的太监道:“回公主,这是宫里新招的画师。”复回头让四人拜见公主。 兮妍笑容一顿,她是公主受得起天下人跪拜,不知怎的,却觉得让他下跪委屈了他……还未想明白,只听见自己开口:“不必多礼。” 遇到宫里主子不能抬头直视,这是刚才引路太监教的规矩,萧泓澄垂眸也能望见她,只见似玉雕琢的手指摇着团扇,团扇吊着的穗子轻扫她手腕…… 她痒痒与否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心痒痒。 公主不发话,谁也不敢动,一行人就这么僵在半道上。 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好说什么,且他心意如何暂且不知,母后说女子要矜持,人已经在她的地盘了,无需太心急,复装作继续赏花前行。 如意馆已有的八个画师虽都上了年纪,但对这四个进来和自己抢饭碗的同僚很是在意。说是要了解几人画技来分配职务,试了四人水准,笑容满面,这四人是公主招来玩的,无需担心。 夜间萧泓澄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他先辈会不会入梦来训他,想她会不会喜欢他,想皇帝会不会怀疑他。 好不容易睡着,倒是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理我吗?没有我明天再问,略略略…… ☆、给你画像 晾他五日,这总算不得上赶着不矜持了吧? “云梦,你去如意馆找个画师来给我画像。” 云梦一路上思索着,第一回办事可不能出错。公主招画师不会是为了放着不用,现下定是想要新画师来画像。行至如意馆说明来意,打量四个新画师,便选了外表看上去最赏心悦目的。 如意馆离掬月宫甚远,萧泓澄正愁找不到机会接近那沧海明珠,闻言心中疑惑丛生,想要接近公主这一路未免走得太顺,会不会是公主记得那晚的事情,与他一样见之倾心?然见到公主后立即推翻猜想。 白玉堆砌的娇人儿端坐一片粉白花丛中,再正经不过的模样,然一阵妖风吹开她裙角露出粉色绣花鞋,在她盈盈目光中,他差点落荒而逃。 暗自苦笑,信誓旦旦来追求公主,公主尚未怎样,可别自己先丢了心失了魂。 公主身份尊贵,所接触之人定是礼数周全的,若是他表现太心切,物极必反,恐她会离他远远的。 遂稳了心神,再不想其它,一心一意给公主画像。 兮妍手在袖子里攥着,极力压制笑意。 这木头桩子也不全是木头做的。 然心中得意尚未消退,就在他深邃的眼神下心跳如雷。 怎会有这样的男子?一举一动全都牵动着她的心神。明知他看她是为了画她,可她总觉得他望进了她心里,抗拒着又期待着,折磨死人了! 若是几个画师一起商讨着该如何下笔着色只需半日就能完成,现下只萧泓澄一人,公主的模样早已刻画在他心中,要画也很快,但他不想太早画完。见太阳快晒到此处,停笔道:“日头毒辣,还请公主移驾室内,以免晒伤公主。” “嗯。”兮妍顺势来到萧泓澄身旁,装作在看画,实则余光偷偷打量身旁男子。 忽地他抬眸望过来,四目相对,她红了脸,他弯起嘴。 擦肩而过时,兮妍有些气馁,她才到他肩膀处,他会不会嫌弃她矮? 云梦越发看不懂公主,平日里这不吃那不吃,可愁坏了皇后娘娘,今日午膳一点也不挑,便是嫌弃有腥味的羊肉都连吃了几片。 “云梦,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给萧画师送去。嗯,他吃饱吃好,心情舒畅才会把本公主画得更美。” 画师敢不尽心给公主画像?云梦觉得公主想多了,忽地又觉得自己想少了。总觉得公主与画师之间有些无法言喻的奇怪,比如上午画了小半个时辰,才画了公主大体轮廓,画根本没什么看头,公主却站在画师身旁看了一盏茶时间。 端着几样公主赏赐的菜肴来到偏殿,萧画师正在用膳,见她出现微微点头,得公主赏赐依旧荣辱不惊。这宫里随意一样物品都比他身上的行头值钱,坐在精美宫殿里,偏生恍惚间给人一种贵不可言的错觉。 这种怪异感一直延续到下午才得以排解。 萧画师态度恭敬,却没有他们的谦卑,不讨好权贵,不轻视底层,这样的他与公主站在一处,就像两个地位平等的人。 他掌控着周围人对他的印象。 夕阳给她周身抹了一层金边,美目顾盼生辉,宫人们不敢直视公主,这一幕只属于他一个人。 听闻女儿突然心血来潮要画像,皇后也只当她贪玩,不想竟画了一天,复等皇帝忙完,一同来瞧个究竟。 猛地听宫人喊“皇上、皇后娘娘驾到”,萧泓澄呼吸一滞,他爹不是皇帝杀死的,但也是他逼死的。以往没觉得如何,此刻要跪一个灭族夺位的仇人,腿怎么也弯不下去。 心中情绪翻涌厉害垂眸掩饰,余光瞥见身旁一片粉色衣裙,罢了,上一辈的事上一辈了,如今他想娶人家女儿,跪一跪未来岳父也是理所应当的,复缓缓跪下。 “都起来吧。”皇帝道。 皇帝不由打量起这个新画师,长相阴柔没有阳刚之气,女儿虽极力掩饰紧张,但难逃他眼睛。难道女儿中意这款的? 女儿中意的与自己大相径庭,老父亲顿时不悦。 瞥了一眼尚未完成的画像,皱着眉头道:“这画四不像,宫里奴才办事越来越不用心,尽找些略懂皮毛的画师滥竽充数。” 兮妍急了,就知道自己小心思不能先告诉父皇,这还是个画师就嫌弃上了,往后若是……还不得一句话就全盘否定了? “母后……” 看看一脸不悦的夫婿,再看看一脸着急的女儿,以及置身事外的画师,皇后强忍笑意。 这人前几日还说要嫁女儿,今日女儿身边不过出现一个男子就受不了。 这青年面如冠玉,举止文雅让人如沫春风,还能在他们面前不卑不亢,倒是好心境。不过女儿如此在意他可不是好事。不管内心如何,嘴上道:“这画还没有完成,皇上未免太早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