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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呢,宝贝在哪?” 冬虫夏草拿来煮好的鸡蛋递给赵乾,赵乾龇牙咧嘴用鸡蛋敷住淤青的眼眶,伸手一指林婉儿用来敲背的玉如意:“这就是宝贝。” “这就是?”林婉儿上下打量,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进大厅就看到这么一个顺手敲背的家伙事儿,也就随手用了,怎么还成宝贝了:“赵乾,你可别骗我读书少,这么一根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是宝贝?” “这可是前朝驸马兵圣的东西,上面物华天宝四个大字,可是王右军之前的前朝狂人书圣张旭所书,张旭善狂草,留下的楷书就这么四个字,天下狂草八分出自张旭之手,你看这玉如意上面的四个字收尾勾峰之处,流露出抑制不住的癫狂之意。这都不去说,这么大一块玉如意就是放眼天下也是绝无仅有的。”赵乾解释道,看到林婉儿还是满脸不屑的表情,幽幽叹了一口气。 和婉儿说玉如意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传承无异于对牛弹琴,你忒说能够换成多少银钱实在的物资,她才能够根据属于自己的价值标准来衡量这玉如意是不是真的是宝贝。 “婉儿,看到你用来敲背的玉如意了吗?保守估计三万两。”赵乾脸上略带笑意的说道。 林婉儿僵硬在原地,嘴巴张成了o型,僵立了很长时间,她才反应过来,单手擎着的玉如意变成了双手捧着。生怕一不小心掉在地上,自己无端损失三万两,轻轻放在桌子上,还伸手抚摸了一下,好像再为自己刚刚的鲁莽行为道歉:“乖乖,这可是一件宝贝。” 她又指了指不远处一副字画:“赵乾,这个值多少银两?” 赵乾瞄了一眼:“这个便宜。一万两吧。” “乖乖。一万两还便宜,你的心也太大了吧。”林婉儿啧啧称奇,又伸手抚摸了一下。像是在抚摸万两银钱,指了指那个花瓶:“这个呢,这个值多少钱?” “一万五千两。”赵乾淡淡的说道。 “哇,又是一件宝贝。看着就不凡。”林婉儿心花怒放,捧起一双筷子。看筷子的样式就觉得扑面而来的古朴气息,花纹纹理极为细致,通体黑红,造型上粗下细。极为耐看:“赵乾,我敢打赌这双筷子必定更为值钱,应该是象牙制成的。最少也要五万两!” 赵乾放下手中鸡蛋,伸手揉了揉乌青的眼眶。看了一眼那双筷子,语气含笑的说道:“那就是我们平日里使用的筷子,冬虫夏草还没有来的及收拾。” 林婉儿下意识丢下筷子,自觉脸上无光,还想展示一下自己无双的眼光,结果竟然丢了大人,失算,失算。 冬虫夏草抿嘴浅笑:“林大家,上京城可是有人已经喊话,只要婉儿姑娘写一章,就奉上黄金千两,连写两章,就奉上黄金万两。” 林婉儿马上打断冬虫夏草的话:“我那时候不是忙嘛,哪有闲工夫去赚那钱。” 说完,不经意间她拿起最为值钱的玉如意,起步回屋:“我去睡了啊!”一回头,脸上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嘿嘿,晚上抱着三万两银子睡觉,想想都觉得美。 赵乾看着林婉儿的背影,不住摇摇头,吩咐冬虫夏草简单收拾一下,自己也回屋睡觉去了,只是走到庭院中央的时候,一不留神踩到了李慕白留下的小坑内,前身一倾,磕了膝盖一下,“哎呦哎呦”站起身来,嘴里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林婉儿一直认为自己和平常的财迷和吃货具有本质上的区别,不少财迷和吃货将爱财爱吃当作卖萌耍可爱的桥梁,在某些客观条件之下,会在吃和钱面前选择其他,比如民族大义和生活原则之类的,她们都是披着吃货和财迷外衣的伪人,做着正派人士的正义事情。 但是我林婉儿是一个纯粹的吃货和财迷,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吃货和财迷,有着高尚的吃货情操和无可比拟的财迷情怀,对于银钱不懈余力的吹捧赞扬——银钱是人类发展至今迈向自由最伟大的发明。 所以,她将众人的安全抛之脑后,怂恿着赵乾带着自己去梁州豪绅家中作客,看看能不能再搜刮点值钱的东西,最好比玉如意还要值钱。 赵乾执拗不过林婉儿,只能摇着头前面带路。 林婉儿带着大斗笠,用丝纱遮住面容,跟在赵乾身后亦步亦趋,迈过梁州豪绅们那高高的门槛,眼睛时不时瞄着豪绅家中的花瓶或者古物,心中揣度着能卖多少钱。 赵乾抱拳,脸上含笑说道:“承蒙关照,赵某马上就要离开梁州了,特意登门拜访道谢。夫人身上有恙,面容憔悴,不忍让诸位笑话,带了面纱,还望见谅。” 林婉儿很配合的低声咳嗽两声,果真如同有恙在身,身体孱弱。 冬虫夏草送上一盒简单不过两三两银子的糕点。 被拜访的豪绅受宠若惊,忙接过糕点,弯腰引着众入大厅,好茶好瓜果伺候着。 赵乾和那豪绅相谈甚欢,时常大笑,看样子就差磕头拜把子称兄道弟了。 林婉儿左右看看,一顶大斗笠格外显眼,无形之中喧宾夺主了不少。 赵乾心想再这样下去肯定露馅,扭头望向林婉儿:“夫人,脖子有不舒爽了?要不我们快回去吧?” 林婉儿隔着面纱狠狠瞪了赵乾一眼,这宝贝还没有“搜刮”到一件,哪能走啊,奈何赵乾看不到,威力全无。 赵乾站起身来,挽起林婉儿的臂膀就要出门。 豪绅一看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场合,忙扯住赵乾衣袖,扯着嗓子喊道:“管家,快把老爷那上古笔砚拿来,快去。” 赵乾面容不悦:“您这是干甚?” 豪绅脸上带笑,讨好道:“礼尚往来,礼尚往来,赵公子赠我糕点,我必应回礼才是,那笔砚在我这等粗人手中也是浪费,只有在赵公子这种妙人手中方才不会辱没了这好东西。” 赵乾更是不悦,狠狠甩了甩袖子,奈何豪绅力气太大,没有甩开:“我赠糕点,是情谊,哪能用什么笔砚衡量,这才是真的辱了赵某。” 豪绅一边虚打嘴巴,一边道歉道:“赵公子所言极是,是我唐突失言了,但是这笔砚你一定要拿着,一定要拿着。” 林婉儿看到赵乾那纠结不忍的表情,嘴角不禁咧了咧,这厮可真是能装啊,表情惟妙惟肖,动作古色古香,真有点古人风范。 赵乾长长叹了一口气,回头握住豪绅的臂弯:“兄长,您的好,赵某记住了。” 瞧瞧,赵乾这张讨巧的嘴巴,称呼马上变成了兄长,让一开始送笔砚还有些心疼的豪绅一下子心甘情愿,硬生生塞到赵乾手中,表情中还蕴含了一股“你不拿着,就是看不起我”的意思。 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笔砚,赵乾伸手递给身后的冬虫夏草,语气清淡的说道:“拿着。” 此时,一个小小的林婉